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师弟,你对太极拳了解多少。”
“太极拳?公园里那些老头老太太晨练时候打的那个算吗?”聂风比划了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这应该算是影视作品里太极拳最普及的动作了。
“那些也是太极,不过不能称之为太极拳了,只能说是太极操,活动活动筋骨效果还不错,不能用于击技的。”孙伟解释道。
“我说也是,那慢悠悠地,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打人的样子。”
“慢不一定不行,快也不是一定行,要不要试试看?”孙伟新得天才师弟,今天兴致很高,示意聂风站起身来。
欧震霆也是第一次见到实战太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俩师兄弟过招。
“来,尽力攻来,让我看看你的底子怎么样。”孙伟不丁不八的往那一站,显得松松垮垮的。
聂风知道孙伟如此自信一定有所持,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一记冲拳向他的肩头打来,只用了五分力,师兄弟切磋嘛,又不是玩命,下那么大的死力气做什么。
孙伟抬手一引身子一偏,聂风就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一股大力带偏牵引着甩了出去,整个人向前冲了两步才停下。
“还来吗?”孙伟对着聂风招了招手。
“不来了不来了,这就是太极拳的借力打力吧。”聂风这才算服了气,拳力再猛有什么用,打不到人家身上都是白搭。
孙伟收了桩功笑着解释道,“太极拳谋定而后动,引四两拨千斤,这太极推手运用‘掤、捋、挤、按、采、挒、肘、靠’等技法以达到借力、发力,使对手身体失去平衡为目的,怎么样,想不想学?”
聂风见太极推手如此神奇,反正现在无事,孙伟肯教,他当然肯学。
孙伟和聂风面对面站立,引导着他学习太极推手,边教边说道,“从运动形式上来说,还要分定步推手和活步推手两种,各个流派各有特点。”
“还请师兄讲解给我听”,现在孙伟教他的是定步推手,两人脚下生根,只用两对胳膊在对练。
“陈式推手管脚拿关节、杨式推手崩劲大,吴式推手柔化为主,”孙伟似乎对各个流派的特点都很清楚,一一演示给聂风看。
“师兄你可真厉害,别的流派的特点都清清楚楚,那咱们孙式太极呢?”聂风双臂随着孙伟的引导上下翻飞,逐渐摸着了窍门。
“孙式太极乃是家祖所创,综合了各个流派,采形意,和八卦,证太极,孙式太极是现如今太极拳五大流派诞生最晚的,但却是最被认可的。”
聂风可是号称人体复印机,听说孙式太极拳这样厉害,更加用心去学,在脑海中不断模拟,孙伟不禁大呼,快要被他掏空了,学的太快了。
“我原本只想让你体验一下内家拳的魅力,没想到你的悟性这么强,我是不敢再教你了,不是师兄小气,实在是怕误了你,还是由师父教你比较好。”
孙伟惊叹于聂风的悟性,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小了许多,师父年岁大了,这发扬孙式太极的任务以后就得落在他的肩膀上,有聂风这个天才师弟帮衬,应该能轻松点。
“聂风,你们先去办下入住手续吧,这次研讨会听说还有华侨会来参加,明天跟我们去见识见识。”
聂风和欧震霆二人这才想起,他们到现在还没办入住手续呢,得在这儿住上一周呢,随即二人下楼到大堂办了手续,房间就和孙伟开在同一层。
“小风,你既拜入书亭先生门下,自当用心练武,不可坠了孙门的名头,我这边的功课也不可拉下,随时也要会考校你的。”
晚饭的时候龚老叮嘱聂风,聂风不住点头称是,表示两手都要抓两手要硬,两位师父所教授的技艺都不会放松,龚老这才放下心来。
“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有组委会的大巴车来接人,我们直接去会场,这次会场放在上海,北方的师傅们要受罪咯。”孙老乐呵呵地说道,好像有场笑话可以看的样子。
聂风不明白其中原委,凑到孙伟跟前悄悄地问道,“师兄,师父乐啥呢,她不也属于北方的吗,有什么要受罪的?”
“以前的会场不是在北京就是在河北天津,今年难得放在上海,南方的太极名家们这次方便了,北方的可受罪了,都得赶飞机赶火车过来。”孙伟轻声解释道。
“孙式太极产生最晚,为了推广孙式太极拳师父没少跟北方太极流派切磋,都是打出来的名声,你说师父跟他们能有好交情吗?”
孙伟一直跟在孙老身边,孙老最近这十多年的经历他最清楚。
“你们兄弟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孙老见孙伟在和聂风说着什么,聂风侧着倾听头还一点一点的。
“师兄在给我说明天研讨会的事儿,说是有不少人来呢。”
孙老放下了筷子叹了口气,“本来是为了将太极拳推广出去搞的研讨会,发展到现在都快要变成各个流派的比武大会了,谁也不服谁,明天恐怕又是和往届一样不欢而散,可又不能不来。”
“南七北六十三省,太极流派虽然以陈杨武吴孙五大流派为主,可开枝散叶出去立宗开派的不知有多少,谁也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个太极流派。”
“现在肯练武的人少了,都去学那什么跆拳道空手道什么的,肯学国术的,大多数都是武术世家,各个流派之间都在抢生源。”
孙伟心直口快,把背后的龌龊事说了出来,聂风顿时觉得孙老还真不容易,快九十高龄了还得陪着这些争名夺利的人折腾。
“大家都早些歇着吧,明天咱们酒店大门口见。”孙老一声令下,大家都各自回房去了。
聂风和欧震霆一间房,两人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聊天。
“聂风,你把那块玉坠送给孙师父了,你不想知道那玉坠的来历了?”
“这不是还没去南博吗,到时候找丁师兄打听打听就是了。”
聂风今天送了玉坠给孙师父,龚老一点也没不开心的样子,聂风就寻思着也得淘个差不多送给龚老才是。
“欧大哥,你今天见了孙师兄的身手,要是你们俩对上了,谁输谁赢?”聂风忽然想起要把这两人拿来做个比较。
欧震霆回想起孙伟仅有的几次出手,“不好说,我学的是军中搏杀术,招招都是奔人要害去的,不适合切磋,太极拳虽然擅长借力,我要是都用贴身短打的功夫,他借不着力也拿我没辙。”
“那太极拳实战有那么厉害吗?”聂风不禁有些怀疑,虽然今天让孙伟给甩出去了,他还是认为是自己有些大意,要是全力施为不一定能甩的动他。
再加上练了一下午的太极推手,聂风心里虽然认可太极借力非常精巧,不过他仍然认为太极拳不适合对攻击技,只适合小范围的切磋。
“那倒不是,其实武术界普遍都认为内家拳比外家拳要厉害,只是需要积累的时间太长,以前有个教官就是家传的形意拳,年年军中大比第一,没人打得过他。”
欧震霆又回想起服役时的经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肋骨,自己在那个教官手上连三个回合都没撑过去就被打了下来,肋骨都被打骨裂了,这还是人家留了手的。
“好吧好吧,你们都说内家拳厉害,明天我倒要见识见识,到底是怎么样的。”聂风啪嗒一声按灭了台灯翻了个身,不一会就睡觉了。
“当年我也像你一样,如同一只井底之蛙,直到挨了那一掌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希望你别像我一样吃了亏才醒悟。”
欧震霆摸着自己的肋骨喃喃地说道,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除了龚老推说不是武术界中人没来之外,大家都跟着孙老上了组委会的大巴车来到上海体院。
车停稳之后,聂风跟着孙老下了车,孙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孙老,聂风四处张望着。
他前后数数,已经停了十多辆大巴车了,还有大巴在不停开来,车上下来的都是练家子,聂风心中一阵兴奋,这么多人,今天有热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