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捧着杏花糕踏进承恩殿,瞧见鳐鳐又在捣鼓那些个香『药』。
她站在殿门边,不得不承认魏文鳐的姿『色』是极好的,即便边哼曲儿边做着捣『药』的粗活儿,也仍旧美的光彩夺目,就像是天生的明珠。
她压下心底的妒忌,笑盈盈上前道:“娘娘,奴婢从御膳房给您端了杏花糕,您尝尝好不好吃。”
“唔,你先放哪儿,等我忙完……”
少女双袖卷起,俨然很忙的样子。
“娘娘每次捣『药』都得捣上两个时辰,可不得累着?这种粗活儿,叫宫女们做就是,何必亲自动手?”杏儿端着杏花糕走到她身侧,“娘娘还是歇歇,尝尝这杏花糕吧?奴婢特意加热过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宫女们哪里懂我要何种粗细的香『药』?她们就只会『乱』来,我才不要她们帮我捣『药』呢!”
鳐鳐说着,擦了把额角细汗,“那杏花糕就赏你吃了,不必跟我客气。”
“……”杏儿咬牙,她也没想跟她客气啊!
她很快凑到花糕前闻了闻,赞叹道:“娘娘,这杏花糕闻着可真甜,你若是不吃,杏儿嘴馋全给吃了,待会儿你又要后悔骂我了!你就尝尝吧?”
说话间,又把杏花糕凑到鳐鳐跟前,弄得鳐鳐不胜其烦。
她是欢喜吃甜糕不错,可她也最厌恶别人在她调制香『药』时打搅她!
她没好气,正要呵斥杏儿,莫缃銮忽然进来了。
五岁大的小孩儿,双手有模有样的背在身后,眉间一点朱砂志活像个年画娃娃。
他踏进来,一双眼满含纠结盯向鳐鳐。
他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叫这蠢女人死得这样早。
所以他决定亲自过来,暂时保下这蠢女人。
当然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她,而是因为猎物就是要一点点折磨死,才算有趣。
杏儿正劝魏文鳐吃花糕呢,余光瞧见莫缃銮,顿时骇了一跳。
这厮怎么会在这里?!
算起来他吃下花糕也有很久了,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呀!
莫缃銮瞧着她脸『色』苍白的模样就觉得可笑,他蹦跶着跑到鳐鳐跟前,晃了晃她的手臂,『奶』声『奶』气道:“美人姐姐,这盘杏花糕很好吃的!不过绒绒吃了一块儿,就睡着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绒绒的鼻子耳朵里流了好多红『色』的东东,好奇怪哦!”
“啪嗒”一声,杏儿手软,瓷盘坠地,杏花糕顿时撒得到处都是!
鳐鳐手脚冰凉,不可置信地盯向杏儿。
不等杏儿说话,莫缃銮歪了歪小脑袋,眼睛里满是无辜,“杏儿姐姐还要我也吃一块,不过我嚼碎以后,趁她不注意又吐了出来……美人姐姐,这花糕虽然好吃,但我总觉得好像不能吃……不然的话,为什么绒绒还不醒过来呢?是不是吃了花糕,就会变得爱睡觉呀?”
他总是无辜稚嫩的模样。
杏儿却忍不住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这个小孩儿,并不简单!
她有些歇斯底里,“你不要胡说了!这花糕分明是我从御膳房端来的,你在这里『乱』说什么?!”
莫缃銮似是被她吓到,惊恐地躲到鳐鳐背后,探出一双润黑眼睛,害怕道:“杏儿姐姐你怎么啦,你看起来好恐怖哦!人家怕怕……”
杏儿快要被他气疯了!
鳐鳐垂着眼帘,静静看着地上散落的花糕。
片刻后,她淡淡道:“杏儿,你吃一块我看看。”
“娘娘,他不过是个小孩儿,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这些花糕是奴婢特意拿给你吃的,你怎么能叫奴婢吃呢?!”
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再加上对魏化雨的觊觎,实在消磨掉了鳐鳐所有的耐心。
雍容清丽的少女,掸了掸裙摆,淡淡道:“来人,把这花糕喂给她吃。”
藏在暗处的暗卫们立即出现,毫不犹豫地按住杏儿,把捡起来的花糕硬塞进她嘴里!
杏儿大哭大闹,在暗卫们放开她后,一只手伸进嘴里,妄图把吞咽进去的花糕吐出来。
可惜,只是徒劳。
她跪在鳐鳐跟前痛哭流涕,欲要忏悔,但毒『药』发作得很快,不过几瞬的功夫,她就七窍流血,痛苦地死在了鳐鳐跟前。
鳐鳐闭了闭眼,情绪复杂。
良久后,她轻叹一声,抬手示意暗卫们好生葬了。
她不愿与人为敌,但人家偏要对她下狠手。
她又能如何呢?
她嫁到了魏北,她的余生都会在这里度过。
她知道杏儿背后可能有人指使,她不介意叫那人知晓,她魏文鳐,亦是可以心狠手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