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考古团走了之后,陆陆续续都有不少人冒着咱们村各家外地亲戚的名上门来打听,还不是为了那些从河里摸上来的物件,我看你也是吧?”马桂兰笑眯眯地说道。
聂风见事情败露,也不再狡辩,“是的,我是偶然遇上孙涛的,为了这个消息我还给了他一千块钱,加上你这一千,我已经花了两千了,既然被你看出来,那我们告辞了。”
“别啊……我可没说撵你们走的话。”马桂兰拽开椅子在聂风对面坐了下来。
聂风眉头一扬,这马桂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样峰回路转他也有些担心其中有诈,和欧震霆对视一眼又坐了下来。
“大兄弟,贵姓啊,还是你实在,上来就给钱,那些人东问问西问问,就是没点实在的表示,在加上村干部逼得紧,我可不敢搭理他们。”马桂兰解释道。
“免贵,姓聂,耳双聂,大姐,我也挑明了说吧,我是做古玩生意的,偶然听到孙涛说是有古墓塌陷了,被山洪冲到河里不少东西,说你捡了好几件,所以我就上门问问,看看能不能收购。”
也许是聂风坦诚的态度得到马桂兰的认可,也许是她最近这段时间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又要防着眼红的亲戚把这事儿给捅出去,村干部上门做工作的时候还得小心应付,光藏东西的地方就换了好几次了。
“这段日子,不好过啊……”,马桂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段时间白头发抖冒出来不少,这事儿再不解决,自己会活活愁死的。
“马大姐,当时是什么情况?”聂风见马桂兰似乎在回忆什么,趁机问道。
“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大雨,把山给冲塌了,好多木盒子给冲到了山脚的河里,等到白天雨停了之后我去河边洗衣服,就看到河面上漂了许多木盒子,就喊了几个胆大的下河捞起来看。”
“盒子里都是些金银首饰,还有些盒子摔破了,东西都漏到河里去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争得过村里那些壮汉,他们捡河面上漂着的,我就只能找个浅滩在河底淘淘看,别说运气还不错,还真给我捞着不少。”
聂风听了眼前一亮,这马桂兰既然肯说出来,就表示这事儿还有的谈,这次不至于空手而回。
“后来消息走漏了,来了好多当兵的把山给封了,还来了个考古队住下了,村干部带着警察挨家挨户的做工作,村里人基本上都把捞出来的东西给交上去了。”马桂兰咬牙启齿的说道。
“还不是因为村干部家没有一家捞到东西,他们眼红了呗,就想着也不让我们发财,幸亏当时我走得远,没人看见我,我胆子小,捞到几件就揣在怀里回来了,没让村干部给堵住。”
马桂兰一脸庆幸的样子,似乎自己非常幸运,“后来我不小心跟我姐姐,也就是孙涛的妈说了这事儿,她保证不告诉别人的,,没想到还是告诉孙涛了,这些东西我得赶快出手,只要有一点风声传出来,村干部天天上门查,非得逼着把东西交出来为止。”
聂风这才知道马桂兰的态度为何这么诡异,她是又想把东西出手又害怕,估计这段时间她连觉都睡不好。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两边都是二层小楼,就我家是土瓦房,我儿子相了好几个姑娘了,带回来一见这屋子扭头就走,若是能把那些破烂卖上一笔钱,我也要盖上二层小楼,给我儿子娶媳妇儿。”
马桂兰这时候看聂风的眼神就跟看到会移动的钱包时的,聂风眉头皱了起来,要是她狮子大开口,自己可没带那么多钱,要是东西品相不好卖不上价钱,她闹起来也不好收场。
“马大姐,你还是先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吧,东西没见到我也不好胡乱承诺什么,我只能保证价格尽量公允就是了。”
马桂兰听聂风说的诚恳,加上自己被这事儿折磨的实在受不了了,让聂风二人等着,自己上里屋去取东西去了。
“聂风,你准备怎么办?”欧震霆见马桂兰走了,轻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总不能做亏本生意,孙涛家我们也别去了,这两家看样子是死对头,别惹出事来。”
聂风和欧震霆正说着,马桂兰一掀帘子抱着个包裹钻了出来,那包裹往桌上一放沉甸甸的,似乎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喏……都在这儿了,你们自己看吧,我也不懂这些东西,也不敢出去打听,你们看着给吧,我是不想再看到这些东西了。”
马桂兰揉着太阳穴坐到一旁,任由聂风二人去翻看那包裹。
包裹是一块粗麻布,解开绳头露出里面的一堆东西,聂风不免有些失望,见多了旷世奇珍,对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原来包裹里都是些陪葬的首饰,主要是簪子铜镜梳子之类的东西,零零碎碎的一大包,东西都泡过水了,马桂兰拿回来就顾着到处换地方藏,也没好好打理,好些东西都生锈了。
聂风都没费劲去开灵眼,表面上那些首饰只有零星的灵气,塞牙缝都不够,他也就没费劲去翻找。
“马大姐,你这些东西……实话说吧,我也不是想压价儿,品相太差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卖不上大价钱的。”
聂风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讲给马桂兰听,还将那些生锈的指出来给她看。
马桂兰一脸沮丧的表情坐在那,这些东西折磨了她这么久,她就想着靠这些东西盖小楼给儿子娶媳妇儿,聂风的说法让她非常的失望。
“怎么会这样呢?人家都说这些东西老值钱了,要不然那些村干部也不会像是催命一样天天上门查。”马桂兰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马大姐,我可是实话实说,你别介意,真正值钱是那些大物件,您这些首饰,还真不算什么值钱货,再加上这些锈迹,还有些部件都脱落了,这……真卖不上高价。”
聂风已经萌生退意,这些东西还真不值得他冒险来一趟,要知道土里挖出来的东西都是国家的,马桂兰的隐匿不交的举动已经涉及违法犯罪了,自己这也算是收赃了。
“聂兄弟,你就明说吧,能卖上多少钱,大姐都认了,这些玩意我一分钟也不想多留了。”
马桂兰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说道,反正也是河里捞上来的,没本钱的,能卖多少就卖多少吧,给儿子盖小楼的钱,再想别的办法吧。
马桂兰这样一说,就落了下风了,急于脱手的心思表露无遗,聂风也不想占她的便宜,“马大姐,这些东西是您的,您先开个价吧。”
马桂兰这时候也不指望靠着桌上这堆破烂又盖小楼又给儿子娶媳妇儿了,心里计较了半天,试探着说道,“五万?”
马桂兰还真不知道这么零碎首饰的实际价值,她认为既然是首饰,不是金子就是银子做的,就算不算古董,按着金银卖也能卖上一笔,毕竟这么大一包呢。
“五万有些高了……”,聂风坐着没有说到,生意嘛,总是要谈的,哪儿有一锤子买卖的道理。
“聂兄弟,这些东西可都是金银首饰,就算不是古董也是金银吧,五万不高了……”,马桂兰焦急的说道。
聂风听了哭笑不得,“马大姐,这从前的金银首饰可和咱们现在的金银不一样,都是些合金,以铜为主,辅以其他的金属,金银含量真的很低。”
“那你说多少钱吧,我是受够了,太低了我宁愿扔回河里也而不卖了,”马桂兰耍起泼来,她也不想太便宜出售,总要赚上一点。
聂风斟酌了一番,刚想把心里的报价给说出来,忽然一阵猛烈的拍门声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马桂兰,在家不,我是你姐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