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望无尽的盐田里,那晶莹剔透雪白的盐,魏征一脸鄙视的拿起一块盐,用舌头舔了一下。
当时惊讶无比,咸,还带着大海的鲜美味道,这不但是盐,而且还是最佳的调味品。
王爷杨广,真的用晒盐法,晒出来了美味的盐,神啦
“王爷,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杨广得意的哈哈大笑:“我说过,我的智商是高人一等的,我的见识少无人能及的,信我的得永生。”
原先残暴的杨广早在前年,就被扬州佛教封为菩萨啦。不去管佛教法师的趋炎附势,这时候,大家看到摇头晃脑得意的杨广脑后,有佛光闪烁。
“诸位估算一下,就这一池子食盐,能有多少产量?”
有经验的盐户立刻报出来了数目:“就这一池子食盐足有百石之多。”
“那我开垦出来的这五百块的盐田,那就是五万石,按照我现在批发的价格计算,每石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原先的文科生,数学不太好。
李素嘴唇哆嗦着:“王爷,不用算了,这一批就能够给我们回笼资金六万贯钱啊。这仅仅是十天的时间,那么一年下来,那么再扩大盐田的面积,那么——我们总管府财政就真正实现了自由,眼前的赈灾抗疫所需的钱粮,就彻底的解决了。”
“你现在就派人到山东的齐家去联系,让他们派人过来,我可以敞开了供应他们食盐去北方贩运啦。”
这个时代还没有对于外族施行经济封锁这一说,山东齐家,是向东北贩运食盐的最大商贩。如果有他们居中运作,那自己扩大规模生产的销量,就再无问题了。
一队海船,驶入了盐城港。
杨广看着这些巨大的海船,简直惊讶的掉了下巴。拉住船队的主人,山东齐家青年家主齐欢,指着那些海船:“这是多大的船。”
齐欢就骄傲的告诉杨广:“这都是三千料的大船。”
“这些船,能渡海吗?”
齐欢更加骄傲:“草民的这些船,一年往来山东高丽无数次,不瞒王爷说,我们每年还和倭国五次,这已经是我们山东以齐家为代表的士族,最大的也是固定的一笔收入了。”
倭国,硫磺,白银,再加上自己盐田副产品硝,哈哈哈。
“现在能不能去倭国?”
“现在正是风浪期,得到明年秋天。”
心急啊。“不运货物,能运兵多少?”
齐欢疑惑的看着杨广:“王爷要做什么?”
“我要运兵从山东半岛出发,横渡渤海,直插高丽的首都平壤。”
魏征大惊:“不仁爱啊,残暴啊——”
“你给我闭嘴,我是带着三万虎狼,去平壤宣扬我们的王道,传播我们的文化,教导那帮还没开化好的棒子们。我是免费的,用心的,我这是残暴不仁吗?”
“那你带兵去做什么?”
“那学生不好好学习,老师还得用板子打手心呢。高丽顽劣,不带点家伙事,他们能好好的学习吗?”
魏征看着东方沉思良久,最终默默点头:“王爷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哈。”
这不就对了吗。
“齐先生,这些海船是谁造的?”
“都是我们山东齐家自己造的。”
“卖不卖?不需要拉货,就是运兵的那种。”
齐欢疑惑的上下打量杨广,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种船,关乎到我们齐家对外商业的垄断,所以我们不外卖。”
“那我租借行吧。”
“这个业务我们倒是常做。王爷准备什么时候租借,租借多少?”
“时间吗,还不确定,也许三五年后,也许十年后吧。到时候,恐怕最少需要千条以上,也就是说,一次最少需要运兵五万。”
齐欢就松了口气:“这样啊,时间还来得及。那么我们还是说说食盐的问题吧。”
高兴惊喜过头了,把正经事情给忘记了。
拉着齐欢来到了盐田,看到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盐田,那盐田里一个个小山一样的食盐,这回,轮到齐欢惊掉下巴了。
“这么多食盐,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这回轮到杨广得意的介绍了:“弄出的办法要保密,但这不算多,这只是第一批,每年有二十四批,最少六百万石,我请先生来,就是请先生最少为我卖出三百万石的量。”
当时齐欢摇头:“我齐家有这个运输能力,但高丽的辽东文县(营口)也出盐,市场没有那么大啊。”
“如果我让高丽的文县不再产盐呢?”
齐欢眼睛一亮:“那就没问题了。”
杨广一拍手:“那我不用多久,租借你能运兵一万的海船,我们去文县,我踹了文县高丽的盐窝子。”
“只要王爷能端了文县盐场,我齐家免费运兵。”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魏征还要劝谏。
杨广大手一挥:“为了千万灾民能够得到救济,我要用我的剑为我们抢一块市场,为千万灾民,找到一口饭。”
面对如此高大上的理由,魏征闭嘴。
齐欢运走了十万石的食盐,留下十二万贯的货款走了,魏征看着钱山,也无话可说了。
两淮盐场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杨广又急匆匆的回到了江都,督促验收修建道路桥梁的问题。
由于有了充足的钱粮,赈灾救灾衙门,扩大了以工代赈的人手。每一天十几万的人在各地道路施工现场日夜劳作,大半个月过去,主要的交通道路已经修缮完毕。
然后按照一个县设立一个收费站的规模,三百多个收费站正式开张拦路抢劫。
而且在每一个收费站边上,都要树立一块牌子,上面大大的写上,“收费修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利国利民。”
这在商人们的眼中,这就是真的既做婊子还要立牌坊了。
不过杨广为人厚道,就在商人们准备要痛骂杨广残暴,肆意搜刮的时候。他们却发现,进入有收费站的地区,道路平坦取直,路面都用砂石铺设夯实,即便下雨天也不泥泞。大车行在上面,再也不会出现翻车打误的现象了,大大的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解约了时间。
同时他们还发现,只要进入这片地区,只要第1个收费站收了费,那么你拿着凭证,以后在这个县,就再不收费。
而且还贴心的执行了,交费你可以选择金钱,也可以选择物资。更可以选择灾区发行的粮票。
这一下,商人们刚刚张嘴要吗的脏话,就都乖乖的吞到了肚子里。
沿途设卡收费,古来就有,到战乱时候,军阀林立,往往关卡重重多如牛毛,而且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更是收完了费不管事。
但晋王规定,每批货物,只手五分,就是百分之五。然后大力平整道路,走在这样的道路上,再也不会出现车辙深陷损毁,原本两天要走的路程,结果一天就可以走到了。原本一年只能够贩卖10次,这次可以做到贩卖15次。
从获利上来看,已经远远好过从前。
于是大家又将准备咒骂杨广的话,变成了歌功颂德。
本来对收费站这种明显的盘剥百姓的恶政,坚决反对的魏征,在下面奔走多日,准备收集百姓的怒火怨言,然后准备给杨广来一个死谏的他,竟然收获了那些被盘剥者的交口称赞,这简直让魏征又一次惊掉了下巴。
然后在不得要领之后,询问杨广:“王爷的这个办法,放到天下任何人的眼中,你都是残暴的剥削,可为什么被剥削的商人们,还对你感恩戴德交口称赞呢?”
“一个政策是否是恶政,其实有它本质的区别。如果我向百姓收费,不为百姓做事,而是将这些钱纳入我的口袋,供我自己挥霍享乐,那就是暴政,那就是盘剥,你就可以发挥你的特长,给我来个死谏。但是我却将这些钱,用来以工代振,雇佣灾民民夫,铺路架桥,是将我所收取的费用,真正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让那些被我盘剥的人,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他们缴纳费用,得到了回报实惠,那他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魏征仔仔细细的想了好几天,终于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也就再也不想怎么样阻止死谏了。
而在一个月后,李素眉开眼笑的汇报:“收的过路费,和莫名其妙增长的商业税收,已经足可以抵得上我们以工代赈的工钱开支了。我们可以扩大以工代赈的规模了,让更多的灾民受惠了。”
杨广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一个死局,自己终于盘活了。对父皇,对天下百姓,终于有个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