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井上这么一说,琴姐儿非常震惊。
想不到这老鸨子养了自己这么多年,表面上很疼自己,实际自己就是为她那个养女赚取生活费的工具。
“可奕儿咋办?”
“她是唐朝人,难道会跟我们一起走吗?算了,我告诉你,梅老鸨子床头下面有很多钱,还有你那些姐妹们的卖身契,那个钱老爷大女儿的来历就藏在她房间里面的管仲像内,要不我去拿给你?”
琴姐儿非常失落:“事到如今,要这些有什么用呢,我们走吧,上次你杀了唐公子就该直接从暗道跑了,不该为了我装大侠从正门走。”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从暗道里钻了出来,这井上立刻就发出了烟火信号。
“哈哈,这位东瀛来的客人,在这里玩我们琴姐儿还想带去给你的朋友们玩吗?”
突然,一个黑影从边上飘然而至。
“你是杜参军吧?”琴姐在微弱的光线下认出了杜环。
井上非常惊讶:“你就是一直要剿灭我们的那位杜参军?”
“正是,今天,你走不了啦,琴姐儿,你们的对话我全部听清楚了,你可以主动去自首等候徐县令的发落,但这位井上先生必须跟我走,你知道的。”
这井上冷笑道:“杜环,已经晚了,我的号令刚才已经发出,我的手下开始行动了,你们这座城将遭到最大一次洗劫,让开道,放开琴姐儿跟我走,等我的人做完事,你回去和你的县令想想怎么跟你的刺史和朝廷交代吧。”
“哈哈,你也不想想我为何等你发完信号才出现,告诉你,你的信号就是我的信号,徐大人立刻就关闭城门打狗,你的人化了装从水路进城,只有动手了我们才能知道那些是你们这帮贼寇,我们已经在各大商行、店户和富人家附近进行了埋伏,就要抓现行了。”
“哈哈,你们这里很多士兵都跟刺史去拜菩萨了,没这么多人。”
“是吗,我们这次由徐大人出面到附近几个县调了人,我的手下也有上百人,对付你们够了。”
这井上一听气急败坏,立刻拔刀与杜环斗了起来。
杜环持剑与井上战在了一起。
十几个回合下来,井上觉得自己遇到了真正的敌手。
“你的刀法似乎是学泷善的吧?不过你刀的劲没他大,你知道,当年我和他打了算个平手,你别不自量力,赶紧弃刀投降。”
被杜环看出了刀法家门,这井上似乎有些心慌,不小心被杜环刺伤了左臂。
这井上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必须跟其他人会合,就拉起琴姐儿要跑,谁知周围一群人点着火把围住了他们,龟奴姚敏带着一群人来了。
有些人喊着抓贼寇,连睡觉的客人也跑出来看热闹。
“这似乎就是杀死唐公子的那个人,虽然胡子没了,那把刀却是当时我们看到的,就是他,抓住他。”
这时候,梅妈妈也来了,见琴姐儿要跟客人私奔,在一边骂了起来。
“姚敏,把梅妈妈和琴姐儿抓起来送县衙,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其他人帮徐大人去剿寇。”
这琴姐儿知道自己没法离开,也不想连累井上,就从身上拔出一把小刀喝到:“井上,你走吧,否则我就死在这里。”
井上知道已经没办法带走老乡,就道:“由莉,好好保重。”
说完,他施展轻功翻墙而逃,但杜环的速度比他更快。
井上翻落墙外,杜环已经落地,剑刺了过来。
井上只顾逃命,居然不敢接招,想回头,却看到了那只熟悉的大黑狗。
“你不是喜欢它吗,很好,就让它陪你玩。”
原来范稻秤带着狗已经准备好在此等候逃命之人。
关键是狗不止一只。
井上前有杜环,后有追狗,没处可逃,只好硬着头皮朝范稻秤冲杀而来,但却被狗咬住了腿。
杜环赶来直接刺伤了他右手,井上大叫一声扔掉了东瀛刀。
小范顺手捡起这把刀,杜环则点了井上的穴道说道:“可惜,泷善的武艺你没学精,井上宫弘是你什么人?”
井上道:“大堂兄。”
“你比你堂兄强,他还不如你,连藤原小寺也打不过,对了,他如今怎样?”
“跟我一样逃避白璧王和藤原家追杀呢,你想拿琴姐儿,不,由莉,怎么样?”
“男人的事男人来解决,她不受牵连,哪怕是东瀛人。”杜环道:“至于你,会由朝廷处理,你必须全部交代所有罪行。”
“好,我服了,杜参军,早就知道你在我们那边的威名,果然名不虚传,我轻敌了,自以为是的结果,现在,我愿意配合你。”
杜环让手下把井上锁了起来,送往县衙大牢,自己带着范稻秤等人去追杀贼寇。
根据杜环的判断,关上城门后,贼人无处可逃,只有走水路海门,他早就安排时跃和徐大人在河边等候。
谢老大这些贼寇看到井上发出的信号后,立刻就拔出刀剑开始抢劫店铺。
虽然成功抢了几个小店铺,收获甚小,当他们抢掠大商行店铺时,却遭到了埋伏。
好几个点的贼寇也都遭遇了埋伏,最后只能逃窜。
但是城门已关,只有走水路,于是朝河道奔来,但去路被官兵和衙役拦住了,一些有钱人家也派出了家丁来帮忙。
吴校尉留下的那些士兵和以前除籍的士兵这次非常高兴:没想到这次能成功杀贼。
贼寇们被士兵和衙役追到了往日的擦奶子巷。
谢老大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逃生之路了。
慌不择路,想故伎重演,果然,这暗道还在,赶紧逃进排水道。
当杜环与范稻秤追到此地时,贼寇又是不见了。
“又跟上次一样,让他们跑了,莫非他们有鬼神相助不成?”范稻秤和众人道。
杜环笑道:“是啊,是有鬼神相助,不过,这鬼神就是钱老爷,跟我来,放狗。”
杜环找到排水道那个石板,用力打开,第一个下去了,后面的人与狗全部跟了进来。
当谢老大带着残余贼寇看到河流时,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出来后就坐下准备休息一会儿,可还没坐好,上面掉下几张大渔网,而边上出现了许多士兵和衙役。
没被网住的往前冲,但无济于事,那些士兵和衙役在县令徐大人的指挥下正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勇猛杀贼。
谢老大便往回跑,心里想:巷子里追不到我们,追兵应该转到别处去了。
可没走多远,就听到一群狗叫声。
于是别无选择只能返回突击,结果就是被时跃等人抓捕。
当杜环带着范稻秤等人追出道口时,徐县令一把上前抓住他的手道:“参军终于抓到他们了吧?”
“是的,那个东瀛贼首已被押往大牢,这里面的老大是哪个需要问问。”
时跃过来道:“不用问,叫我姐夫来认。”
原来,时跃已经带着衙役抓捕了他姐夫钱骏老爷,控制了钱府。
钱骏老爷被推了出来,火把照着他和贼寇们。
“他就是谢老大。”老爷指着那贼首道:“我可以算立功吗?”
杜环笑了:“你干的他们都会招认,你的账本早已在县衙了,承认不承认都不重要了。”
钱老爷低下了头。
徐大人当场就抄了钱府,把钱骏老爷全府上下老老少少一起抓捕入狱等候审讯。
杜环道:“我答应过的事,徐大人可别忘记。”
“这个我知道,除了时跃姐弟,其他人暂时全部收押等候审讯再说。”徐大人道:“接下来在菩萨那边的人该行动了吧?”
杜环叫过蒋宣武道:“宣武,把我这书飞鸟传给你哥。”
那宣武拿过杜环的密书绑在飞鸟腿上后立刻放飞。
且说这边司空等人正在睡觉,却被蒋崇文叫醒,原来飞鸟传书已到,却是大食文所写。
阿伊莎和昆仑过了看了看,就道:“马上召集人马,立刻行动,对了,这次喊上吴校尉。”
这吴校尉正酣睡,被司空叫醒忙问咋回事。
“我们准备偷袭贼寇的老巢。”司空道。
“开什么玩笑啊?天还没亮呢,你们怎么知道老巢在哪里?以前怎么没提起?”
司空道:“杜参军与徐大人已经在前半夜成功抓到了贼寇,如今飞鸟来信叫我们不能迟缓,立刻出发直扑贼巢,他们的老巢我们早已暗中获知,为了保密才一直没有透露,如今校尉再不行动,恐怕这灭贼寇的功劳就分不到了。”
吴校尉道:“用兵要刺史大人同意啊。”
“离天亮需要些时候呢,这时候也不方便打扰他们夫妻二人和大师,再说,刺史已经授权给杜参军,这命令是他下的,刻不容缓,走吧,你不走我们自己去啦,功劳算我们的,没你的份。”
司空不再跟校尉啰嗦,带着人就上船。
吴校尉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余地,赶紧叫上自己的士兵,跟着司空出发。
司空与吴校尉带着船队在天亮前悄悄出发,直奔贼寇老巢。
钱东勤对吴校尉道:“这回,杜参军帮我们雪尽前耻,我们可以归队了。”
“是的,我也同意的,不过,没想到我们在这里捡个便宜,他们在明州得了大鱼。”
“是不是对我们不跟你而喜欢跟着杜参军有意见?”
“有点,不过不怪你们,我自己有责任啊。”
“你有什么责任?”
“唉,等回来再说吧。“
天慢慢亮了,已经看到岛屿了。
守岛的人看到了钱东良和东勤这几个都是熟人,也没当回事,但当看到吴校尉的那些陌生人,就立即要发警告,却被丁奎从背后上去一刀杀了。
丁奎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与守敌先杀了起来,就要寡不敌众,船上的人就杀到了,很快就控制了全岛。
接着他们又攻占了边上那个谢老大的据点,好在老太太在梅岑山拜菩萨呢,没有惊动到。
蒋崇文道:“我们真的发财了,你们看,这么多财宝。”
“别急,都是朝廷的。”吴校尉道。
“可杜参军说我们在此挖到宝藏,自己可以拿。”
“这不是地下挖出来的,是打下来的,要不你们自己挖,挖到了你们可以拿点。”
蒋崇文没法子,就真的让人挖,当然挖不到。
“那个东瀛大贼窝在东面呢,我们不要停留。”丁奎道。
吴校尉道:“我去,你们留下在此清理。”
丁奎却道:“吴校尉,算了吧,别跟上次那样最后贼寇飞了,我带杜少爷的人去。”
“还记恨我啊?”
“是的,我不信任你,你也别再隐瞒了,你跟钱老爷的二小姐梅儿私通害了我们。”
吴校尉无奈道:“好,算了,我不去了,那次我确实有私心,等回去我愿意受罚。”
昆仑道:“我们去吧,司空。”
阿伊莎拔剑道:“走,不能耽搁让贼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