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三人是一伙盗窃犯,经常游走在乡镇,居无定所,喜欢趁人不备、顺手牵羊,有时候也打劫老弱者、拐卖儿童,他们从小就没有名字,只有诨号,一个叫小矮子,年纪最大,就是个小老头,一个叫猫头鹰,还有一个叫遛遛,年纪最小。
那一天,他们在热闹的赏金骑士镇看比赛,发现杜环等人的马拴在一边,无人看守,就起了贼心。
他们发现马主人每次看比赛就把马拴一边不管,整个比赛也没人关注这马。于是,到了比赛最后一天,他们也要走了,趁杜环他们还在看比赛,就事先牵了马跑了。
本来他们要把马卖了换钱,但因为偷东西有时候需要马,万一被发现逃跑也容易,这次就没有及时把马卖了。
一路也没有人问起马的事,没有寻马启示或者公告,他们就麻痹大意了。
这日来到安镇,白天观察到镇上的医生给人治病有钱收,于是就准备在晚上下手。
也巧了,这天晚上那医生看病去了,医生老婆上了一辆马车出去了,机会难得。
天黑后,三人就各自分工,一个在外面观察,两个进去偷钱。
矮子和猫头鹰进去后找钱,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发现了一只箱子,锁上了,正准备开锁,外面的同伙遛遛就发出了报警声,几声猫叫。
两人因为没得手,不想空手离开,就没及时跑路,医生就进了屋子。
这两贼只好躲在里面伺机而动。
那个医生进屋点灯,就对着里屋喊道:“莫蒂,莫蒂。”
见无人应答,又探头看了一下里屋,当时里面两贼吓得要死。
但医生很快回头,跑到外面低声道:“莫蒂不在家,估计到边上女裁缝家去玩了,还没回来呢。”
于是外面进来了一个胖女人,两人进屋后就亲热了起来。
正在开心,突然,外面闯进了另外一个女人,就是医生的老婆,她发现有野女人正在和自己老公偷腥,气得就打了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那医生居然谁也不帮,只有嘴里喊:“别打了,别闹了,莫蒂,这是伯爵夫人家的布林肯,来我这拿药的,顺便让我帮她治病,刚才,我正在用一种新式疗法治疗她的病。”
那两女人在地上打滚,结果打翻了医生的什么东西,听到有东西撒落的声音。
然后打闹声没有了,只有喘气声,听到医生道:“你杀了她,布林肯,你杀了莫蒂,你知道吗,这可咋办?”
矮子偷偷地探视了一下,见到那医生老婆莫蒂躺着地上,胸前插了一把医生用的刀,死不瞑目地看着矮子,矮子吓了魂都飞了,赶紧缩了回来。
两人想把尸体拖走,但看到胸前的刀,医生叫胖女人把刀拿走处理掉,不能给人看见,因为这刀只有医生才有,会怀疑到自己。
那胖女人急匆匆走了,后来,这家伙自己就跑了,三个贼也吓得飞快地跑了。
说完这些,围观的人大吃一惊、
“可医生并没有跑。”杜环接过话说:“后来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我猜。”
“后来怎么样?”众人问。
“那天我们三个晚上其实遇到过这位莫蒂女士,也就是塞林医生的夫人,她和一个骗子在外面偷情,后来被我们发现,她发现上了骗子的当,自己气呼呼地独自回家了,结果回家发现了丈夫与人正在干好事。”
“里面的事他们三个知晓,刚才都讲过了,但其实医生没有回家,当时他脑子乱得很出去转了一大圈,等到早上才回家。”
“早上回家,这家伙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估计找布林肯再想办法吧。”
“反正早上回家,发现老婆被杀,惊动全镇的人,正好昨晚有人看到他老婆上别人的车,就报案了。这些不知情的人提供的线索反而帮了他一把,结果,卡伦队长就在红叶旅馆抓住了凶手凡卡。”杜环道。
“凡卡,这家伙啊,我还找他帮过忙呢。”有人笑了。
“这家伙真倒霉,遇到这事。”
“自古奸情出人命。”
“对,这家伙活该。”
“这家伙运气好啊,居然在这里找到了真凶。”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鼠酒店的老板带着一群士兵来了,听到杜环等人说起盗窃与凶杀案后,那队长就命令士兵把三人抓了起来,准备请示男爵如何处置。
“队长阁下,还是麻烦你先把这三人送到安镇的卡伦队长那边,他们需要作证,然后再发落,如何?”
这队长想想也对,就亲自带人押送这三人送往安镇,杜环三人慢慢跟着。
到了安镇那天,也是这凡卡命不该绝,就在卡伦队长按照伯爵的命令处决杀人犯凡卡时,被杜环等叫停。
三人当场指认罪犯是伯爵夫人的侍女布林肯时,卡伦惊呆了。
卡伦队长当场先放下凡卡暂时收押,与松树镇的队长办了交接手续,收押三个盗窃犯,并当场拿下医生。
医生只好承认自己做了伪证,结果也被收押。
接下来卡伦队长带着杜环去拜见伯爵,向伯爵汇报了新的案情,需要抓捕伯爵夫人身边的布林肯。
“这事最好不要声张了,都不是什么好事,我的队长先生。”伯爵有点怕影响自己的声誉。
“还需要物证和犯人伏法。”卡伦队长道。
“私刑可以吗,我自己处理,就让她自寻短见不就得了,卡伦,你我都知道,布林肯虽说是个女佣,却曾立过大功呢。”
“不能这样处理吧,伯爵,您公正处理才会得到你属民的颂扬,无论此人过去有的多大功劳。”杜环道:“一个女佣能立过什么功劳呢?哦,对了,可能喂过奶,抱过孩子,那是你还是你儿子?”
伯爵觉得自己说不过杜环,只好同意了。
卡伦队长带着人来到伯爵夫人那边,先去请示夫人。
伯爵夫人不屑一顾:“卡伦队长,布林肯正在那边干活呢,我就不喊她了,你自便。”
杜环等就去布林肯的小屋子,发现她伏在桌子上,地上躺着血。
卡伦上去翻过一看,医生用的刀插入胸口,用手一摸,已经死去,但身体有余热,估计是刚杀的。
杜环对卡伦队长道:“算了,估计伯爵让她这么做的,哎,可惜啊,没办法,这些贵族真是要面子。”
走出伯爵府时,伯爵道:“卡伦队长,按照我们的规矩,应该吊死这三个盗贼。医生就不要留在镇上了,流放,算了,驱逐吧,那个你说的骗子,应该抽打赶走,对了,这两人先在镇上剥了衣服游街三天。”
“尊敬的伯爵,松树镇的男爵还等着押回三个盗贼由他们处置呢。”
“那也好,省得在此兴师动众丢我们镇的脸。”
安镇的事了完,跟松树镇的队长回镇,把盗窃犯交给男爵处置。
男爵决定在镇中心吊死他们,通知全镇的人来观看行刑,以震慑那些盗贼。
在行刑前,杜环单独拜见了男爵,男爵道:“听说你是来自东方的杜少爷,破了两起案子,我和表兄安镇伯爵很感谢你,明天就要执行了,你是否想帮这些该死的贱民说情啊。”
“哪里,他们罪有应得,咎由自取,处置他们是应该的,当然这绞刑有点过于厉害。”
“杜少爷,世道这么乱,不用重刑罚怎么能让这些人收手呢,别再说了,我意已决。”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需要麻烦男爵阁下。”
“请说,少爷。”
“我的一位朋友因为参加比赛死了,钱财和马被人偷了,他留下一个孤苦的弟弟,无法回家,很可怜,能不能把这位骑士就地安葬了。”
“骑士,应该送回家啊,难道家里没人了?”
“是个破落的贵族,除了有遗传的血脉,没有家财,仅凭祖上的勇气出来比赛。”
“嗯,这个我很佩服啊,这样吧,我与本镇主教说一下,让他帮你给办了,如果他乐意,可以在本镇主教手下当差。”
杜环说了些非常感谢的话,因为这样也算安置了这个到处瞎窜的家伙,了却了一桩心事,而马可夫觉得自己无处可去,也不想跟着杜环到处流浪,就同意了。
第二天,处决犯人,三位罪犯被押到镇上专门处决犯人的闹市口,后面跟了一大群人,喜欢看热闹的小孩子被大人拉住,有几个叫花子则趁机伸手乱要钱,也有精神病患者非常激动地欢呼跳跃。
行刑人把三人一个个按顺序排好,拉到吊架下,给每一个人的脖子上套上了绞索。
就在行刑前,有本地主教给他们做了法事,唯有那小矮子拒绝忏悔。
时辰已到,男爵宣布行刑。
几个人就踢掉了犯人脚下的凳子。
突然,有一把长矛飞来,刺中了小矮子头上的吊索,那小矮子从绞架上掉了下来,有几批马飞驰而至,救走了小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