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波说到这里,便要开始拉拢人心了。真是搞不明白,似乎他们翻来复起的,就只会这几招,先把人给绑了,让人觉得此地便是绝境。然后给个极为诱人的条件,说道,给你个活命的机会,给我当狗,我让你咬谁你就咬谁,愿意吗?愿意我就放你下来,不愿意你就在这里等死。
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
果然,只听那马波说道:“小路,以你的本事,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可惜。但是,如果你肯加入我们,我保证你将来的道路将不可限量。区区一个十二天尊算什么,到时候,左右护法的位置,说不定也有你的份!”
我心一听,哟!这货开出的条件可比那死灵巫师西德尼高多了,什么事左右护法?我怎么没听说过?不过听他说话的意思,似乎比这十二天尊还要高一级。他会这么好心,让我的位置比他还高吗?
马王爷见我不说话,只是笑,便疑惑的问道:“怎么?你笑什么,觉得我说的这些只是空头支票,你不信?”
“鬼才信你!你们这些人杀人如麻,作恶多端,我若是信了你们,助纣为虐,将来下了地狱,佛祖也不会饶了我的!”
“哈哈哈——”马波仰天大笑一声,“我杀人如麻,作恶多端?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杀人如麻,但我不会草菅人命。可我杀得那些人,都特么该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吗?你永远不会明白,我心中对这个社会有多么的绝望。”
马波说道这里,脸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双眼喷射出一股摄人的凶光,捏着白纸扇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的面前,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对我说道:“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等你听完了,再做决定。”
我特么的才不想听呢,说来说去,无非都是一些蛊惑人心的东西。凡是邪教成员,都会被这一套东西反复灌输,从而达到洗脑的作用。到最后,重复的次数多了,你自然而然的就信了。
我刚想破口大骂,想要将他骂出去的时候,忽见他纸扇“啪”的一下打开,冲我扇了一下。我只觉得一阵淡淡的香气钻进鼻孔里,惹得我打了个喷嚏。只觉得嗓子一痛,不管我如何努力,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
我心中尤其愤怒,但却无法表达,憋得我满脸通红,无奈,只能拿眼睛瞪着他。马波对我的愤怒犹如未觉,坐定之后,折上纸扇,开始讲起了他的奋斗史!
“我出生的时候,是六十年代初。那时候,新中国刚成立不久,百业待兴。我父亲原本在美国,是个工业设计师。本来抱着建设祖国的雄心壮志,离开美国回到了家乡。谁知没工作几年,十年浩劫开始了。因为我父亲有外国背景,结果便被打成了里通外国的间谍,被他们活活打死——”
马波说道这里,眼神中竟然充满了恐惧之色,双手不住的颤抖。很难以想象,向他这种人,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恐惧。
“你永远无法想象那种场景,那时候,我还不满十岁,被那些失去理智的红-卫-兵们摁着脖子,押在我父亲面前,逼着我让我和他断绝一切关系,让我冲他吐口水、扔石块!那时我还是个孩子啊,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要如此对我?我父亲满腔热情的要建设祖国,错了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那天,我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石块砸死,尸体被架着游街!”
“那个时候的我,心里除了恐惧,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记住这些人的脸!将来有一天,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都要他们一个个还回来!后拉发生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想像的到,我学了一身本事,意气风发,回来之后,很快便建立了自己的势力!我疯狂的报复,将那些人一个个调查清楚,然后一个个处死!”
马波说道这里,眼神中充满了一种疯狂之色,他近乎歇斯底里的说道:“你永远无法体会,那种大仇得报的畅快之感。他们该死!那一整个年代的人,都该死!人类的灵魂,需要得到彻底的净化!当新的世界秩序建立之后,便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我杀了他们,净化一切堕落的灵魂!”
马波突然转向我,双眼因兴奋而变得发红。他踢开椅子,来到我的面前,问道:“你说,我所做的这一切,到底应不应该?你以为现在十年浩劫过去这么多年了,社会已经变了,一切就都可以揭过去吗?你错了!还是那些人,只不过他们换了另外一种身份。他们身居高位,权柄在握,却尸位素餐,**堕落!玩弄人民于股掌之间!没救了,这个社会已经从根部腐朽了,要想获得新生,只能连根拔起,重新栽种!总要有人做这种事情,而这个人就是我们!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现在,你觉得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马波忽然又变回原先那种温文儒雅的样子。他手一挥,我只觉得嗓子舒服了写,连呼吸也顺畅了。
虽然我能说话了,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所说的这些,是我无从得见,一时间也是无法完全理解的。当时的我只是觉得,这个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以至于变得人格分裂!只是隐约之间我也觉得,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虽然我承认这是事实,但不代表我就认同他的观点。漠然半晌,说道:“可这个世界上,还是普通人多,他们是无辜的,为什么也要被迫选边站?”
“身处时代洪流之中,无人能够全身而退。你想保持中立,那是不可能的。要么生存,要么毁灭,没有第三种选项!”
马波凑近我,紧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你想知道我杀的那些人都在哪里吗?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他不等我拒绝,一声招呼,便从门外冲进来两个彪形大汉。手臂一拖,便将那十字架从地上拔起来,架着我便往外走。
我心中惊惶,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我不敢挣扎,每挣扎一下,便痛得几乎昏过去。只能任由他们拖着,跟在马波的身后,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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