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威尼斯港一直顺风,船来到亚平宁半岛中段东面的一个渔村,杰克下令靠岸,把杜环等人旅行需要的马匹、物资卸下船。
“这就是泰莫利村,你们可就此登岸了,骑马往西横穿半岛就到西边的罗马了。”杰克道:“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呢。”
“卡诺到雅典找丽娜的事就拜托了,遇到辛巴达向他问好。”杜环再次表示谢意。
“杰克一定把事办好,杜少爷。”杰克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胡子。
“哈哈,杰克,你的小胡子很漂亮,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美女呢。”昆仑奴笑道。
“是吗?老昆仑,借你吉言,我以后就在各地码头多留些种子。好好照顾你家少爷,再见。”
杰克下令扬帆起锚。
在约翰导游的引导下,三人开始了西进。
从海边翻越亚平宁半岛中央的山脉,就进入西部,但是,这几个人走着就偏了路。
这日,三人来到一个村口,杜环感觉有点累,就决定进村吃饭休息。
村口有座桥,桥上有几个持刀士兵模样的人在桥中央来回走动,偶尔也站定着闲聊。
当三人过桥时,那几个人便拦住去路道:“你们是外地人,过桥必须交钱。”
昆仑奴一听就不乐意了:“耶路撒冷那总督乱收钱,没想到西边的教主脚底下也收钱。”
约翰跟那几个人交涉,但那几个人只肯放约翰过去,杜环和昆仑奴必须交钱。
“他们对修士很客气的,所以不收钱,对外地人是毫不客气。”杜环道:“交就交吧,反正快到了。”
“我跟他们说了,我们只是进村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就走。”约翰道。
“不就这几个人吗,就不交,我身上只有金币,给他们的话,我们就吃亏了。”昆仑奴道:“闯过去。”
说着,就加鞭骑马闯了过去,那几个人见状就喊起来,并用刀砍来,但昆仑奴舞起了槊,把这几个人打的稀里哗啦。
杜环和约翰不知不觉地跟在后头,也跨过桥进村,把那几个人甩在后头。
进了村子,来到一小教堂,约翰见门口有位教士正在晒羊皮书,便下马与他打招呼。
“你们要去罗马?哎呀,你们走错路了,这边已经属于拿坡里了。”那教士惊讶道。
众人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走错路了。
“这样吧,你们如果没有什么急事,就在这里等两天,我把这里的事情做完,一起去罗马,我正好要去办事。”那教士道:“我叫雷诺,这里是第库兰姆村。”
杜环没办法,只好先吃饭休息。
正在吃饭时,雷诺急匆匆问道:“刚才你们是不是在村口与人发生冲突了?”
“是啊,怎么啦,他们乱收钱。”昆仑奴道。
“哎,这下麻烦了,他们闹到这里了,神父已经生气了,要把你们交给他们。”雷诺道:“他们是代表教会去收钱收税的。”
“什么税啊?不是被废除了吗?”约翰道:“过桥税、什一税都不是改革了吗?”
“拿坡里公爵以教会名义收的,大部分自己拿了,一部分给教会。”雷诺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自己去解决。”杜环道:“谢谢你,雷诺教士。”
来到门口,那几个人带着公爵的士兵与神父正在争吵,见到三人出来,就叫道:“就是他们没交钱,还闯关打人。”
“揍他们。”这几个一拥而上。
“谁敢动手?”杜环喝道:“我们路过此地,不懂你们这里的什么规矩,对不起,如果要钱,我们可以给你们,但你们要动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不要吵了,也不要打架,真是罪过。“那神父道:”你们给钱后就立刻离开这个村。”
见神父发话,那些人就停了下来。
杜环叫昆仑奴给那几个人一个金币,给神父一个金币,然后上马就要出村。
那几个人还要啰嗦,昆仑奴在马上一举手中奇怪的武器枣阳槊,他们这才让出路来。
“这帮不讲道理的人,真该教训他们。“昆仑奴道。
“我们只是路过,千万不要惹事,在拿坡里公爵的地盘要小心,他可不怕谁,连伦巴第人也敬他三分。”约翰道:“可惜,雷诺不能一起走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杜环道。
“怪味,好像没有啊,我鼻子不大好。”约翰道:“昆仑闻到吗?”
“似乎有点,但感觉不出来。”昆仑奴道。
走了一程路,杜环感到这呼吸的味道越来越难受,最后连昆仑奴也感觉到了。
“怎么像硫磺烟火的味道啊,难道这里打仗吗?”杜环问。
“拿坡里很平安,没有仗打,除了有些海盗外。”约翰道:“你们说硫磺烟火味道吗?”
“是的,修士。”杜环用手捂住鼻子道。
“不好,我们可能遇到维苏威火山喷火了。”修士惊道:“或许这是飘过来的火山灰味道。”
“啊,这里也有火山喷发啊,上次我们曾看到西西里的火山,难道有这么巧的事。”
“我们还是快点跑到海边吧,早点寻船到罗马去。”约翰道:“这拿坡里也是一个港口,坐船到罗马很方便的。”
傍晚时分,终于看到海湾了。
“这就是拿坡里湾了,走,去找店住下,还要能寻找到去罗马的船。”约翰道:“我以前来过,跟我走。”
跟着约翰来到海边的一个叫露琪娅的旅馆,里面有人出来接待,看到约翰,那人便道:“原来是约翰啊,好久不见,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没想到你还会来。”
“是的,出去瞎转,感觉还是罗马好,想回去了,先在这住一下,马丁。”
“好的,我来安排。”马丁道。
于是就在马丁的露琪娅旅馆住下。
这三人非常疲惫,加上白天在第库兰姆村的冲突,便早早睡下。
清晨起来,杜环见二人睡得正香,便一个人到海边练剑。
美丽的拿坡里湾有些晨雾,杜环的剑影若隐若现,早潮的水声拍打着海滩,一丝阳光偶尔穿来,这时,他想起了在黑海海峡边与康斯坦丁相会的情景。
“唉,她已仙去,是我对不起她啊,我是一个负心人,不知她曼西妹子现在如何。”想到这里,他在边上坐下沉思起来。
“不能胡思乱想,还是念心经来平静自己。”他想。
这心经能化去心头的烦心事,但感觉呼吸中闻到了硫磺烟火的味道,抬起头,远处到近边都被烟灰弥漫着。
“难道这真的就是维苏威火山喷发的火山灰吗?”他想:“怎么海面上变得一片模糊了啊?”
他站了起来,似乎前面的海岸线深入海中看不到边,于是就往前走。
由于没有带马,他就信步起来。
走着走着,前面越来越清晰,越过海堤,出现了陆地,有很多人在劳作,看到杜环,他们都用听不懂的语言向他招手。
“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似乎跟上次的西西里人差不多,但总是离不开一个词,重复这一个词,亚特兰蒂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