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想往后缩,可是男人的大掌箍在她的腰间,不让她躲开。
炽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面颊上,她有些害怕黑夜里的君天澜,因此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与他拉开距离:“四哥,你不能这样……”
小小的反抗落在男人眼中,像是欲拒还迎。
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妙妙……”
沈妙言使劲儿要将他推开,然而他的身形犹如高山铁塔,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她便板了脸,皱眉呵斥:“四哥,这里是皇宫!规矩都不要了嘛?你将我送到宫里学仪礼,自己却这般不庄重!若是给皇后娘娘知道——”
“怕她作甚?”
君天澜凤眸黑得深沉,轻轻握住她的小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一件绝世珍宝。
“就在外面,不会进去的。”他哑声。
……
大殿角落的枝形灯盏兀自燃烧,帐幔随着烛火轻轻摇曳。
注定长夜无眠。
翌日,天明。
沈妙言子时过后才歇下,如今睡意正浓。
而君天澜只披着件雪白的丝绸中衣,慵懒地靠坐在床榻上看书。
乌黑的长发垂落在锦被上,还有一缕被旁边蜷缩的小姑娘无意识地攥在手掌心。
两名小宫女进来,本是要请沈妙言起床,可是看见帐中情形,顿时骇了一跳,急忙行礼:“给寿王殿——”
“退下。”君天澜压低声音,扫向她们二人的余光宛如刀锋般凌厉。
两人被那目光所震慑,不敢多言,急忙退了出去。
此时坤宁宫寝殿,顾皇后左等右等不见沈妙言过来请安,正不高兴时,那两名小宫女匆匆过来,禀告她寿王昨晚歇在了青鸾殿。
“胡闹!”顾皇后闻言气得不轻,戴着金色镂凤甲套的手重重拍了下桌案,将案上的茶盏也震得跳了跳。
程锦在旁边笑劝:“殿下多日未见沈姑娘,难捱相思,一时糊涂也是有的。殿下到底年轻,哪里受得了夜夜寂寞……”
说着,自己先红了脸。
“皇宫是什么地方,他想来就来,想过夜就过夜的吗?!”顾皇后面色不虞,“若是给那人知道……”
她顿了顿,冷声吩咐旁边的宫女:“去请他们过来。”
青鸾殿内,沈妙言醒来,揉了揉眼睛,声音含糊:“四哥……”
君天澜将书卷放到床头,偏头看她:“怎么不多睡会儿?”
“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她困顿地坐起来,仍有些起床气,“都怨四哥,昨晚折腾到那么晚……”
说着,抬头瞪他,“四哥最讨厌了!”
这么一瞪,就瞧见男人身无.寸缕,胸膛健硕,那双斜挑的凤眸与垂落的乌发,却又为他平添几分慵懒妩媚。
风华绝代。
好看的叫人挪不开眼。
她急忙挪开视线,想起身穿衣裳,于是拿锦被遮掩着身子,轻手轻脚地往外面爬。
君天澜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好笑,伸手握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到怀里,呼吸之间都是暧-昧:“妙妙喜欢看,为什么不趁机看个够?”
“谁喜欢看了!”沈妙言面颊红透,却怎么都挣脱不开他的手。
而越是挣扎,就察觉男人身下那个东西,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她不敢乱来,与他好声好气:“时辰晚了,再不去请安,娘娘要见怪的。四哥,你放过我吧!”
君天澜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凤眸灼热:“求我。”
沈妙言双手紧紧搅着肚兜,低垂着眼睫,琥珀色瞳眸里盛着点点晶莹,脸蛋绯红,小嘴微张,看起来像是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娇弱牡丹,格外可怜。
然而小姑娘并不知道,这副柔弱模样,只会激起男人的欲望,而非怜惜。
君天澜挑眉:“求我。”
“怎么求嘛!”小姑娘将头低得更狠,连声音都透出羞恼。
“说几句好听的。”
沈妙言抬头瞅了他一眼,面颊红得能滴血,又努力挣扎了几下:“我不会说!四哥你别闹了!娘娘等下真要怪罪我了!”
他是娘娘的亲儿子,若是请安晚了,娘娘也不会计较,只道是她勾着缠着不让他请安。
到时候挨罚的,还是她。
君天澜咬着她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沈妙言连耳根都红了,紧紧攥着肚兜,没好气道:“四哥是不是又看端王送给你的画本子了?!这样的话,我怎么说得出口!”
君天澜盯着她娇羞不可方物的模样,凤眸越发深沉,喉头滚动,干脆将她压在身下。
小姑娘连忙推着他的胸膛,睫毛颤动,快要哭了:“你别来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我听着。”男人声音喑哑。
沈妙言踌躇良久,不敢直视他的双眸,将红透的小脸转向殿墙,声音细如蚊蚋:“好……好哥哥,求你……求你不要再弄妙妙了……妙、妙妙不要了……”
一番话,叫君天澜血脉喷涌,小腹内压抑的邪火几乎要把他整个人燃烧起来。
他勉强维持住理智,扳正她的脸蛋,除了那双凤眸略显幽深,面容依旧如同平日般冷峻精致:“声音大些。”
沈妙言快要急哭了,想着干脆豁出去好了,于是红着脸高声道:“好哥哥,求你不要再弄妙妙了!妙妙不要了,不要了!”
她喊完,却觉得大殿里静悄悄的,似乎哪里不对劲儿。
睁开眼,偏过头,只见一名大宫女站在屏风前,以惊呆了的表情盯着她。
半晌后,那宫女连退礼都忘了行,面红耳赤地跑掉。
沈妙言这下是真的哭了,一拳捶到君天澜胸口:“都怨你,都怨你!这下我怎么出去见人呀!”
说着,坐起身,双手捧脸,哭得无比伤心。
君天澜莫名想笑。
沈妙言余光瞥见他勾起的唇角,心中火大,一把将他推开,拿软枕打他:“你还笑?!事情若是传出去,人家不知道要怎么戳我的脊梁骨,说我不要脸青天白日勾引寿王!”
君天澜任由她打骂一气,唇角却依旧噙着浅笑。
沈妙言打累了,丢开枕头,自个儿坐在那儿呜呜咽咽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