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这里的时候还好,可是到这里的第一个年头,世子就开始慢慢被人欺负,最后都已经沦落到宫里的下人都开始欺负他,世子总是带着一身的伤回去,但是世子老是说是自己摔得。”骆辛川的理由多蹩脚,可是他也不能戳穿,因为他们在这没有亲人,更没有人会心疼他们。
若不是骆辛川认识了楚玥吟,后面的日子里有楚玥吟照顾着,怕是都活不到出宫了。每当想到这些的时候,墨珏都会特别的唏嘘。
“本王知道了。”
……
“王爷,这里就是世子住的地方。”
骆远洲下了马,看着这宅子,外表气派的很。
骆辛川在门口守着,见了他,弓腰行礼,“拜见父亲。”
“起来吧。”
骆远洲看着骆辛川,没想到,他这个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骆辛川立在一旁,道:“爹,进去吧。”
骆远洲下马应了声,“好。”
……
“上茶。”骆辛川让骆远洲坐上主位,才开口对下人道。
下人很快把茶给两人上了,两人饮着茶说一些事情。
“辛川,你在这里……”
“在这里很好。”
骆远洲听骆辛川这么说,面上露出一丝尴尬,他这个当爹的,还没问什么,骆辛川就这样,实在是驳了他的面子。
“是我这个当爹的对不住你,你千万不要怪她。”
两人都明白这个“她”是谁,不过谁都没有挑明。
骆辛川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心存芥蒂的,但是他身为骆远洲这个亲王的儿子,又能有什么选择呢?
“爹,您多虑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虽然骆辛川这样说,但是骆远洲明白,骆辛川还是在怪他。
“辛川,你弟弟……”
骆辛川没让骆远洲把话说出来,抢了他的话头道:“我没有弟弟,我娘只有我这一个儿子。”
“可他终究是你弟弟。”
是的,虽然骆辛川不愿意,但是他心里明白,他有一个弟弟,同父异母。
他当时知道了这件事,正是楚君安让骆远洲送来一个质子,他知道了,不顾母亲的劝阻,又加上骆远洲满心满眼的都是他那个弟弟,他不受宠,自然就来了这。
“你弟弟和你母亲说……”
“我说了,我娘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潜意思也是这个弟弟,他不认。骆辛川捏着茶杯的手指泛白,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而且,我娘亲早就去世了,又哪来的娘?”
若不是他任性来到这天宁做质子,他肯定能见到他娘亲的最后一面的,可是,没有如果。
“辛川,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也应该消气了。”
“消气?那我这些年在天宁又算什么呢?”骆辛川冷笑,这件事是可以过,可是他不想相信,他在天宁受过的苦,骆远洲会一点都不知情?
骆远洲看这情景多说无益,道:“你不是娶了亲吗?怎么没见她?她对你可好?有没有……”
“她回了娘家,暂时回不来。”
“是和你生气了?”
骆辛川想到往事,皱了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不是我想的那样,你什么样子,我这个当爹的还不清楚?”他这儿子脾气执拗,他又不是不知道。
“您还知道,您是我爹?你娶她的时候,她去见我娘亲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呢?”
“你……”骆远洲眉间浮上生气的神色,但骆辛川说的也确实不错。
骆辛川的母亲薛玉梅生下骆辛川就落下了病,也开始慢慢憔悴起来,后来,骆远洲对薛玉梅早已没有了当初那种炽热的感情,后来,他就又娶了一门亲,生下了骆辛清。
后来,骆远洲一时昏了头,要抬骆辛清的母亲枝雪和薛玉梅一起做平妻,知道了消息的薛玉梅当即就在骆辛川面前吐了血。
骆辛川可以忍受父亲娶别的女人,也可以忍受自己有和他一半血缘的弟弟,可他不能忍受的是,骆远洲竟然要这么侮辱他的母亲。
后来,楚君安怕骆远洲会起兵谋反,便要他送过去一个儿子去当质子,他本就不受宠,与其这么被骆远洲抛弃,还不如自己主动提出来,他也这样做了。
后来薛玉梅知道了他要去天宁当质子,她不同意,她说:“辛川,你去跟你爹说,你不愿意,你受不了那个苦的,听娘的话,去说。”
他当时不明白薛玉梅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和他说这些的,可是他没有退路,他和骆远洲说,让他好好待他母亲,这样,他去天宁也安心点。
骆远洲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说绝不会再提平妻的事,可是他还是食言了。
他不仅抬了,还生生地把他母亲气死了……
“辛川,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终是骆远洲败下阵来,
“爹爹赶了几天的路,不应该和我说这些,该好好休息了。”
“哪能啊,爹爹正想多和你说话呢。”斐羽卿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斐羽卿朝骆远洲福了福身,“见过爹爹。”
“你就是羽卿吧,快起来。”
“你怎么来了?”骆辛川不看骆远洲,直勾勾地看着斐羽卿,这一看,她这颗心,跳动地就有些快了…
“爹爹来,你怎么都不说一声,这样我也能早点从斐家回来。”斐羽卿从骆远洲面前走到骆辛川面前,娇嗔道。
骆远洲生怕斐羽卿怪罪骆辛川,忙开口道:“你莫怪辛川,我这次来,也是突然。”
“爹爹,您莫要替辛川说话。”
“对了。”骆远洲突然想起来,忙把怀中的东西掏出来递给斐羽卿,“这是辛川的母亲。说是要留给辛川媳妇儿的,你收下吧。”
骆辛川的母亲,去世了?之前她还听说,骆亲王的正妻还在,难不成是打听错了?
“那羽卿就在此谢过爹爹了。”斐羽卿只楞了一瞬,便上前把东西接过去,打开手绢一看,是一对耳环。
“这耳环很漂亮。”斐羽卿发自内心的赞美道。
骆远洲看了一眼骆辛川,才开口,“辛川母亲生前也很喜欢。”
骆辛川虽然面上不在意,可是内心看到这对耳环时,只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
这对耳环,他小时候就见过,那时候薛玉梅还说,等他长大了,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便把这对耳环给了她,这样,就是她骆家的人了。
“爹爹,您也累了吧?要不您先去洗漱,我这就吩咐下人给您准备午膳?”
“好。”
“那爹爹可有什么忌口的?”斐羽卿贴心地询问。
“都可以,我没有什么忌口的,对了,辛川不爱吃辣的,你让厨房别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