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风没回花朝的话,他总不能告诉花朝杖舒这个人便是一直想要害死花朝的人吧?
容七弋皱眉,怎么想怎么不对。
花朝看容七弋那脸色,像是,像是便秘了一样,她上容七弋面前,“容七弋,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对劲?”
容七弋以为花朝是发现了什么,急忙摇头,“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呢。”
“不对,你就是在瞒着我。”花朝一脸正色。“你这样子像是便秘。”
容七弋:“……”
他提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这人倒好,还调侃上他了,“真没有。”说着,还看向慕长风,给他使了个眼色。
慕长风瞥见容七弋给自己的眼神,对花朝道:“阿朝,你先送清桦回去,再过来,我们好好理清整件事。”
“行。”花朝上前两步去扶清桦,清桦也不扭捏,自从戚姑娘走后,公主就一直在照顾她,对她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照顾你是我自愿的,你别再客气了。”
容七弋看见两人走后,长吁了口气,才对慕长风说,“线索已经断了。”
“此话怎讲?”
“杖舒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当然是杖舒死在了刹血阁!
“她死在了刹血阁,而且是自杀,我和韫玉亲眼所见。”
“?”
“这个杖舒,便是阿舍,是韫玉的人。”他之前还没太想起来,这一被清桦说出来,这不就想了起来?
容七弋光是想想那场面就觉得血腥。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接着查?”慕长风白了一眼容七弋,嘱咐道:“这事先别让阿朝知道。”要是让她知道一直想害她的是韫玉手底下的人,她不得气疯?
……
井江不明白木束怎么就成了指证楚渊的证人了,而许梦然知道了,也没说什么,更没有来找过木束。
“木束,你……”井江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要问他为什么反过来指证楚渊吗?
“我这样,不也合了你的心意吗?符大哥。”
井江心中大惊,木束是怎么知道了他的身份?他自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木束像是“其实是你自己暴露了出来。”
他说的确实不错,木束偶然间看到了井江趁着楚渊没回来时吻了许梦然,他当时只是在想,井江一时昏了头,发现井江的身份,是在他知道自己调查符思的事情后,尤其关心他,这下木束便更加肯定了井江,就是符思。
井江见木束拆穿了自己的身份,也不多做隐藏,“没错,我就是符思。”
“木束,你呢?”
“什么?”木束一时没有明白井江的意思。
井江勾了勾唇,嘴角挂上了一抹木束没有明白的笑容,“你不是楚渊的人。”
木束笑了笑,“井哥,你猜的不错,我的确不是楚渊的人。”
“如此甚好。”
木束不明白井江的“甚好”从何而来,木束问出心中的疑惑,道:“活养尸为什么会咬死人?”
井江没有正面回答木束的问题,只说了声,“不是说了是意外吗?”
“好一个意外,来的真是时候。”如果不是这个意外,他又怎么能利用楚君安来扳倒楚渊呢。
楚君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想利用他来除掉自己的儿子,杀人于无形,这一招,实在是高,实在是高啊。
可楚君安没想到的是,木束是季青临的人,恐怕楚君安知道了,是要气死的吧。
想到这,木束笑出了声。
“除掉了楚渊,你很开心?”
木束这才想到,井江还在他身边,他抿了抿唇,“还可以,难道你不开心?”毕竟除掉了楚渊,许梦然那边……
“我是怕。”井江似是叹息,许梦然当初和他在一起,他明知道前面是个火坑,但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了,可是他没想到,许梦然不仅没跳,最终还是回到了楚渊的怀抱,他拿一颗真心去对待许梦然,许梦然带给他的又是什么呢?这让他怎能不恨?
……
“坏人,你就是个大坏人,把柯儿的父皇还回来。”木束刚踏进院子里,楚江柯就冲了出来,伸出小拳头去打木束。
许梦然追了出来,“柯儿,不得无礼。母妃是怎么教你的?”
楚江柯委屈巴巴着一张脸看着木束。小手指着他道:“他比父王早走了,可是他回来了,父王却没有回来。”
许梦然盯着楚江柯,迟迟说不出话来。
“孩子有错,梦然在此替柯儿赔不是了。”
木束见许梦然如此见外,忙扶起她,“您多虑了,孩子小,不懂事。”
他用的是“您”,而非其他的人用的“太子妃”。
许梦然自然听到了城中的百姓议论木束吃里扒外,为了官爵不择手段,害了自家的主子,让楚渊不得善终,可是有的人又十分敬佩木束,敢于揭发楚渊的所作所为,一时间,风头无两。
许梦然虽说不太了解木束,可是她看的出来,木束也是个善良的人。
……
许梦然让楚江柯不道歉就自己到一边站着,楚江柯愤恨的看着木束,就是不上前赔礼道歉,也不开口说话。
许梦然端来一杯茶水,“这里不比您府上的茶,还请您不要见怪。”
木束发觉,许梦然也对他恭敬了几分,也是,楚君安因为他揭发楚渊有功,特地赐了他官爵、地契和奴才。但也让他为人所不齿,欺杀主子,他又能能落得什么好名声?
木束接过茶杯放在桌上,手,又放在了桌下,“太子妃客气了。”
许梦然听着木束久违的称呼,嘴角挂上了一抹苦涩,“还是唤我梦然吧。”眼下她是罪臣之妻,不对,楚渊让人两天前就送来了和离书,而非休书,她早就已经不是楚渊的妻子了。
“楚渊的事情,我对不起您。”
“你不用对不起我,是楚渊对不起这天宁的百姓,才有了这种结果。”
这种结果,便是楚渊将于三日后问斩。届时,楚渊人头落地,她和楚江柯也能算的上真正解脱。
许梦然不害怕其他的,她就是怕她的柯儿知道楚渊没了后,会怎么办?她想到了这便不敢再想下去。
“我对不起……”
“木束,你不必再说了,我真的不怪你。”许梦然为人处世看的很开,楚渊这样,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您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来找我的,木束一定竭尽所能。”木束站起来,朝许梦然道。
许梦然点头,“好。”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她自己清楚,就算是自己真的走投无路也不会去找木束的,但是两人的面子却必须要做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