柳麻婆嘴角露出微笑,昂着头,默许了一切。
“母后,这就是你养出来的贱东西!”勇豪亲王眼神喷火,恨不得将柳麻婆撕得粉碎。
“贱东西”让柳麻婆心头一怔,抿紧嘴,压制内心所有的愤怒。眼神中透出锐利的光芒,从未从至尊身上离开。
敏儿轻拍柳麻婆的手背。
“豪儿,住口!”皇后伤心欲绝,此时的她意识到勇豪亲王的危险。
“她就是一个下贱的人。”勇豪亲王朝着梁凤凰怒吼一声。
梁凤凰转头看了一眼柳麻婆,心力交瘁,伤心欲绝托起额头……
“昨日,关北无端死在狱中,我就知道一定有事发生,而后我又收到一份密信,说你会在大婚中逼迫朕,我便胸有成竹了。刚刚我屡次给你机会,你却不知悔改,你……你真是让朕痛心啊!此次若朕不杀你,你便要了朕的命。”至尊说得咬牙切齿,让人不寒而栗。
梁凤凰听到最后一句,吓得迅速立起,指着柳麻婆等人,怒吼:“你们……”
急火攻心,瞬间晕倒。
“母后!”勇豪亲王挣扎着欲要起身,可被沈大力制服得死死的,无法动弹,只能干眼着急。
“把皇后扶下去!”至尊闭眼一声令下。
勇豪亲王见唯一一个救命稻草倒地,闭上双眼抱着必死的决心,转头看了一眼怔愣在一旁的张暴。
张暴看了一眼勇豪亲王,眼神只交流一秒,张暴立马冲上前去。
这瞬间正是勇豪亲王脖子朝着朴刀倾去的时刻,情况紧急,容不得张暴多想。
当张暴看到勇豪亲王那双绝望的眼神开始,他便知道他会有这行动。
张暴推开勇豪亲王的瞬间被沈大力误以为是要来劫人。
只见沈大力夺过勇豪亲王的朴刀,朝着张暴刺去。
“张暴!”勇豪亲王狼狈跑过去,接住正要倒地的张暴。
张暴露出一丝微笑,像是此生任务已经完成,倒地,紧紧抓着勇豪亲王的双手,摇摇头说:“亲王,不要……不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我……”
“张暴……张暴……”勇豪亲王抱着张暴痛哭流涕。
就在大伙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闭眼同情之时,那勇豪亲王起身冲向沈大力……
当时沈大力还未来得及反应,手中的朴刀已经穿过勇豪亲王的身体。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那是勇豪亲王寻死,自己朝着朴刀冲上前。
这是多么绝望的处境才会让一个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勇豪亲王做此决定!
勇豪亲王倒地,睁着双眼,怒瞪一切,这愤恨的眼神让所有人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一阵黑烟飘过,江珏现身,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赫连佳豪。
江珏的出现让柳麻婆心头一怔,往后退几步。
“姐姐……”敏儿小声提醒,紧急握着柳麻婆的手。
“来人护驾!”沈大力高喊一声,迅速挡在至尊面前。
至尊吃惊地望着江珏。
江珏没有多留,趁着大伙还处在吃惊之时,闭眼念决,一阵黑烟将赫连佳豪卷起跟着江珏一同消失大伙眼前。
尘埃落定!
江珏带着赫连佳豪的尸体现身在皇城外的一座密林之中。
白杨已经在树林里背着手等候。
一阵威风拂过,扬起白杨的头发,他转身,眼前浮现一阵黑烟,眨眼,定睛一看,只见江珏带着一位尸体过来。
“怎么会这样?”白杨指着地上的尸体质问道。
江珏低下头,说:“为了躲避谛听、金犼还有土地小神金宝的视线,我在皇城附近等待机会,就在大婚之时他们有所松懈,我封闭了身上所有的魔气,混了进去,当我到龙凤阁准备暗中观察之时,见文武百官惊慌失措地从宴席中撤退出来,迅速进去,正好见到小少爷扑到刀口,送了性命。”
白杨气得怒目圆睁,上前翻找东西。
“主人,你找什么?”江珏问。
“黑珍珠!”白杨焦急回答。
“我细细找过了,他身上没有。要是有,我一定会给他服下,让他起死回生!我只找到这个。”江珏恭敬回答,说完将怀中的魔笛双手奉上。
白杨收好魔笛,闭上双眼,长叹一声:“她没有把‘黑珍珠’交给承志。不行,要救志儿,必须找到黑珍珠!”
“听从主人吩咐!”江珏抱拳准备领命令。
白杨将已经断气但还有些许余温的赫连佳豪交给江珏。
“用尽你全身力气帮我把魔气掩盖起来,我要进宫一趟。”白杨咬牙拧眉,焦急地说。
“好。”江珏说完,盘腿坐在泥地上,闭眼念决,伸手之际,从他胸口缓缓走出一道符咒,立于半空,高声喊道,“走,定!”吐纳,收气,起身,拱手禀报,“只要主人不动用真气,体内的魔气就不会跑出来,混在人群中,瞒过谛听跟金犼不成问题,还请主人速去速回,我在此护着小主人等候主人的好消息。”
白杨昂头挺胸,点了点头,说:“保护好志儿,不能让他失去体温。”
“是!”
黑烟飘起,白杨消失。
须臾间,现身在“凤阁居”。
迷晕周围的宫女,缓缓走到床边,望着还处在昏迷中的梁凤凰。
梁凤凰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深情望着她的白杨。
白杨虽然没有当年那般年轻,颔下已经长出胡须,脸上有了些许的岁月的痕迹,可魅力不减当年。
“我是不是死了?”梁凤凰望着白杨,内心激动。
白杨伸出双手捧起梁凤凰的手,回答:“你还活得好好的。”
梁凤凰瞬间抱着白杨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呜呜……有生之年还能见上一面,死而无憾!”
白杨紧紧抱着痴情的梁凤凰,深吸一口气,极力让眼眶中的眼泪不掉落下来。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二十三年前,你诞下志儿,我让江珏给了你一颗‘黑珍珠’,快拿来给我!”白杨双手抓着梁凤凰颤抖的双肩。
“志儿……”梁凤凰重复道,哭得更加伤心了,“志儿……我们的志儿……没有了!”
“赶紧把那珍珠给我,我要救志儿!”白杨愤怒地喊了声。
“呜呜……哇哇……我妹妹把那颗珍珠丢了。”梁凤凰握着胸口,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她几乎要昏厥。
“你……哼!”白杨生气地推了一下梁凤凰。
梁凤凰重重地倒在床上,等她起来,转身想再说点什么之时,黑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呜呜……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要离开我……哈哈……哈哈……好啊,走了也好,反正我的孩子没有了。哈哈……呜呜……”梁凤凰抱着被子,似疯非疯地又哭又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凤仪带着赫连青桐来到“凤阁居”,见门口的宫女晕倒。
“不好……”梁凤凰惊叫一声。
沉香跟檀香立马站在他们前面,小心推开门,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的宫女都晕倒了……
赫连青桐大步跟在沉香跟檀香身边,把柳麻婆跟敏儿甩得远远的。
敏儿见柳麻婆焦急的神色,安慰说:“姐姐,不怕!”
片刻之后,敏儿把柳麻婆扶到里间,见梁凤凰头发散乱,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赫连青桐抱着梁凤凰,伤心地说:“母后,母后,你怎么了?呜呜……母后……我是青桐啊!母后……呜呜……我是青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最疼爱的青桐啊!……母后,醒醒……”
柳麻婆看着床上那两个至亲至爱,心头一酸,低下头……
只有这么一瞬悲伤难过,立马冷静地抬起头,见梁凤凰嘴角念叨着什么,心里便知,白杨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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