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溪边师尊就一直关心苏长风,现在还这么护着他,不是别人接近,一定是苏长风这小子给师尊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么暗戳戳的想着,方才因为敷药对苏长风生出的好感荡然无存,楚泠看向苏长风的目光带了几分哀怨,情敌!
他的哀怨在顾流霜和秋暮眼里,就是吃醋,只不过是吃闻晓的醋。
二人心有灵犀对视一眼,嘴角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啧啧,瞧这占有欲,还好顾流霜及时把闻晓分开,不然楚泠这小混蛋非得扒了闻晓的狐狸!
……
自从误会楚泠和苏长风后,顾流霜就一个劲儿的给两人安排独处的时间,闻晓想和苏长风黏在一起,都被她以各种理由赶走,美名其曰:影响她磕CP。
疯了!楚泠觉得自家师尊和秋前辈都疯了!
这俩人不仅联合师弟师妹们排挤他和苏长风,还在休息的时候捧着一把瓜子坐在不远处看着他和苏长风,窃窃私语笑得贼猥琐,让他心生恶寒,太恐怖真的!
不只是他,苏长风也发现了异常,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几日掌门好像比较关注他和大师兄,这两日的历练,他总能轻而易举避开致命的危险,他原以为是自己的能力提高了,后来才发现是掌门在暗中偷偷帮助他,这让他受宠若惊。
令人奇怪的是,掌门竟然偷偷给大师兄使绊子,害大师兄好几次差点栽在灵兽口下,要不是他及时相救,大师兄不知要受多重的伤。
看破不说破,掌门那么关心他,他一定不能揭穿掌门,免得让掌门被人说偏心,至于大师兄,他多上点心就是了,他相信掌门不会害自己的徒弟,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日,代表团走了许久都未见到一头比较高级的灵兽,累了就随地休息,苏长风趁顾流霜只身一人时朝她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犹豫了许久,磨蹭了许久,酝酿了许久,顾流霜忍不住问他:“咋了?”
他抿唇道:“弟子有一事不明,还请掌门明示。”
“什么事啊?”顾流霜登时就来劲了,难道是床事?吼吼吼……这个她懂!问她就对了!
苏长风咬咬唇,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难以启齿,他越是这样,顾流霜就越加确定心里的猜测,不会真的是床事吧?
想想也对,想苏长风这种刚开荤的小纯情,在那种事上面一定有很多不懂的,她作为一个资深前辈,一定要好好帮助他找到自己的性福!
苏长风不明白她心里所想,酝酿片刻终是开了口:“掌门,弟子不明白,为何这几日掌门这般关心弟子,甚至超过了大师兄。”
顾流霜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这个你就问对人了,我跟你说,这方面没有人比我……等等,你方才问的是啥来着?”
话及一半,她才注意到不对。
苏长风莫名其妙重复:“弟子方才问,掌门为何这般关心弟子。”
“关心……你?”
“嗯。”
“呃,这个……”顾流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难道直接说我知道你和楚泠的事了?不行不行,这样太直白了,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委婉一点好,在心底构思一番,道:“来,你坐下,我慢慢同你说。”
“是。”苏长风听话的在她对面坐下。
天时地利人和,顾流霜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始一本正经的煽情:“长风,我知道你的事,也知道你这些年来过得很不容易,虽然我以前不经常露面,但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你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
苏长风被这一番开场白震住了,掌门说什么?
掌门说她一直在关注着自己?
这这这……太受宠若惊!
红衣女子清亮的眼眸含着笑意,温柔的注视着他,缓缓道:“在所有的弟子中,就数你最让人放心。”
轰——
苏长风脑子一嗡,脸上突然袭来一阵燥热,他没少被人夸过,可是被掌门夸,他他他……还从未有过。
他从小就听着顾流霜的事迹长大了,什么今天灭了东方的蛟龙,明天斩了西海的恶鸟,后天炖了南方的神兽白虎……听得他甚是崇拜这位叱咤风云的一代掌门,听说这位掌门还生得特别漂亮,是个红衣飘飘的绝世美人儿,他就更加崇拜了,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像顾流霜一样厉害,只可惜他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直到风清门惨遭屠门,他被大长老收为徒弟,才有幸见到顾流霜。
他是在玄天门待了好久才见到顾流霜,他记得那是一个白雪皑皑的日子,大地银装素裹,玄天门的屋檐上,树上,练武场上……到处都是白雪,就在这皑皑白雪中,一道红色的身影撞入他的眼帘,那人身着血色红衣,衣裙上绣着妖冶的红色彼岸花,随风而动,彼岸花像是活了一般尽数绽放。
长裙曳地,在雪中留下一串长长的浅痕,张扬的红,嚣张的艳,连灿烂无比的冬梅都逊色半分。
彼时,红衣女子昂首挺胸穿过大殿走上高座,红衣掀翻,墨发三千,他从未见过那般漂亮的女子,比他阿娘还漂亮很多很多被,故事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说得大概就是掌门。
彼时,女子冰冷的双眸毫无感情瞥了他一眼,对他师父道:“大长老想要收徒本掌门不介意,但是……”话锋一转,女子移目向他,“玄天门不留废物,想要留下,那就证明你自己值得。”
那时他说了什么?
他用略带稚气的声音坚定道:“弟子苏长风,绝不给掌门和师父丢脸!”
自那以后,他就很少再见过掌门,那寒冬白雪中的红衣女子,永远刻在他的心上,每至下雪的季节,他都会想起与掌门的初见,惊鸿一瞥,一眼万年。
他不知道动情为何物,亦不知何为一见钟情,在他心里,掌门是高高在上的仙人,是他永远永远放在心里景仰的。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对掌门的景仰,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顾流霜的这番话令他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头,墨发从肩膀垂落,遮住他带上了粉红的耳根,谦虚道:“掌门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