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秦媤已经安全了。”今天一早宫中便传来消息,说是秦媤已经脱离险境,她忙不迭的来告诉花朝这个消息。
还在被窝里的花朝探出头:“真的?她现在在哪呢?”
戚若淑莞尔一笑:“这是她传来的信。”
“将军救,秦媤安,公主勿念。”
她看着戚若淑一脸兴奋:“是慕长风,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戚若淑慈爱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丫头,这还没嫁人呢,心都飞了吧?”
花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过几天便是除夕了,你回宫吗?”
戚若淑摇头,“不回,我在这陪你。”
花朝调皮一笑:“你真好。”
戚若淑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头,“你快起来洗漱,厨房已经烧好饭了。”
“嗯。”
戚若淑刚走时安便端着脸盆进来,“公主快来洗漱。”
花朝应声,乖乖地下床洗漱。
“公主今天穿哪件衣裳?”
“嗯……就那件红色的。”
时安点头,“红色衬得您气色好。”
“瞧你这话说的,我那么年轻,不用它衬我也气色好。”
时安笑着频频点头:“是是是。”
红色紧身长裙袖口和领口都带着兔绒,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了一个蝴蝶结,裙摆处金丝线绣着几朵牡丹,这件衣裳的价钱可以让一个平常人家一年衣食无忧。
“公主过来坐,我给您梳头。”
“好嘞!”花朝乖乖地坐在梳妆台前。
双平髻发上左右各别了一支银簪,簪子上垂下来的流苏随风晃动,显得人格外生动,左右各编了一个辫子垂在胸前,花朝满意地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她夸赞道:“时安你的手真巧。”
时安羞涩一笑,她转过身拿起挂在一旁的披风给花朝披上:“公主披上披风吧,外面风大。”
大红色披风刚好和衣裙相配,花朝披上披风,兴致勃勃地往外走,“走吧!吃饭去喽。”
饭桌上花朝和往日一样没形象地大吃大喝,戚若淑也不约束她,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看惯了那些拘束的礼仪就越发的喜欢花朝这样随性的样子。
“公主真漂亮。”玉玲站在一旁忍不住夸赞。
戚若淑笑,她从小便是听着赞美长大的,以至于后来对那些赞美之词产生了厌恶,可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女儿心里还是高兴,“是啊,我们阿朝将来可是个大美人呢。”
花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的脸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宛丞相那边有消息了吗?”都过去那么多天了,也不知道暗一现在情况如何。
戚若淑摇头:“还没有消息,你不必担心,他还是有些能耐的。”
“嗯。”
花朝把粥喝完擦了擦嘴,“娘,我可不可以跟着宛丞相学习蛊毒啊?我对那个很感兴趣。”
“你喜欢什么我都不反对,但是你想学习蛊毒还是换一个人吧。”
“为什么?”花朝不解。
“他母亲是巫族后人,他们巫族的蛊术都是不传外人的。”
花朝叹气:“好吧。”
她本想着跟他学习蛊术呢,毕竟自己也就这方面知识短缺了。
“你若是真心喜欢,娘再给你请师傅可好?”戚若淑安慰道。
“娘先给我准备些关于蛊术的书吧,我先自己琢磨琢磨。”
想来也就巫族的蛊术最正宗了,其他人……她还是先自己琢磨吧。
戚若淑点头,“好,我立刻让人去准备。”
“嗯。”
丞相府内,宛涵衍看着知风把药给暗一喂下,他从竹筒里倒出蛊虫,然后又在暗一胳膊上划了一个刀口,从胳膊上的其他伤口来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蛊虫顺着刀口钻进暗一身体里,半个时辰后才出来。
宛涵衍把它放进竹筒里递给知风,“烧了。”
知风接过竹筒,“这已经是第三十六只了。”
宛涵衍不语,将暗一的胳膊包扎好后又为他把脉。
“公子,您和那长公主又不熟,为什么要救他啊?”知风看着床上还昏迷不醒的人不解道。
宛涵衍用手帕擦了擦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我救他不仅是因为长公主,他中的毒是活养尸所致,你可知这件事的严重性?”
知风点头,“也不知是何人,竟会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事。”
宛涵衍桃花眼微眯,嘴角上扬:“既然他身上其他的毒都已经解了,那我便试试,能不能救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知风自然也是知道暗一身上其他的毒都是花朝解的,他赞叹道:“长公主真是厉害,居然把其他的毒都解了。”
宛涵衍脑海里又浮现花朝那双眼睛,他笑了笑:“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本事,她不会的恐怕就只有这蛊毒了。”
说罢他又看了眼知风手里的竹筒,“赶紧烧了去。”
“是。”
宛涵衍也起身离开,他把房门关上,路过后院时脚步却移不动了,院里的雪,让他不禁回想起儿时和母亲在雪地里玩耍的画面。
宛涵衍的生母晋宁就因为是巫族之人,被府上的人看不起,他的父亲宛耀眼中也没有他们,可想而知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为了讨父亲欢心,他从小便刻苦读书,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努力做到最好,可宛耀从未正眼看他。
但对于他来说那段日子即使再苦因为有母亲的陪伴也是甜的。他会跟着母亲学习蛊术,那时的她觉得母亲是最厉害的人,那些小虫子都会听母亲的话……
晋宁因病去世后宛涵衍就再也没有叫过宛耀一声爹,在宛涵衍眼里母亲的去世就是因为他的冷漠。所以,他不愿再和那个所谓的父亲有任何联系。
“娘……”
宛涵衍叹了口气,“来人呢!”
下人闻声赶来,“公子有何吩咐?”
“把院子里的积雪都扫走!”
“是。”
他负手而立,望着下人门扫雪,原本洁白如玉的白雪被他们践踏成黑褐色,宛涵衍转身离去。
“公子这是怎么了?”一女婢不解道。
管家训斥:“哪那么多话!赶紧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