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人带人姗姗来迟。柠七正啃一个大馒头……听到喊她的名字,柠七嘴里的包子顿时掉了。
啥的?这是来找她?还穿官府,特别是为首那个,一身正气,步伐宽迈。不会他们以为,万香楼的老鸨还是他们杀的?太冤枉人了,她是不是得先发制人,就地打滚,哭诉自己的冤屈。
“谁是柠七?”
就下来的人偷偷看了柠七一样,黎大人就知道谁是柠七了。黎大人打量了柠七一眼,人矮,但倒是俊俏,怪不得会跟居云阁的少东家去万香楼。不管人是不是他们杀,都得带回去问话。
“大人,我就是柠七”
“嗯,我们走一趟”
“大人,您让我走也行,至少你得告诉我,所犯何事?否则你们众目睽睽之下,把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带走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大家可都看见了是官府人把我带走……”,明明是大有哥发现的……
“你去找过万香楼的老鸨?现在查明,码头小溪发现的头颅就是失踪几天的万香楼老鸨。凡是有嫌疑人,都得带回去问话。不听从,那就被怪官府手下不留情面了”,后面黎大人实实来了一句威胁。
“我跟你们走一趟”,不就是去证明自己?她去就是了,人清自清。
“阿七……”,大有也纳闷,怎么就把她带走了。不是应该是他?
柠七摆手……
柠七被带到官府的一个小房间。
“大人,有什么事。你就是问,我一定言之所及”
“把你跟她所接触的细节全部说了。你要是有所隐瞒……”
“大人,我其实认识万香楼的老鸨,还是因为被码头上的朱管事所陷害,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去跟踪了朱管事。发现他经常出入万香楼,我尾随他进去了。我苦恼于抓不到他的把柄,偶然之间,听到花女讲,老鸨房间内有一本账本,里面专门几句了来万香楼的人,每一笔消费。所以……我盯上了万香楼的老鸨,偷入她的房里,把账本偷出来……”
“最后一次什么时候见过她?”
“好久了,还是居云阁带她到码头帮我澄清。大人,我没有杀人的动机。老鸨帮了我,我还不至于杀她灭口……”
黎大人摸了自己的胡须,看了柠七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其中夹杂疑惑。
“你未满十五?”
“大人”,柠七明白了,这是怀疑她……“大人,你误会了。我绝对看不上老鸨,我没那爱好,我喜欢男人”
柠七好像打自己……她忘了自己还在码头上,为了图方便,还是小子打扮。她……怎么就那么嘴快了。
“嗯,我知道了”
柠七又被人从小房间带到另一个地方。
“哟,来了?我以为老黎没请你过来喝茶?”,景弋一副二大爷的样子,坐在椅子上,腰直挂在背靠上,跟一条毛毛虫一样。还往自己嘴里扔豆子。看到柠七,他一点都不意外。他奉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柠七是他单方面认下的兄弟,他有难了,柠七要同享。所以……他向黎大人“建议”了柠七。
“景弋,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是不是你向黎大人告发我?”,景弋太欠扁了。别以为那天万香楼老鸨和黑衣人的谈话她没有听见。她是为了避免惹祸上身,这才选择暂时失忆。景弋跟离世子是一丘之貉。
“我哪敢?”,景弋的眼光稍有躲闪,随后立刻对上柠七,“是黎大人自己通过万香楼的人来推测。柠七,不过你放心,不是你的做的,不会有事的”,景弋恢复正常,把柠七拉到他身边坐下。
“我怎么知道我不会有事?万一……他们为了草草结案,把我当成替罪羔羊,我不是玩了?我还没有男人呢?”
“柠七,你喜欢男人?”,景弋精准捕捉到柠七话中的“男人”两字。那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铜镜,对着自己赞叹。长成这样,被女人惦记就算了,还被男人惦记。娘,你把儿子生得太好了。可是他不喜欢柠七……,他是一个正常人。景弋把自己的衣服收拢些。毕竟,柠七如豺狼虎豹的眼神,他清白……
柠七怒了。真是自恋的少年。以为她看上他了?当她瞎了吗?
“对啊,我喜欢男人”,她是姑娘,喜欢男人有什么错?
“啊……”,景弋速速远离她,“阿七,为了避免误会,我们还是远离一些”
“景弋,你少自恋了,我喜欢的是离世子那般人物,不是你这种”,柠七以一种嫌弃的口吻回复景弋。
“阿七,你……竟然想吃天鹅肉,你别做梦了……”
真是跟暮蔺一模一样的口吻,都说她是那只癞蛤蟆。
“景弋,你给我瞧着,总有一天,我会吃上天鹅肉。然后……哼……我再告诉你,天鹅肉,它香不香?”
“柠七,你这个禽兽……可怜世子,你被人惦记上了。你……放过世子,有事冲我来”
“想得美,我看不上你这只癞蛤蟆,又难吃”
“柠七,你是不是找打?”,他可是阆中少女倾慕的对象,到了柠七嘴里,他成了癞蛤蟆。
“来啊”,柠七搓手。反正皮也痒了,她想凑景弋。要不是他大嘴巴,黎大人回去码头吗?害得她紧张过度……内心慌成了一批,生怕连累其他人。结果……他在官府里舒服得跟大爷一样,还不让她打离世子的主意。她就要打,她就要尝天鹅肉。离世子那相貌,那身世,谁不喜欢?气死他和暮蔺。
“你给我等着”,景弋一看柠七“搓手”的东西,衣服拉得更紧了。
“你来啊……,你来我就把你给……”,先打晕,然后送到小倌那,给看上他的富婆暖脚。
门外响起敲门声。柠七对景弋做了个得意鬼脸,起身去开门了。
“小哥,有何事?”
“黎大人请你们去前堂”
“好的”
这样一来,景弋想打她,也打不了。真是个中二期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