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校尉,世子有请……”
赵倾离回到阆中。
周柏勾起邪魅的嘴脸。昭王府怕死,还不是得乖乖把他请过去?
“赵世子最好给本官一个解释。赈灾银买阆中消失,居云阁洗钱的事……”,周柏跟昭王府的人回昭王府,连同剩下的那些京都卫。
暮蔺下马,来到景弋身边。
“景弋,哥哥来迟了”
“爹他……”,暮边城为他而死。他终身不会原谅自己。眼泪止不住。暮蔺把他抱在怀中。
“爹,不会怪你。李掌柜也不会怪你。他们爱你,才心甘情愿……”
“呜呜……”,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夫人”
青思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来到了蓉莘身边。蓉莘不能接受,两个男人都死了。一个为救景弋,一个为救他。两个都来不说留下话,匆匆地走了。
蓉莘没有哭。心痛到极致,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没有眼泪,心里一片空白。
景你一听到青思的喊话,记得了他娘还在。景弋跌跌撞撞三到蓉莘跟前。
“娘,你别吓景弋……”,蓉莘两眼呆滞。
“娘……”,景弋大喊了一声。蓉莘还是没有反应。
暮蔺心疼地蹲下来。十几年后,再次见到娘,记忆中的面孔和此刻的面孔重合一起。娘,跟以前一样没有变。
“娘,我是阿蔺。你不记得我?”
“娘,我很想你”
暮蔺的眼眶慢慢变红。不知过了多久,蓉莘的眼神逐渐回神。
“阿蔺”,她的大儿子。
“娘,是我。我来找你了”,暮蔺握上蓉莘的手。
“呜呜……阿蔺,娘对不起你”
暮蔺终于可以像父亲一样,把蓉莘拥在怀里。爹走了,还有娘。
“娘,阿蔺很想你”
暮蔺伸手把景弋拥了过去。一家只剩三口人……
须臾,蓉莘把两个儿子推开。来到被放在一起的暮边城和李掌柜。这两个男人对她的一生有很大的影响。如今……他们在同一年,同一月,同一日走了。
她身上背的罪是多么重……
“景弋”,蓉莘转身,手附上景弋的脸。
“娘”
“景弋,你要坚强,要活下去。居云阁……娘不希望你为居云阁奔波。以后……要好好活着……”
“娘,你胡说什么?我们要回去找出陷害居云阁的人”
“景弋,娘突然觉得好累……”
“娘,我们回去睡……”
“景弋,你答应娘,好不好?”
“娘,我都答应。娘,你跟我回去……”
“好孩子”
蓉莘又来暮蔺面前。暮蔺比暮边城还要高。多年未见。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阿蔺,景弋不懂事。你多看着他……”
“娘,你想做什么?”,暮蔺敏感地觉得不安。“娘,我们才刚刚见面……”
“阿蔺,我听你爹说了。明天你要成亲了。生个大胖小子,你爹没有机会抱了。以后……”
“娘……娘会帮我带孩子?”,心中那股不安要涌出来。
“阿蔺,娘……始终放不下。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噗……”,蓉莘突然吐了一口血,然后瘫倒在暮蔺怀中。
“娘……”
“娘”,景弋冲过去。兄弟俩一起扶蓉莘。
“娘,你不要离开景弋”
“阿蔺,景弋,是娘不想活了”,两个重要的男人都死了。是她对不起他们。
“娘,你别抛下我们”
“阿蔺,景弋,娘要去找你们爹了”,还有李云。她辜负了李云。她趁暮蔺和景弋不注意的时候,服毒了。
“娘”
“……”,蓉莘的呼吸慢慢消失,最后在兄弟俩怀中死去。在场的人都想不到,蓉莘会这样死去。太意外了,没有任何症状。
“呜呜……”
“呜呜……”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尤其是景弋,一夜之间,失去了三位亲人。景弋恐怕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走出来。幸好的是,他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暮知微痛哭晕了过去。
袁晋虽是铁汉,却也看不得。
“暮公子,把三位长辈送回阆中发灵”
“不……”,景弋受不了。冲出去撞树。袁晋跟了上去,把他拦下来。
袁晋把他拦下来,给了他一拳。为了景弋,他才来这里。这个小子……袁晋还觉得自己有病,明明他跟柠七不对付,可是他为什么要守跟柠七的约定?
“只有弱者才会想死。你如果继续这样,死的人很多。你还有哥哥……”
“爹,娘,叔父……”,他不能接受。
“你爹已经病重,就算他不救你,他也活不长了。李掌柜救了你娘一名,你娘……如果就这样死了,你对得起你爹他们?”
“……”,景弋把眼泪擦干。
“你想让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我告诉你,居云阁已经化为灰烬,你不想查凶手?”
“居云阁”,也毁了?
“对,漫天大火。居云阁被背后的人毁了。景弋,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别人才不好欺负你,你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
“柠七没有死,她回来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一直一蹶不振,你的哥哥,你的朋友,下一次,会轮到哪个?”
柠七……朋友……
“柠七武功离开。你想一想,你拖她的后腿多少次?”
“还有欧少,为了来救你,你看他伤得有多重”
“你哥哥暮蔺都自身难保,他还是从边京来找你”
景弋不知想什么,突然对袁晋跪下。
“师傅,请你收下景弋。我想变强”,他想报仇,为爹娘,叔父,还有居云阁。
“你还想死?也一旦答应,今后你将受到严厉的训练还有不停杀戮”
“我已经想好了。之前是我不懂事。如果我聪明一些,厉害一些,他们……”,只有跟昭王府,他才能找到昭王府,将来重建居云阁。
“好。我同意收你为徒。我给你三天时间处理后事。三天后,过期不候”
“师傅”,景弋磕了一个头。
……
“袁晋,谢谢你”
远处,景弋正在指挥马车,把死去的人带回阆中。
“这是柠七要求的”
“柠七?”
“她来找过我……”,后来他答应了。稀里糊涂的……
“我会好好教景弋”,他的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