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收了皇子小里奥为徒,杜环就专心教导其剑术,有时候也教些汉语,弄点经诗篇章糊弄一下,一连好几天,都无暇出宫。
有一天,正在练剑,伊莲娜皇后突然来了,里奥放下剑,一头扑在皇后怀里道:“母后,练剑好无聊啊!”
皇后抚摸着里奥道:“我的好孩子,不好好跟老师苦练,将来怎么能打败你的敌人哪?”
看着里奥额头上的汗,皇后对杜环道:“这样吧,杜少爷,每周的礼拜天就休息一天,怎么样?你也可以到处转转。”
“好的,皇后陛下!”
“最近贝尼撒大人抓了好多私藏圣像的人,明天要处决一批罪大恶极的人,大家都去看看。”
“私藏圣像要处决啊,那天在索菲亚大教堂我画的不也是圣像吗?”
“你这个不是圣像,那是你们汉人的画像,你是外来的,皇帝陛下不会怪罪的,而我们这里就不同了。神圣的东西,普通人怎么可以自己造一个像出来拜呢?所以要禁止,作为信徒,更不应该去拜人造的像。”
“好吧,那我和小皇子就跟你们去看看。”
皇子里奥听了很高兴,一个人跑到外面去玩了。
皇后见状示意其他人回避,杜环有些惊恐,不知道皇后要干什么。
“杜少爷,您跟十二娘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皇后陛下,您问的是哪一件啊?”
“就是您遇到康斯坦丁那件事。”
“啊,哦,这个!”
“没事的,你说实话好了,我信任你,你看,我把儿子都交给你了。”
“我是迷路巧遇她,但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我本是北方哈扎尔国王比哈尔的女儿,嫁给皇帝本是两家的政治需求,我跟皇帝也没什么感情,除了为他生育儿女,就是再把我的小里奥培养成人,将来接过皇位,保住我们的地位,保住我们哈扎尔人的土地。”
“我们孤儿寡母,没有人帮我,甚至有人要谋害我们母子,如果不谨慎我们性命难保啊。”皇后哭了起来。
原来这位伊莲娜皇后如同当年的王昭君、金城公主一样,是和亲来的啊,里奥跟赤松世子差不多,不过,比赤松幸运多了,有母亲扶持培育。
杜环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摸手帕想给皇后擦泪,但一摸空,想起了当年贵妃姐姐拿走母亲做的那块帕。
“我发誓,一定效忠于您!”
“我相信你,有需要我帮助的话,就跟我说!”皇后摸了摸杜环的头!
“自由!”
“你是自由的啊?”
“我是从奴隶到角斗士,一直没有自由,很多和我一样的人被贝尼撒这样的人掠到这里,有的生死不明,有的成为苦力,但却让贝家发了财。希望废除这种制度,禁止这样的事再发生。”
“都是他们干的好事,东教也不允许他们这样做。”
“我觉得皇后您可以争取东教的支持,来拯救帝国!”
“皇帝陛下推行破坏圣像运动,把宗教人士都得罪了,还能怎样?”
“所以您就要抓住机会,搞好与这些人的关系,他们也会支持您和里奥的,特别是将来,他们肯定不希望再有人继续搞这个运动吧?”
“你说的很有道理,让我回去想想,不过,我的心病你也要帮我除去。如果你需要外出办事,跟我说一声就行。”皇后心事重重地走了。
这皇后是怕自己被那贝夫人康斯坦丁俘虏了成为那边的人,杜环想,这帝国真复杂,皇后是要帮一把的,应报了当初知遇之恩,但皇帝和贝尼撒也不能得罪啊,这可怎么办?不过这贝尼撒大人不是好人,一定要想办法报复这家伙,他害得很多人家破人亡。
处决犯人就在索菲亚大教堂的广场上,每个被处决的人脚下都堆满了木材,看样子是火刑。
一批批犯人被火烧死,到最后,杜环以为差不多的时候,又推上来一个囚犯,那人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基本上也快死了。
“今天,我们将要处死一个犯有重罪的人,他不仅私刻、私藏圣像,而且他还是一个消失了好多年的聂子传人。”牧首大声宣布:“这个人将单独处以绞刑,因为他刻了圣子殉难的十字架,还到东方传播异端,今日我们就成全他殉教吧。”
聂子?东方?罗含不是聂子的传人吗?我得问问这个人,有没有见过罗含,那天海啸后,不知道他生死,如果他活着定会来找聂派的人。
“皇帝陛下,这个人触犯了您制定的法律,应该得到处决。一直得到您的赏识,今天给个机会,由我来处决这个罪大恶极的人吧!”杜环向皇帝道。
皇帝同意了。
杜环快速跑上台,来到跟前,吓了一跳:此人血肉模糊不仅认不出来,而且眼睛也挖掉了。
“你是观教聂子的人吗?”
那人听到杜环的声音,猛地一阵子挣扎,但张口说不出话来,从身上掉落几根松针。
“黎巴嫩雪松针?”
那人点点头,又挣扎。
“你一定是罗含教士,我是杜环啊,能听懂吗?”杜环用汉语跟他说话。
那人点点头。
“果然是你,我找你们找得好苦,落难到此,一言难尽,可知道伊本、昆仑奴他们下落?”
罗含摇摇头。
“他们怎么这么残忍?我今天就跟他们拼了,要救你走。”说着就要用剑挑绳索。
罗含拼命挣扎并不停地摇头。
看着罗含痛苦的样子,杜环伤心地哭了,而罗含不断摇头。
实在忍不住了,杜环反手飞去一剑穿过罗含胸膛而去。
“先结束这痛苦吧,我一定为你报仇!”
台下一片吆喝声。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杜环想起法界大事说的话,但罗含殉教,应该是天堂。
回到住处,杜环在床上不吃东西不说话。那十二娘急得不知所措,最后连皇后也惊动了,过来请杜环吃饭,看到小里奥可爱的样子和皇后慈蔼的样子,杜环起床吃了点东西,满脑子要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