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铺了草毡子的床和薄被子,江文远也十分担心,睡在这样的床上,自己怎么过夜?
因为那个时代物资太匮乏了,睡草铺在底层人群中并不稀罕。
本来朝庭拨下来的经费就不足,再加上五路江防军严重超员,所以这些军兵们只有被子没有褥子,只有睡草毡子取暖。
虽然铺床的草毡子也有些厚度,但仍然透风。
现在站在营帐里,江文远都感觉到冷意了,睡到床上恐怕会更冷。
正在江文远担心着,便听江媚桃说:“看来这床上也是没法睡了,倒不如我们把草毡子都拿下来,两两并着铺在地下,被子也互搭互叠地合在一起,形成大被,这样还能暖和些!”
陈秀舟点头:“对,我也觉得这样睡更好!”
顾念儿倒是十分欢喜:“也就是说我们大家能睡在一起了!”
说间,她们几个已经动手了,把床上的草毡子连同薄被子都卷着抱下来,放到地上,又两两合在一起。
虽然面积没有那么大,但是却能保证更厚更暖和,而且草毡子直接铺在地上,下面也不透风了。
最后又把所有的薄被子连叠带搭地合在一起,形成一张大被。
看着她们什么都弄好,江文远的脸枯皱起来:她们这是要和自己睡一起呀!怎么办?怎么办……
他焦急自问之间,九个女孩已经围了过来:“总领帮、睡吧,你睡我们中间!”
“这怎么可以?”江文远紧张说着,已经把手捂住鼻子,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毛病,生怕一不小心再喷出鼻血。
“你这人呀!其他什么都好,唯独这件事上磨磨唧唧的!”顾念儿埋怨一句,拢着他来到地面捕好的草毡子边,再把手往前一用力,便已经把江文远推倒。
又蹲下身去,顾念儿给他把鞋子脱了。又要伸手去解他衣服,江文远急得叫出声来:“别别别……别脱我衣服,我们和衣而睡就行了吧……”
江媚桃含笑说道:“好了念儿,别吓他了,这么冷的天,我们这么多人都在,也做不成个啥,合衣挤在一起睡得暖些就行了!”
“呼!”江文远才算长出一口气,原来她们是在吓自己,才敢把捂在鼻子上的手拿开。
顾念儿一笑:“那我也得抢个好地方睡!”直接抱着江文远躺下,她就挨在江文远一侧睡下。
又向陈秀舟招手:“秀舟姐睡这边!”
虽然陈秀舟平时都一脸冷酷,但现在也脸上一红,虽然是和衣而睡,但也是第一次和江文远睡在一起。
江媚桃也没太争执,挨着陈秀舟边上睡下。
见江媚桃都这样了,爱丽丝、杨叶儿、樊香蝉、林黑儿、无依、管香罗也都依次挨着睡下。
以江文远为中心,左四右五睡成一排,再把所有搭叠在一起的被子盖上去。
一者是被子和草毡子变厚,再者众人挤着睡,倒也真的不冷。
但是却又睡不着了,每一个人心中都砰跳如鼓,虽然眼下的环境做不成事,但每一个人都把那种事想象到心里。
都是干柴烈火的年纪,又怎能睡得着?
即使是定力最好的江媚桃也不例外,但是江媚桃知道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就问:也不知道袁大人和她的九位如夫人是怎么睡的?
“这么冷的天,难道他们还真的把衣服脱了来真的呀?再说了,在草毡子上干事儿也扎屁股呀!”顾念儿说。
“就是呀,再被草叶子拉出血来!”陈秀舟说。
爱丽丝说:“不行的,太冷了根本做不成,我在一则报纸上看到过,天一冷,男人的那东西就会缩在一起!”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你们西洋人都喜欢搂搂抱抱的,你说,你是不是现在你已经破了瓜去蕊了!”顾念儿转头质问过去。
爱丽丝连忙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虽然你们都说洋人开放,但我们真正的基督教徒对性和真爱是最为纯粹的!”
“好吧,等将来你不是了再和你算账!”
……
被她们挤在最中间,江文远也不敢接她们的话,更加不敢动,因为一动就触碰到两边女孩的敏感部位,心中稍有画面,就感觉头脑嗡嗡直响。
幸好,这群女孩先说了一段对男女之事好奇的话,接着就谈论起江文远造飞鸡和八仙台的事,心意分散之下,困意上来,江文远竟然睡去了。
“簌簌!”正睡着,江文远感觉鼻尖一热,惊得醒来,用手去抹鼻子时,果然流出血来。
“怎么睡着了还流鼻血?”心理自问一句,细细感觉,发现身上出了一层细汗,再一感觉,左右两边,顾念儿和陈秀舟各把一条大腿压到了自己身上,
难怪会流鼻血呢!
“不行,我得起来晾一会!”左右去看,所有女孩们都睡得熟了。
便把她两个的大腿拿下去,又轻轻放下,从被子中抽出身体。
借着营帐外透进来的营火去看,见九个女孩都睡得很安祥,但也有例外,管香罗就睡得不安祥。
她睡在最外面,身上只搭了一条薄被子,虽然也睡着了,却被冻得不住的发抖。
“哎!”江文远叹了一声,对于这位平时不敢和自己说话的女孩,也极为心疼,走过去想为她再盖一条被子。
但是刚走过去,却见她睁着两只眼睛。
原来管香罗并未睡着,因为她和江文远一接近就紧张,所以睡前也没敢抢离江文远近些的位置,最终就睡在了最边上。
边上的被子搭叠得薄,竟让她冷的睡不着,听到江文远起来,紧张之下,她又说不出话了。
“你……你……你……”本来她想说你怎么不睡了,紧张之下也只能说出三个你字。
江文远低声说:“原来你也没睡呀,既然没睡,我们起来烤火好不好?”
本来,江文远还想拉个其他人身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但又怕把其他人冻着,倒不如在营帐内点一堆火。
“不……不……”说了两个不字,管香罗又摇了摇头。
“放心,我们一直看着火,不会失火的!”江文远也猜出了她的心意,一定是昨天听谢星绸说烤火容易失火,所以现在她才摇头不同意。
听到江文远这样说,管香罗便点了点头。
“起来!”
“嗯!”虽然管香罗应一声,但身体却并没有动。
通过前次的煮饭事件,江文远也知道她又紧张了,便伸手拉她起来。
离开铺着的草毡子一些距离,江文远便把一个坏掉的草毡子当柴草点着,和管香罗坐在火边。
虽然管香罗身上冷,但她只是在火边坐着,也不伸手去烤。
江文远便拉起她的手往火边凑:“你别紧张,其实我也和你一样,也会有腿脚发麻不听使唤的感觉!”
“真……真的?”听到江文远这样说,管香罗的心情稍稍放松,才算能说出两个连续的字。
江文远点了点头,但是并未说是爱丽丝让自己有这样的感觉。
管香罗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脸上含笑,又放松了一些,但是话仍然说不太囫囵:“你……你……你你能抱我一下吗?”
“抱你?”江文远疑惑之时,
“嗯!无依……无依说是能练,接触多了……就……就练得不紧张了!”
“好!我抱你!”江文远应一声,便已经双臂伸出,把管香罗搂入怀里,又柔声问道:“还紧张不?”
“不……不……不紧张了,但是感觉心跳得厉害,不敢呼吸,感觉一呼吸就像喘一样……”说这话时,管香罗还在极力控制,但是没等说完,呼吸就变得重了,而且脸也更红了。
听到管香罗喘息的“嗬嗬”声,江文远吓了一跳,因为江文远也没有经验,以为她不舒服了,连忙把手松开。
但是刚松开,就听管香罗低声要求:“别松!”
江文远不解:“怕你不舒服,你都喘成这样了!”
“舒……舒服,再抱……抱紧一点,嗬嗬嗬……”管香罗一边急喘着,一边要求。
江文远无耐,也只有再次把手臂揽过去。
连连急喘之间,管香罗的身躯竟然颤抖起来。
江文远刚要松,又听管香罗说:“别松,这种感觉很好!怪不得无依那丫头说和自己的男人煮饭是最美妙的感觉……嗬嗬嗬嗬……只是抱一下就这样了,如果……”
“什么煮饭?”直到现在,江文远也不知道她所说煮饭的真正含义。
……
虽然时间是公平的,但心理的感觉不一样,于是也就有了良宵苦短。
在江文远为管香罗锻炼紧张时,天色已经亮了。
忽听身后顾念儿的声音说:“被偷吃的不都是好东西吗?你怎么连这样的也偷吃?从我身边跑出来,就是为了来抱她呀?”
感觉着顾念儿那浓浓的酸意,江文远也不自然起来,连忙说:“念儿别瞎说!”
本来管香罗已经感觉自己练得稍有轻松了,但是被顾念儿一声,又吓得紧张了起来,嘴连张了几张想去解释:“我……我们……”
转头又看到江媚桃、陈秀舟等都在看着自己,管香罗就更加紧张了,胳膊腿又不听使唤了,幸好无依走过来替她说了几句,才把她从江文远怀里拉起。
正在这时,忽听营帐外响起了谢星绸的声音:“江先生不好了,大刀会真的和金钟罩、铁布衫联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