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云冷哼。璟言双手背后,抿着唇,一言不发。
“恐怕你就是天打雷劈,这毒也是你下”
柠七不服,“知云师兄,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下毒,请拿出证据。否则我们不服……”
“我刚才已经说了,昨日吃了你们打开的早餐之后,我便没有再进食,其中我在茅厕与书房之间来往,并没有接触到其他人”,知云的意思很明白,他唯一接触的人是柠七和景弋,也就是说,下毒之人不是柠七就是景弋。
“景弋,你把情况说明?”,这两个……以为老实了,结果……
“知云师兄,我们是请你吃了早餐。可是当时在场的人可不止我和柠七,还有时路,欧尚。我们打了一大盆粥,还有一小篮子面食。大家都吃了,我们都没有事,为何便便是师兄有事?”
“哼……景弋,你学了不下三年的圣书,孔圣夫子可没教你说谎”
“知云师兄”,景弋也怒了,“不是我下”
“你现在否认有什么用?我毒已经中了,再说你又认帮忙,不承认,我就当被狗咬了”
“知云师兄,过分了”,连柠七也看不下去了。
“过分?这两字从柠七嘴里说出来就不太合适了。你未来书院之前,景弋虽然顽劣,可并没有到心思歹毒的地步……”
柠七笑了笑,“原来师兄认为,下毒的人是我。不……也可能是我教唆景弋下毒”,贼喊捉贼,她成了下毒的人。
“知云师兄,你怎么冤枉人?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口口声声指认柠七为凶手”,景弋不服。捉弄知云,让知云受苦的主意是他提出来。柠七只是协助了他而已。谁知道,知云跟时路一样贪吃……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若不是夫子诊断,恐怕我现在早已经死了”
柠七气过之后,只剩平静。看来今天。这个锅,她要被定了。
知云又当他们的面吐了血。荀夫子连忙给他扎针。
现在知云咬定了她和景弋。并且死咬不放,他是想做什么?柠七扫过璟言一样,看样子,他已经把她的身份告诉其他人。只是,她实在冤,她不属于任何哪一边。
荀夫子拿出来的针是黑色。足以说明,知云是真的中毒了。
“柠七。你还狡辩?”,注意力回到柠七身上。
“哈哈……也与知云师兄无缘无故,为何要给知云师兄下毒?”,闲得没事干,给自己找麻烦?她最是怕麻烦了,绝对不会做这种下三流的事。要么她直接亮出自己的阴阳鞭,给他点教训便可。
下毒,只有跟赵倾离同一类人才会做。眼下,她眼前不就站了一个。老谋深算,利用她和景弋,算计了自己的弟弟,一石二鸟,一箭双雕?想把她赶出尧尧光书院。柠七脑海灵光一闪,她知道为何针对她。从景弋身上转移到她身上,因为她是赵倾离派来的人。
柠七开始对璟言好奇。是什么驱使他不惜生命危险,去了西羌,假扮国师,就是为了我要杀赵倾离。可惜的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铁打的他遇到了打铁的赵倾离。多次没能杀了赵倾离。那么现在她可以肯定的是,在杀期颐,每次背后放冷箭的人会不会就是璟言几个人。
柠七回头看了时路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那张脸下隐藏的是多么阴狠的心。
远尔师兄,她不理解这个人。那么……如果她猜测对的话,远尔就是背后递替箭的人。
知云就比较真性情了。为了赶她出去,既让书院留下弦歌不绝的美名,也让她背负臭名远扬的成语。
至于荀夫子,平常以慈着称,可是真发起火来……
尧光书院隐藏的人太多。就连她的身边,亦存在不在数。每个多看她一眼的人,都成为监督她的人。
“你下毒当然有你的理由”,赵倾离会毒。柠七会下毒有什么好怀疑,不是她的私心,就是赵倾离授意。可现在还不是说破的时候。尧光书院和昭王府站在一个平衡木上,谁先动,谁先死。
赵倾离还没出手,他的人自然不能留在书院。
“不久前,你在课堂上冒犯了先生,被我处罚。你怀恨在心……与景弋勾结一起……”
“哈哈……知云师兄,我要是给你下毒。我还会留你的性命到现在?还不如给你下绝命散,当场要了你的命。我不是傻子,给你下毒了还留你的命来反咬我一口?”
“你放大家是傻子,可我不是?是我的话,我当场杀了你,不是留你到夫子和先生面前指控我”
“狡辩……听说,你在阆中城之时,靠自己的本事骗了不少人。我下毒,我也不承认自己下”
“那知云师兄,请把证据拿出来。如果我有证据,我愿意伏罪,不反抗”
“好……”
璟言挥手,上来了几个学子。
“你们说说那天,你们看到柠七做了什么?”
“他好像往碗里了放了什么?像……药粉”,其中一个学子缩着头。低声道。
“我也是……”
柠七想动手。然而动手越证明毒是她下。她召了小人,所以谁都看她不入眼,谁都可以来踩她一脚?别的姑娘在享受父母无尽的宠爱,而她在这里,被一群男人咄咄相逼。这是一个局,利用知云下的局,终于让赵倾离受挫。她猜,把她赶出去之后,他们是不是在给她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泄露她的身份……
“柠七,你听到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
“景弋,你相信是我下?”
“不相信”,景弋绝对站在柠七这边。“夫子,先生,那早,柠七倒的是盐粉,并不是他们两个所说的不明药粉。我,景弋以项上人头担保”
“你们是一伙的,自然互相包庇”
“夫子”,知云对荀夫子跪下,“知云受此苦不明不白。请夫子一定要严惩,绝不姑息,以防有人仿效。置眼光书院百年清誉何处?”
“荀夫子,这件事疑点重……”
“彧卿先生,你是打算保他们了?”
璟言疾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