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离开彭泽以后,陆归时没有急着去铜陵,而是去了辛集。他打算去找林子言。
就之前的谈话来看,林子言和他倒也算志趣相投。多一个人的话,也算多一份力量。而且这可是林子言说的:陆公子,若是能和你一起修灵,也算一桩美事。虽然不是修灵,但也差不多吧。
小时候他也随父亲母亲一起来过辛集,只是太早了,他也没什么印象了。
林氏府邸建在整个辛集最热闹的地方,修得很精致。说不上金碧辉煌,但用工用料肯定都是极好的。林氏在辛集,乃至整个修真界都颇负盛名。单看这林氏府邸就知道了。门口的牌匾高高地挂着,十分气派。
门口看守的弟子看到陆归时一直站在门口,便走过来,道,“公子,请问你找谁?”
“彭泽陆氏陆归时前来拜访。”
听是陆公子,那人行礼,引着陆归时走进去,“原来是陆公子,里面请。”
进了林氏府邸,陆归时更加肯定之前的想法。这林氏府邸之内的每一处摆设都颇有讲究。这让陆归时想起之前林家主送给陆即墨的那只白竹笛。那日他在墨阁顺手拿来研究了一番,笛声悠扬,当真是好东西。
到了正厅,那人给陆归时倒了茶,道,“陆公子,我家家主今早有事出去了,你在这稍等片刻,我去请我家公子。”
“嗯。”陆归时原本还在想如何和林治“交流”一番,现在他不在家,那也是好的,先和林子言说清楚了,再和林治说就简单多了。
陆归时不喜茶,等那人下去了就立刻把茶推得远远的,后来甚至换了个坐处。这茶,还真是不如沈芣苡的今生遥,虽然他也就喝过那一杯茶。
“陆兄!”没过多久,林子言就跑着来了,“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说的要一起修灵吗?”陆归时说着,拿起桌子上的苹果丢给林子言。
林子言稳稳接过苹果,“真的?”
陆归时摸摸头,道,“说来倒也不算是真的修灵。”
林子言在陆归时旁边坐下,问道,“那是去做什么?”
“去找镇压帝都山的办法。你去吗?”
林子言眨眨眼,真的思考了起来,半晌,坚定地道,“去!我怎么可能不去。”
听到林子言这么说,陆归时拍拍林子言的肩膀,笑着道,“那好。”
林子言也笑笑,道,“父亲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和他说了,我们就出发。”
果然,没过多久,林治就回来了。听林子言和陆归时说了要去找镇压帝都山的办法,他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沉思了半晌,道,“只你们二人?”
“还有沈芣......沈小姐。”陆归时道。“沈小姐去的话,那凌光君也是肯定要去的。”林子言补充到。
“哦?是么?”
“父亲,你平日不总是说要多历练吗?这就一个好机会啊,你就答应了吧。”林子言极力劝说父亲。
“嗯,确实是个好机会。那便去吧。”许是没想到父亲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林子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陆归时先开了口,“多谢林家主!”
“无妨,何时出发?”
“这便要走了。”陆归时还是想早些出发。
“早些出发也好,陆公子,我还有些事要交代子言,可否请你到外面等他?”
“好,您请。”
陆归时退出去。林治道,“子言,此去要时刻注意。”
“是,父亲。”
“多和他们学学,总不会有坏处。”
“嗯嗯,父亲总是会这么说。”
“还有,沈小姐......记得保护好她。”
父亲的这话让林子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上次也是,怎么突然什么事都和林子言扯上关系了呢?“父亲......”
“去吧。”
“是,父亲。保重。”
林治没再回答,只是点点,让林子言去吧。林子言也就离开了。
陆归时见林子言出来,赶紧从他家花坛上下来,道,“好了?”
“嗯,走吧。”
“等一下。”说着,陆归时又走进了正厅,对着林治道,“多谢林家主,告辞。”
“嗯嗯。”
陆归时出去以后,林治立刻去了书房,给沈不乱写了信。
紧接着,陆归时就和林子言离开了辛集,马不停蹄赶去铜陵。
“怎么要先去铜陵?”一路上,这问题林子言问了不止三遍。陆归时的回答是:想去,不然呢,找帮手......
“林子言,你还真是话痨啊。”陆归时不得不感叹,之前他一个人的时候,他还觉得有点无聊,现在他是被林子言烦得不行。一路上不知道问了他多少问题。起初,陆归时还特别认真地回答他,到后面直接任由他一个人自问自答。
但是有一个问题,让陆归时也不得不认真考虑起来——除了先去铜陵找沈芣苡和沈曦,还有没有其他计划?
现在的答案是:没有。他好像真的一点点头绪都没有。
“扶余。”林子言道。
“什么?”
“去扶余吧。我听父亲说,那里也曾关押过很多凶兽,也许会有些线索。”
“扶余......”陆归时以前也听说过那个地方,好像没什么人愿意去。
“离铜陵也不是很远,而且向来是由沈氏看管的。向来,沈小姐也会很熟悉,不然怎么那么自信。”
“嗯嗯,有道理。”陆归时拍拍林子言的肩膀,“想不到你还是挺有脑子的嘛,真不像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林子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那天......”
“怎么,那天你年少轻狂,敢拦瑾和君的路了?”陆归时忍不住笑他。
“那时他还不是瑾和君......”
“哈哈哈哈哈......那个大冰块你也敢去招惹......”陆归时一想到那日的情景,就笑得停不下来。那日狂傲的林子言,此刻正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他那日真的只是想在外人面前树立威信罢了,却接连着被陆归时和沈芣苡打碎,还成了今日的“笑柄”。
“陆兄,莫要再笑我了。”
陆归时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笑得更欢了,“对了,渎神,这名字确实不怎么样,不符合你这样软软糯糯的小白糕。”
“陆兄......”林子言没有生气,只是脸更红了。
“好好好,不笑了......”
说是不笑了,可去铜陵的一路上,陆归时可没少“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