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有人提前知道了我们要来?”
慕长风和花朝齐齐看向容七弋。
容七弋只觉得两人的目光不太友善,“看我干什么?我可没有告诉其他人。”
花朝率先摇头,“我不信。”
容七弋就纳了闷了,“你们别不信我,我容七弋处在江湖多少年了,要是连这一点保密都做不好,还谈何在江湖上混?”
慕长风上了前厅,用手探了探茶盏,还是温热的,说明人才走不久。
“别争了,人才刚走不久。”
花朝看了一眼容七弋,眼里满是不可信。
慕长风开口,“分头找找。”
容七弋:“上哪找啊?”
慕长风:“……”
他觉得他和这个傻子没什么可聊的。
慕长风不理会容七弋,转头对花朝道,“阿朝,我们走。”
“好。”
……
容七弋看着两人的互动,道:“等等我啊。”
他堂堂刹血阁的阁主,竟然沦落到了如此地步。
……
韫玉今天去送沈洛安回齐国,倒也不知道有慕长风这么一出。
陈彦问他,“主子,这样把沈小姐送走,您心里不会舍不得吗?”
韫玉笑了笑,嗓音里满带着悲凉,“左峻,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了。”
“走吧。”
韫玉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去。
陈彦怎么会不明白,他太清楚不过了,不过,他没有说的必要。
……
“皇上,太子的事……”曹安弓着身子朝楚君安道。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的楚君安蹙了眉头。
语气轻佻,“怎么?你也想左右朕的决定?”
曹安声音里带着恭敬,“奴才不敢。”
楚君安的手上青筋暴起,话说的很是绝情,“好一个不敢,朕看你是敢的很。”
“奴才是想说,谢丞相是又上了折子。”
“不用管。”
这谢家的人天天都上奏折,倒是把楚君安烦的不轻。
“皇上,娘娘还在外面。”
自从谢颜被废沉寂一段时间后,因为楚渊的事情,又开始枉顾皇家体统,天天来这殿外跪着。
楚君安面上神情不变,语气厌恶,“她喜欢跪着,那便跪着吧。”
他不想理会谢颜,但这一次绝对不会让谢颜再骑到他头上来作威作福。
“可是娘娘身子本就不好,这么一跪,肯定会出事……”
楚君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曹安,再在我身边的规矩她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曹安此举替谢颜说话,实在是让他过不去心里这坎。
曹安的头垂的更低了,“还请皇上恕罪,奴才……”
“行了,去看看朕的药好没有。”
曹安一怔,就恢复正常,“是。”
他退出去后,看到跪在正前方的谢颜,她面色苍白,一身白衣,比起以前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与现在几乎不是一个人,谢颜如此,倒是勾起了曹安那么仅存的一丝同情心。
曹安屏退了身边的几个公公,这才开口。
他语气讥讽,“娘娘,不,你现在是废后,又哪里担的上娘娘这尊贵的称呼呢。”
“曹公公。”谢颜迎上曹安的眼,“曹公公又比本宫好的上哪去呢。”
谢颜逐渐看开了,曹安这么侮辱她,她一开始为了让楚君安对她有好感,硬是没吭一声,不过,现在,她不在乎了。
“楚渊是你的儿子,他就,该死。”曹安弯下身,嘴里吐出的话近乎绝情又残忍,“你害死了阿枋,这就是你的报应。”
谢颜错愕,陆枋的事情,深宫里的人本就不太清楚,被曹安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谢颜整个人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她声音颤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告诉你也无妨,不过,楚渊和楚君安死后,你自会知道。”
谢颜的手蓦地收紧。
“你,你要害皇上?”
“有何不可?”
谢颜捏紧了手,连指甲深陷进去都不自知,“你……你可知道杀害皇上是什么罪名?”
她虽然对楚君安伤透了心,可是听到有人要伤害他时,心还是止不住地疼。
谢颜有时候也恨不得楚君安去死,可是,她毕竟是她的夫君,虽然她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她从没有想过,要去害楚君安。
曹安看着谢颜痛苦的神色,心里竟然痛快的很,“舍不得?”
谢颜承认,曹安这一招确实有用,“是,本宫是舍不得。”
“如果舍不得的话,那当初不还是让人去刺杀皇上吗?”
由于谢颜是跪在地上,所以她须得仰头看曹安,“那是意外。”
那时候谢颜还没有成皇后,她心气高,又杖着她爹是丞相,把宫里的妃子基本上都得罪完了。
但是没过多久陆枋就进了宫,楚君安可是天天去陆枋的宫里,久而久之便冷落了她,她当然不乐意了,
而楚君安的如此行为,更是让她这个宠妃的脸面都没处放,所以,她就买通了人,让人去杀陆枋,可是,楚君安为陆枋挡了下来,受了重伤也不吭一声,那一天之后,楚君安对她的态度就急转直下。
……
“本宫那时候只是一时昏了头才做下错事。”
曹安不听谢颜解释,“昏了头就是这件事情的解释吗?”
“虽然皇上替陆枋挡了一箭,你以为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了吗?”
“你什么意思?”
曹安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情后,皇上就把谢家的旁支从朝堂之上减了去,娘娘不知道?”
“本宫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没和楚君安闹,因为这件事情本就是她做错了。
“你知道就好。”曹安说完,就要离开。
倏地,曹安的衣袖被抓住。
曹安皱了皱眉,“还请娘娘松开奴才的衣裳,省的脏了娘娘的手。”
“你放过陛下吧,他没做错任何事。”谢颜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
曹安对此嗤之以鼻,楚君安若是没做错事,他又怎么会放弃男人的尊严,来这里杀楚君安?
“娘娘在这里跪着,还不如想想两日之后,楚渊应该怎么办。”
说完,不顾谢颜的颜面就大跨步地离开了。
……
曹安进了御膳房,左臂上搭着拂尘,声音尖细,“陛下的药熬好了没?”
一个厨子上前,“公公,您今日来的挺早啊?”
曹安一笑,“嗯,咱家是来看看皇上的药。”
“皇上身边有了公公您,真是这百姓的福分,天天亲自来监督这药。”
曹安听到厨子的话后,笑着的脸就这么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