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
“怪不得杰勒米司令对这次的行动这么有信心。”
“原来是秘密情报局的陈先生亲自到了首城.....................”
伯纳尔德·利瓦伊看着明天一早便会离开首城的陈顾言,神色复杂的瞥了瞥在场的埃奇沃思·杰勒米:“难怪近卫军团行动前内务部对此毫无察觉。”
“原来是有“高人”现场指点.................”
陈顾言笑了笑:“没想到利瓦伊总裁的乾国话竟然如此流利,看来我们乾国语言还是挺受欢迎的。”
“陈先生身为秘密情报局的掌舵人对我的情况应该早就了如指掌了吧...................”
伯纳尔德·利瓦伊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在语言方面还算有些天赋。”
“当初沙罗军方曾经组织军方的高级将领专门培训过乾国语言。”
“当然了,这不是强制性的,完全是自主报名。”
“我的乾国话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习的。”
“而且学习的还挺好,在培训结业的时候我还拿了个第一名...................”
“说句不谦虚的话,我乾国语的水平去做沙罗驻帝都的外交大使连翻译人员都省了!”
“利瓦伊总裁刚刚提到的这个针对沙罗高级将领的语言培训项目我也有所了解。”
“如果我了解的情况无误的话,这个培训项目应该是四年前的事情吧。”
“是!”伯纳尔德·利瓦伊点了点头:“不愧是做情报工作的,连几年前的这种琐事都了解的那么清楚...................”
“还好吧。”陈顾言笑了笑:“不过,这应该也不算什么琐事吧?”
“我记得你们当初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可是很有“意义”的。”
“这是为了沙罗侵入大乾瓜分地盘的时候更加方便。”
“真是满满的都是细节!”
“连这种小细节都考虑到位了。”
“可见,你们当初对我们大乾的想法是多么的急切.......................”
“没想到陈先生连这个细节都知道..................”伯纳尔德·利瓦伊闻言不由脸色一红:“现在回过头来看才知道当初我们对乾国的想法是多么的不自量力。”
“让陈先生见笑了...................”
“这不也是歪打正着了吗?”
“如果没有这个培训计划,今天也不会有一位精通乾国语言的沙罗总裁。”
陈顾言看了看一旁的埃奇沃思·杰勒米:“否则的话,我们之间的谈话还得让杰勒米将军从中翻译。”
“哦!不对.................”陈顾言拍了拍脑门:“我现在应该改口叫杰勒米防长了!”
在今天白天的记者会上,伯纳尔德·利瓦伊已经公开宣布了新的高层班底。
伯纳尔德·利瓦伊接任沙罗总裁。
埃奇沃思·杰勒米则是除了依旧留任沙罗近卫军团司令之外还兼任了沙罗防务大臣。
参与武装行动的近卫军团的高级军官们也都有了新的任命。
不过,之前准备接替埃奇沃思·杰勒米担任近卫军团司令的军团参谋长奥尔科特·安托万却没有如同其他近卫军团的高级军官们出现在记者会上。
奥尔科特·安托万的名字出现在了近卫军团的牺牲名单上。
对外的说法是——近卫军团参谋长奥尔科特·安托万在“平叛”行动接近尾声的时候出面劝降被打了黑枪不幸当场身亡...................
奥尔科特·安托万也成为了近卫军团此次武装“平叛”行动中阵亡的级别最高人员。
至于奥尔科特·安托万到底是怎么死的,当晚参加会议被留在会议室等待行动结束的近卫军团的军长、师长们自然是心知肚明。
因为,奥尔科特·安托万是近卫军团高级将领中唯一一个在行动结束后没有接受埃奇沃思·杰勒米“劝说”的人。
甚至,奥尔科特·安托万还情绪激动的嚷嚷着要为已经嗝屁的科尔克拉夫·葛兰报仇、要替沙罗除奸!
于是,在埃奇沃思·杰勒米的默许下,奥尔科特·安托万被几名士兵粗暴的拖出了会议室。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枪响,奥尔科特·安托万的谩骂声戛然而止......................
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本就是埃奇沃思·杰勒米直接或间接提拔上来的近卫军团的将领们很快便达成了共识并接受了这个既定事实。
而且,在埃奇沃思·杰勒米讲道理、摆事实的游说下,近卫军团的将领们也都比较认同埃奇沃思·杰勒米的这种说法。
从实际利益上来说——埃奇沃思·杰勒米这么做的确是等于为近卫军团的这些老部下们谋得了一条还算不错的出路。
最起码,埃奇沃思·杰勒米的这个做法不仅规避了沙罗军团日后有可能会覆灭在大乾振国军的手里的风险。
还为他们这些老部下争取到了一次机会。
总之,被埃奇沃思·杰勒米一通开导之后,本就对这场战争缺乏必胜信心的众人,更加觉得抗乾联盟是根本无法战胜大乾振国军的。
不想眼睁睁看着沙罗成为第二个夷国,那势必得投....................
在投降之前搭上乾国人的关系与投降之后再想着巴结乾国人给自己谋条好后路那性质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下好了,被埃奇沃思·杰勒米这么一搞,他们这些老部下也等于跟着沾了光了。
这就等于是稳稳的和乾国人搭上关系了。
所以,被埃奇沃思·杰勒米这么一说,除了“追随”科尔克拉夫·葛兰而去的奥尔科特·安托万之外。
近卫军团的这些老部下们也算是纷纷开了窍。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谁也不想就那么嗝掉。
如果结果已经注定无法改变,而眼前又有机会进行选择的话,谁又想一条道走到黑呢?
务实不单单是放在嘴上说的,那更要落实到实处上去!
而这些老部下的态度也确实没让埃奇沃思·杰勒米失望——都挺识时务!
总之一句话——上道!听人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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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有劳利瓦伊总裁和杰勒米防长在首城稳定住这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了。”
“可以肯定的是——科尔克拉夫·葛兰在临死前肯定和抗乾联盟那边联系过并做了一些安排。”
“好在我们对此做了应对将科尔克拉夫·葛兰向外发送的消息推到了叛军身上。”
陈顾言看了看伯纳尔德·利瓦伊二人,接着说道:“下面你们只要搞定沙罗国内的局面就可以了。”
“抗乾联盟那边毕竟是鞭长莫及,无论他们对外怎么说我们都可以将抗乾联盟的说辞归集于阴谋言论即可。”
“最重要的还是要让沙罗国内接受并改变立场,让沙罗军队不出乱子可以坚决执行从首城下达的命令。”
“有陈先生亲自出马为我们铺路,接下来的事情可定是水到渠成。”
伯纳尔德·利瓦伊耸了耸肩:“请陈先生放心,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想要稳定住局面让大家接受这个既定事实其实并不难办。”
“事实上,沙罗军中的厌战情绪一直都比较严重。”
“在经历过与大乾振国军一次次惨烈的交锋后,很多人早就不想继续打下去了。”
“只不过,以前科尔克拉夫·葛兰活着的时候,没人敢表露出“不想打”的情绪。”
“毕竟,后退都得被枪毙的恐惧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消除掉的........................”
“说实话——科尔克拉夫·葛兰在沙罗军中其实“人缘”很差!”
“我敢肯定,大部分沙罗士兵在得知科尔克拉夫·葛兰的死讯时,第一反应不是悲痛、不是恐惧、不是彷徨。”
“而是“松口气”!”
“他们会有一种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那种“后退既是死罪”的恐惧支配下的生活确实很令人窒息......................”
“要不是科尔克拉夫·葛兰一再坚持的话,我想大多数沙罗人也早就不想继续与大乾振国军为敌了。”
“夷国的例子就不用说了.................”
“达加萨要塞的惨剧直到现在依旧让沙罗人胆战心惊!”
“所以,从沙罗到沙罗都护府的过度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如果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也犯不着非得去玩命。”
说着,伯纳尔德·利瓦伊语气中露出一丝自嘲和一种深深的无奈:“更何况玩命也是白玩....................”
没办法,在绝对实力面前,弱者只能接受强者的支配。
“看来我们这个临时总裁的人选真是选对了!”
听了伯纳尔德·利瓦伊的这番分析后,陈顾言笑了笑:“有利瓦伊总裁这么懂得对症下药的专业人士坐镇首城,想必接下来的事情也就简单多了。”
“我们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陈先生,那我提的那些条件.................”
“瞧我这记性,差点把这茬给忘了!”陈顾言看着伯纳尔德·利瓦伊又看了看一旁的埃奇沃思·杰勒米:“利瓦伊总裁提的那些条件。”
“杰勒米防长已经向我转达了。”
“我现在就可以非常肯定的替帝都方面答应利瓦伊总裁的条件。”
“完全没问题。”
“我早就有言在先——我们大乾是绝对不会亏待有功之人的。”
“如果这次利瓦伊总裁可以成功帮助我们尽快完成向沙罗都护府的过度问题,您的功劳绝对是居功至伟。”
“到时候,有什么新的需求尽管提出来。”
“而且,我陈顾言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的安全问题我们也会负责到底。”
“我们是绝对不会让有功之人到头来落个有钱没命花的悲惨下场!”
“在这方面,我想我们秘密情报局的口碑还是可以的吧?”
“利瓦伊总裁可以向杰勒米防长咨询一下。”
“杰勒米防长对这方面的问题可是花了大功夫深入的了解了之后,才最终决定和我们合作的。”
“不用咨询了..................有陈先生的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当面得到陈顾言的保证后,伯纳尔德·利瓦伊也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此次首城之行可谓是收获满满,回去我对我们沈总长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陈顾言笑了笑:“历史会铭记这一刻。”
“是你们一手拯救了整个沙罗....................”
“陈先生,我想冒昧的问一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讲。”伯纳尔德·利瓦伊一边说着一边解释道:“纯属就是好奇一问,绝对没有其他什么意思!”
“但说无妨!”陈顾言随即做了一个“请自便”的手势示意伯纳尔德·利瓦伊有话尽管直言。
“如果没有这次的武力行动,沙罗军队按照科尔克拉夫·葛兰的命令在港里根河率先打破交战规则大规模使用禁止类武器的话.................”
“大乾振国军的报复行动会严重到什么程度?”
“沙罗会变成第二个夷国吗?”
“会!”
陈顾言看了看伯纳尔德·利瓦伊,毫不避讳的直言道:“不知道利瓦伊总裁听没听过一句话。”
“犯我大乾者,虽远必诛!”
陈顾言笑了笑,轻描淡写道:“而且,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沈总长的脾气。”
“要说宽容那是真宽容,可记仇那也是真记仇!”
“有仇立马就得报!耽搁一天都不行!”
“一句话——吃不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