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许梦然虽然现在在许府没有地位,可是她骨子里傲气,不想让楚渊看了她的笑话。
许相亭怒喝,“住嘴。”
许梦洁进来,她今日穿了一身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整个人显得温柔恬淡。
她朝许相亭撒娇道:“姐姐就是有口无心罢了,还请爹爹莫要生姐姐的气。”
楚渊朝说话处望去,看见许梦洁后眼前一亮,他虽然不是好色之徒,可是城中谁不知道许府的两位千金一个出落的比一个好?
许梦洁行了礼,嗓音轻柔:“见过姐夫。”
“梦洁,快快请起,眼下我只是一个庶人,怎么还能接受你行礼呢。”
许梦洁摇了摇头,“你是我姐姐的夫君,梦洁也应该向您行礼的。”
“好了,梦洁。”
“你收拾收拾东西随楚渊回去吧。”
许梦然一脸不可置信,“爹,您说什么?”
“你要让女儿随楚渊回去?”许梦然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实在没想到许相亭竟然如此冷血,竟然还要送她回去,“您知道楚渊对我说过什么吗,女儿的死活您都不管了吗?您就让我随他回去。”
许梦然想,即使楚渊让她死也没有关系,可是她若是死了,她的柯儿怎么办?
“梦然,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做错了。”
许梦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宠冲楚渊喊道:“你住嘴。”
“你不是我再也不想见到我们母子了吗?现在又跑到这装什么?”
楚渊被许梦然咄咄逼人道说不出话来,因为这话,确实是他说的,而在许相亭面前,他也不能还嘴。
“父王~”一道小身影冲进了楚渊怀里,把他撞的后退了几步,“父王是来接柯儿回家的吗?”
楚渊还没说话,楚江柯就被许梦然拽去了一边,搂在了怀里,一脸戒备的看着楚渊。
下人李婶追着楚江柯到了前厅里,“见过老爷,姑爷,小姐。”李婶一一行了礼。
许梦然控制不住脾气,质问道:“李婶,不是让你看好柯儿的吗?怎么让他跑到了这里来?”
李婶面露难色,这小少爷要跑着玩,她也跟不上。
许梦洁忙打圆场,“李婶,我姐姐只是情绪有些激动,你先出去吧。”
“梦洁,你帮着梦然收拾东西。”
许梦洁朝许梦然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爹,姐姐最近在教我一些女工,要不然让姐姐晚些时候再回去吧。”
“那可不行。”楚渊看着两人的反应,开口。
“岳父,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也亲自登门致歉了,可是梦然不跟我回去?”
许相亭反应过来,“梦然,既然楚渊这次来了,也承诺不会出现上次一样的情况,你就随他回去吧。”
“爹,那我……”
“我明日再多请几个女工好的绣娘来教你。”
“此事就这样了,梦然你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吧。”
“终于可以回去喽。”楚江柯跑到楚渊面前,拉起他宽大的手掌,仰着脸看他,“父王不开心吗?”
“怎么会不开心?”
楚渊蹲下来,看着与许梦然有几分相似的面孔,伸手要碰上楚江柯的脸蛋时……
“柯儿,我们回去收拾东西。”语气,是难得一见的慌乱。
许梦然带着楚江柯出去时,还是有些后怕。
她好像看到楚渊想要伸手好像要扭断柯儿的脖子……
等回了屋子没内,许梦然才稍稍松了心。
“母妃,你怎么了?”
“母妃没事。”
“母妃很冷吗?”
“母妃是有些冷,一会就好了。”
“那柯儿给母妃暖暖。”说着,就拿起许梦然的手,往自己口袋里放,“这样母妃还冷吗?”
许梦然摇了摇头,“不冷了。”许梦然摸着小家伙的头,只觉得心都热的暖烘烘的。
……
楚渊催促着两人,“走吧。”
许梦然只觉得人情淡薄,许相亭亲自把她推进了火坑,却还说是为了她好,到底是哪里好呢?
楚江柯已经上了马车,“母妃,该走了。”
“好。”
“姐姐,等一下。”许梦洁从府里跑出来,把她拉到一边,安排道:“姐姐,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派人告诉我。”
良久,许梦然才开口:“好。”
许梦洁看着远去的马车,想起许梦然说的话,对姐姐说的话还是有些不信,爹爹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小姐,回吧。”
“好。”
许梦洁回了房里,问下人萍儿道:“你觉得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萍儿冷不丁的被问了这句话,楞了下,“老爷待人很是和善,对我们这些下人也好。”
和善吗?
那她姐姐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
“主子,您要去哪?”陈彦一直守在门口,就等着韫玉出来。
“有些事情要办。”
“那我代您去吧,您自己去我有些不放心。”
韫玉斜眼冷冷的瞥了一眼陈彦,很是奇怪,“有话就直说。”
“主子,我收到了封信。”不只是一封,每封信都是在他眼前飞过的。
韫玉:“?”
“信上说让您去个地方,去见一个您想见的人。”
想见的人?难不成是花朝传的信?“地址在哪?”
“悦来客栈。”
“嗯。”
韫玉说完,就抬脚走出去,感觉到身后有人,韫玉回头,“你怎么还跟着我?”
“保护您。”
“不需要。”
韫玉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看的远处的几个人彻底傻眼,“韫玉公子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去,就不怕被人发现?”
另一个人翻了个白眼,“韫玉公子来这里这么久了,自己心里清楚,还用的着你说。”
说话的人:“……”
“还有,老爷说给了小姐两个地址,小姐也不先来这个地方找。”说完,又窃笑起来,还一直说自己聪明。
韫玉来到了这个客栈,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花朝。
沈洛安在远处看着,叫了声小二,把碎银递给他,指了指韫玉,“把那位请到我房里去。”
小二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好嘞,客官。”
韫玉盯着这房间,怎么都不觉得是花朝作做事的风格。
“你怎么来了?”
沈洛安没回答,反问道:“我不能来吗?”
韫玉在沈洛安面前,还是有些拘谨,他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洛安这才抬了下眼皮,“那你是什么意思?”
“反正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韫玉。”
韫玉看着一脸正色的沈洛安,上次沈洛安这样和他说话时,是嫁给苏焕元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