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臣的簇拥之下,带着四百有功属员,一路浩浩荡荡朱雀大街,来到了皇宫外下车。杨广在礼官带领下,率领带来的四百的属下,再次鱼贯进入皇宫。登上金銮殿。
在金殿内,拜见皇帝杨坚。
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爱子的独孤皇后也在珠帘后就座。
一见儿子杨广,独孤皇后眼泪就下来了。
原本壮硕的儿子,黑了,廋了,似乎也老了。这是经历过什么样的苦难才让他变成这样啊。
杨广跪倒在地高呼:“儿臣拜见父皇母后,愿父皇母后万年无疾。”
身后四百属下一起高呼:“微臣叩拜皇上皇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再拜:“启禀皇上,臣晋王杨广,奉旨督办江南抗灾救灾抗疫恢复江南事,上赖皇上德感天地,太子居中调度,下赖群臣同僚用命,虽没尽善尽美,但幸不辱命。江南水患尽去,灾民得到妥善安置,生产生活恢复如初。现回朝交旨,请交回尚方剑,交卸钦差差事,请圣上复允。”
杨坚满意的点点头:“此次救灾抗疫,晋王完成的非常好,做到了为国解难,为朕分忧,为民造福。准许交卸差事,上有功之臣名册,有功之臣景阳宫赐宴,太子代朕主持。”
这都是官样过程,然后杨坚再传旨:“晋王杨广,随朕和皇后,到后宫晚宴,”
然后宣布退朝。
寝宫中,杨广再次跪倒,语音颤抖哽咽:“孩儿拜见父皇母后,孩儿想死你们啦。”
就这一句想死你们了,一股暖流涌进老夫妻的心,独孤皇后再也忍不住,一把把杨广抱在怀里泪流满面,母子不由得抱头痛哭。
杨坚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笑着劝道:“好啦,好啦,广儿外出征战,九死一生,也不见皇后如此。这好好的,不过就是救了个灾,瘦了一些,至于这样吗?”
独孤皇后收了眼泪,怪罪杨坚:“都是你,将这天大的事交给广儿一人。让他在江南和老天单打独斗,还要和那些混蛋勾心斗角,你又不拿出钱粮全力支持,这可比战场厮杀更让人感觉惊心动魄,心惊胆战呢。”
杨坚愧疚的连连点头:“是是是,都是朕不好,孩子平安大胜回来了,该高兴吗。来人,上酒宴,咱们一家好好的吃一顿,再听听广儿的故事。”
酒宴上来了,杨坚和独孤皇后崇尚节俭,名是御宴,其实就比普通中等人家的饭菜好一点罢了。
杨广故意伸长脖子看了再看,这才抱怨:“父皇母后,平时吃这样也就算了,孩儿在江南,这半年多来,那是风餐露宿有时还几天吃不上东西,这回来了,怎么还是这样啊,能不能加个菜,犒劳一下我啊。”
杨广这是将亲情牌一张张打,这样的亲和,更让老夫妻欢喜慰贴。
杨坚大笑:“习惯成自然了。”
一听儿子这样的艰苦,独孤皇后眼泪又下来了,连忙吩咐:“来人,命令御膳房,加四个好菜,犒劳我儿,给我儿好好的补一补。”
杨广坐下,对着爹娘道:“父皇母后,以后不必这么苦着自己了,以后我两淮盐场,除了每年正常的税负,还有三十万食盐的课税上缴外,我再给爹娘增加两百万贯膳食钱。父皇,母后,以后您想吃什么是什么,不要省。”
一听这话,当时杨坚和独孤皇后大惊:“我儿不可,江南百姓遭灾,千万不可增加赋税徭役。朕已经决定,减免灾区三年钱粮呢。你如此盘剥,岂是仁君之范?该打,该罚。”
独孤皇后闻听杨坚说漏嘴,说出来了仁君两个字,心中大喜,连忙找补:“仁君也是父母的儿子吗,儿子孝敬父母,也是人伦纲常啊。再说了,咱们大隋以孝道治理天下,那仁君岂不更要做个表率?”
皇后一口一个仁君,敲定跟脚,杨坚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大是尴尬之余,就将目光看向了杨广。
杨广似乎毫不在意:“母后,仁君自有太子哥哥去做,我就做个闲散王爷,为父皇母后赚银子就行了。”
杨坚立刻岔开话题:“你说你准备孝敬我们的钱,是你赚的?”
这个年代,还没有后世那种变态的重农轻商,谈经营赚钱,不寒碜。
杨广立刻回答:“是啊,江南受灾,百姓正在恢复,我怎么能再盘剥加赋呢?这些钱,都是孩儿赚的。”
“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杨坚早就纳闷,杨广是用什么办法,在朝廷只拨付给他一百万贯的情况下,完成了上千万贯的任务的。
于是,杨广就将自己如何改革两淮盐政,发明了晒盐法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最后胸有成竹的保证:“明年,我两淮盐场,可出千万石食盐,不算我准备亲自组织商队,去辽东贩卖所得之利,就是一个盐场批发,就可以每年为我扬州总管衙门,带来五百万贯的收入。
所以啊,父皇母后不要再节省了,就连仁寿宫的修建也可以加快速度,那笔钱,儿臣出了。”
杨坚眼前大亮:“一个盐政小小的改变,就有这样大的收入?你的属下里,有没有这样的人才?”
杨广傲然一笑:“儿臣通过科举考试选拔寒门子弟,真是网了许多大鱼啊。比如说,出谋划策的有冯纯志,善于理财的李素,还有铁骨铮铮,专门挑我毛病给予匡正的魏征;懂得工商盐务的李广利,治理吏治的王广维,还有懂得粮食商业作的冯章,懂得水利的葛岭,懂得立法的谢图。懂得经营的王栋,为官清廉又能变通的许杰,等等等等。儿臣带回来的这四百个有功属员,那是各个方面的人才都有,还请父皇善加任用,为国效力。”
杨坚点头:“我也耳闻你的这批属员的能力。来来来,再说说你的那个什么科举考试制度的优劣好坏。”
于是父子就开始了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的谈话,一直到皇宫下钥才谈兴意犹未尽的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