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龙族疯魔(五)
t大的学习风气一般,可校园建设绝对是超一流的。整个校园内部布局一目了然,规整大方,却没有一处风景是相同的;每一处楼房皆是用不同风格建造,各个精巧绝伦,令人称奇;沿着进口卵石铺成的石路行走,沿途树茂花繁,湖泊小桥相映成趣,一步一景;最妙的是,这些景致搭配堪称绝色,树木花草正常地随着四季生长枯荣,却绝对不会让人生出枯败地感觉,哪怕现在是景色最为萧条地早春。
此刻还并不算晚,若是搁在平时,定有不少吃饱喝足地学生在外散心,可如今,只剩下一个静谧美好地校园在这里,在无人欣赏的月色下,兀自展示着风华。
走在一片繁花锦簇的早放的桃花中,头顶月高星坠,脚边春芽酥软,风中带香,简直将路过的人心都要吹化了。
按照计划,所有人都应该尽量小心隐蔽,争取扮演好“惶恐”地校园少女,只可惜,云孟侨和孙恒都是人型哈士奇来的,在看到夜色如此美好时,立刻双双把任务忘在了脑后——人生苦短,爷先玩了再说!
于是就见夜色之下,一个青春的“高中少女”和另外一个高挑纤细的“清秀女仆”,迈着有些羞耻地八字步,豪放地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云哥……裙子太短,风吹蛋蛋好凉爽。”
“我也很冷。乖,闭嘴看花。”
“哦。”
两人一前一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地,便走到了学校后山地恋湖附近。
恋湖是t大的情侣圣地,每日游湖泛舟的学生可以再组成一个龙舟特训班,但自从前几天一对情侣发现一个遇害的学生之后,恋湖就一下子冷清了下来。没办法,趋吉避凶是人之本能,若是现在还有不怕死的学生往这里跑,那云孟侨定要优雅地对他说:
“疯子?傻逼?谢谢。”
然而,在孙、云二人甩着手往恋湖方向走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地声音!因为周围太静,所以显得脚步声也分外清晰,云孟侨的耳朵不自觉地动了动,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分辨出——这是两个人的跑步声,一前一后,后面那个比前面的脚步要多出许多,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在追赶一个身材高大的人。
云孟侨立刻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孙恒,正巧孙恒也正在看他,两人不约而同地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眼见那跑来的两人越来越近,孙恒指了指头上茂密地榕树,两脚一抬就攒到了树上,看的云孟侨一阵傻眼:你个缺心眼的,你丫跑上去了,我怎么办?
孙恒在树上等了小半天,还没见同伴上来,不由得低头去看他,却见云孟侨在树下张牙舞爪的一个劲地指自己的脑袋。孙恒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他信心十足地朝云孟侨摆了个大拇指:哥们,你头上的发饰一点都没乱,放心。
云孟侨想砸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四下望了一圈,不由得大失所望——周围空荡荡地一片,只有一颗榕树立在他身旁,也就是孙恒藏身地那一颗。他咬咬牙,闪身猫进了大树粗壮的树干之后,心里只期望着孙恒这个猪队友千万别再坑他了。
他前脚刚闪到树后,后脚那两人就擦着他们,跑到了不远处水光潋滟的恋湖水畔,不出所料,脚步声停下了,然后就是一段让人仿佛快要窒息的安静。
云孟侨悄悄从树后探出了头,屏住呼吸朝恋湖望了过去。只见月光清明下,湖水漫溯旁,一男一女正在波光之下拥吻,虽说看不清两人模样,但不难看出不难看出二人吻得极其享受,唇齿相交之间,男的甚至将手伸进了女人的上衣内,场面显得隐蔽又yin-秽。
男人地手轻车熟路地滑到了女人裤子内,女人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呻-吟,本是极其克制的轻呼声,在极端的静谧下,却显得格外刺耳,男人像是受了惊一样,飞快地推开了她。
云孟侨躲在树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顿时幸灾乐祸的想着:“嘿,不出所料地话,这哥们要挨耳光了。”
“啪!”男人一掌将女人掴倒在地。
云孟侨傻眼了。纳尼?
男人开口,竟是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人的声音!他指着女人怒骂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再勾引我了。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羞耻,我真替你感到羞愧!”
女人傻愣愣捂着脸,歇斯底里地哭喊了起来:
“羞耻?在床上的时候你怎么不感到羞愧?跟你老婆的助手偷情很刺激吧!睡你儿子的初恋很新鲜吧!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男人,一个个都把我当成玩物是吗?我告诉你,我是不会饶过你们的!”
与此同时,男人也激动了起来:“说的好像你很委屈似得,当初要不是你勾引我,还说不需要我负责,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而且你还引诱李轩去跳楼,害得他差点死掉,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歹毒的女人!呵,当初说的好听,到后来你不还是把事情捅到了我老婆那里?要不是她死得早,我早就名誉扫地了!”
云孟侨原本虚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呦,原本以为是渣男贱女的狗血言情,没想到竟然是喜闻乐见地家庭伦理剧啊!还真是好重口味的神展开呢!
“名誉扫地?我给你当了六年的地下情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会不知道?你的名誉早就让你给喂狗了!当初要不是那个老女人处处刁难我,我这么年轻漂亮有才华,又怎么会跟了你这种人渣!”
男人气急败坏道:“那还真是恭喜你了,她三年前就病死了,你可以不用继续和我虚与委蛇了,赶紧给我滚!”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女人却连忙爬起抱住他的腿,哭喊道:“别走,别走……求求你,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两人你拖我扯哭哭喊喊地朝外移动,没过多久,就再也听不见声音了。
诶呀妈呀!
爽啊!
云孟侨惬意的抹了一把脸,早就知道看女人撕逼很有意思,可没想到这年头渣男贱女撕逼也这么有看头。不过李轩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话说,这人都走远了,孙恒那个死小子怎么还不下来,是在树上睡着了吗?
他想着,抬头去看躲在树上的孙恒,却冷不丁地看见那小子正在朝他拼命朝他挥舞着手。
“孙恒,你干什么呢?有事儿说话,我看不懂你在比划什么?”
孙恒更急了,他手舞足蹈了半天,一会儿用手弯出波浪的状态,一会儿有使劲指着云孟侨的脑袋看得云孟侨云里雾里的,根本摸不出一个头绪,不由得试探的说道:“你是在说……我的头?”
孙恒拼命点头。
这小子还在关心我的发型啊?!
云孟侨虚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意思是:“我的发饰很好,多谢多谢关心。”
孙恒都要哭出来了,只得拼命摇手,告诉他不是。
不知是从何处吹来了一缕花瓣,顺着大榕树的树梢,轻轻地往下飘着。
云孟侨看着他脸色越发苍白,疑惑的皱起了眉,脑子里飞快闪过几个关键词:波浪、自己、孙小白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感觉自己好像摸到真相了。
“我知道了!”云孟侨对着孙恒骤然发亮的眼睛,猥琐地暧昧道:“你是尿急又怕被别人撞见,打算直接在树上解决又怕浇着我是吧!早说嘛,男人都有这点恶趣味,我小时候还从二十层往下尿过呢,这都不是事儿?不要害羞,哥理解。”说罢,大笑三声转过头,打算留给孙小白同志一个无比潇洒地背影,可当他刚刚转过身,却冷不丁地对上了一张长满了细碎鳞片的可怖怪脸,刹那间,云孟侨登时整个人都凉透了。
那是一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怪物,他长了一张蛇一样的细长的身躯,没有脖子,没有鼻梁和耳朵,但是却有人一样灵活的四肢手足;灰色的身体上密布着细细麻麻的鳞片,在月光下冷冷地泛着寒光,像是一件精密的盔甲;而他那张嘴……那张嘴完全张开,嘴角竟是直豁到了肩膀,嘴中无牙也无舌头,却有一对细长尖利的小牙,散发着森森的寒光。
来不及让他多想,那张巨大地蛇脸已经如同闪电般扑杀而来,他甚至能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看到它强健的食道和巨大的胃部,嗅到那它口腔里让人作呕的热气和腥臭。
距离太近了,这怪物的速度又太快了。几乎只是一扑,便已经将他的退路完全封死。
云孟侨看见孙恒在树上慌张地掏出符咒,看见头顶那片刚刚被风来的花瓣,才刚刚掉到一半。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直接,瞬息中一切都在变化,却只有他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他的脑子转的飞快,冷静又迅速地寻找着一切可能让他生还的希望。
但不论他如何头脑灵活,如何神机妙算,所能得到的结论,依旧只有一条——
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