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点了点头,“扑通”一声跪在了慕长风面前,声音字字泣血:“还请公子救救柳儿,不然,柳儿这辈子怕就是要毁在这里了。”
她太害怕了,害怕的不行。
那老鸨之前便让她接客了,如果不是她以死相逼推到了今日,怕是这幅身子早已经不干净了,她不是没想过逃出去,只是这里是齐国和天宁的边境,她刚逃出去,后脚便被老鸨带着人抓了回去。
柳儿想,她舅舅见她迟迟不归,一定担心的不行,就算是为了舅舅,她也要出了这里。
慕长风向来就不是个好心的主,况且花朝之前就安排过,让他不要到处拈花惹草,这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去了这烟花之地,又带了个女人回去,只怕是这以后得日子都不会安宁了。
慕长风沉思了会,“要我替你赎身,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柳儿一听,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愿意救她就好,怕就怕他不愿意救她。
“但是,我需要你去替我做件事。”
“公子请讲,柳儿必竭尽所能替公子办事。”
“快请起,不是什么大事,你只管尽心尽力地去做便好。”对面前这人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他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大事。
“多谢公子。”
“事成以后,你离开这里,别再回来。”
……
“你当真不让慕长风知道?”宛涵衍看向花朝。
花朝的脸上满是疲惫,她一时大意,竟然让人抓住了尸体的把柄。
“大哥,尸体我已经让人处理了,去瑜王府的人,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
宛涵衍还从没见过花朝这个样子过,扭扭捏捏的,“别卖关子了,是谁?”
花朝叹气,“是我救过的一个救命恩人?”
“什么意思?”什么叫救过的一个救命恩人?”
“之前这人在街上救过我一命,后来他中了毒,我让他去瑜王府,给他解过毒,还给他配了药。”
宛涵衍还是不理解,“你怎么确定,那人是你的救命恩人?”
花朝正准备开口解释,宛涵衍这才反应过来,“莫非他遗漏了东西,那东西你还认识?”
花朝点头,“没错。”
她把东西拿出来,让宛涵衍看,宛涵衍一眼就看出来,“这不就是你的瓷瓶嘛。”
花朝别的癖好没有,就爱收集瓶瓶罐罐的,对这些瓶瓶罐罐比药材还重要。
“连你都看的出来,这瓷瓶是我的没错,大哥,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我喜欢这些瓶瓶罐罐,但是绝对不会把它们轻易乱放。”
“但是。这个瓷瓶是我给那位恩人配药用的。”
花朝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熬夜千方百计的替韫玉解毒,可是这家伙倒好,背地里在背后捅她一刀。
若是在自己这公主府里发生的事,那还好些,可是他偏偏去了瑜王府,万一这事情被人捅了出来,楚瑜那里……
花朝想到这,牙都已经开始磨响了。
宛涵衍看她这样,就知道事情棘手了起来,“阿朝,你冷静些。”
“我冷静的很。”
换做旁人,恐怕都已经把韫玉给抓回来了,可是她不行啊,她不知道韫玉现在在哪,也不知道他的住处,只知道名字,没办法找到他。
“大哥,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现在慕长风不在她身边,她更不能打草惊蛇,迟早有一天,她要和韫玉算一算总账。
时安进了前厅,朝花朝和宛涵衍一一行了礼,道:“公主,府外有人求见。”
“谁这个时候来见我?”
时安想了想,想起来那人语气对花朝熟稔的不行,“那个人长的俊郎,就是面相有些凶,还说认识您。”
面相有些凶?那很可能是容七弋,正好她也有些事情需要容七弋去办。
“把人迎进来吧。”
“是。”
……
容七弋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四处张望:“这里可真是热闹啊。”
花朝吩咐时安上茶,“再热闹也比不上你阁中热闹。”
“我那阁中,无趣的很,哪能比得上你这府中。”
“容七弋,你可认识韫玉?”
“韫玉?”
“对。”
这名字有些熟悉啊,到底是在哪听过呢?
想不起来,不想了。
“你问他干什么?”
花朝不想多说,只是道:“只是有些事情要问他。”
容七弋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指着花朝道:“你不会,不会是背着慕长风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吧?”
花朝拂开容七弋的手,“你想多了。”
“花朝,找别的男人不如找我啊,本阁主又有钱又有……”
“你太高看我了,我是公主,想要什么男人没有?”
容七弋认真的想了想,“还真是。”
他凑上去,不要脸地追问:“韫玉到底是什么人啊,你这么上心?”
花朝缓缓吐出两字:“仇人。”
他敢暗算她,可不就是仇人吗?
花朝说完,就去忙着让人收拾东西,她要给戚莫惜准备个房间。
等等,韫玉?容七弋停住要追花朝的脚步。
“阁下如何称呼?”容七弋望着眼前的人。
韫玉行礼道:“在下韫玉。”
“韫公子来这里所为何事?本阁主可没有接过您的生意。”
“我的一个下属,不懂事,来了您这里,我是来找她的。”
“哦,是吗?”
前厅突然传来声音:“容七弋,你给我出来。”
“不好意思,我这里还有生意,不如您先去……”
“不用,我要找的就是她。”
原来是他。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宛涵衍对这位刹血阁的阁主还是有所耳闻的。
“大哥。”
宛涵衍的嘴脸抽了抽,他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弟弟。
……
“话说,你现在真的是个死人?”
她不说话,“王爷当真不信?”
“不是不信。”
楚尧不是不信,而是敌方来人,不得不让他提防起来。
“那不如我再说一个让王爷可以相信的?”
楚尧来了兴趣,“你说。”
朱唇轻启,话却无情起来,“皇上,不久就会驾崩。”
“大胆。”楚尧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敢说本王的父皇不久于人世?”
“王爷,信或不信,王爷心中自有定夺。”
……
小洁,你以后多和你表嫂相处,她啊,是个可以交心的人。”
于洁不想听,打断自家姑母道:“姑母,我那时候可是听说,姑母还不让楚玥吟进门呢。”
“靖淮哥哥新婚第二天,您就给人立了下马威。”
于洁说的于秀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过,她也说的确实没错。
但于秀琴还是开口辩解道:“我这不就开始对玥吟加倍的好了吗?”
“姑母,要不是靖淮哥哥,您能接纳的了楚玥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