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被一个人给恨上,顾钰锦在古玩街一个拐角处的石墩上坐下,闭上眼睛赶紧恢复精神,同时思考着接下该怎么办。
她的精神力只有70点,而每次使用瞳术,需要消耗10点精神力,也就是说她最多只能同时使用7次就到极限,当精神力只余10点,脑海便会发出警报,出现头昏目炫,精神乏力的景况。
古玩街规模并不大,但各种千奇百怪的‘古玩’并不少,以她这种‘看’几分钟就要休息一两个小时的状态,就是看一整天,也不足以将一个摊位上的物品看完,何况极有可能,整个摊位上连一件真品都没有,这种费时费力更费精神的方法显然不足取。
歇息了大约一两个小时,精神才终于又恢复过来,可是她依旧没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哎。”重重叹了口气,这两天感觉像是过了几十年,不停地在绝望、希望、绝望、希望中来回切换,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实在让顾钰锦心力交瘁啊,好不容易得了个金手指,也不是好不容易,就是碰巧砸中头奖,为啥就丝毫没有小说中主角在得到金手指后就顺风顺水,一路酷炫狂拽,然后扫横天下的霸气则漏呢?
“听说老张那里来了新货,赶紧过去,晚了只能捡人家挑剩下的了。”
“赌石赌石就在一个赌字,去早去晚有什么关系,是你终归是你的。”
“哈哈,老何还是如此洒脱。”
两个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边交谈边从顾钰锦的眼前走过,说得洒脱的男子脚下却一点也不慢。
赌石?
两个陌生的字眼飘入顾钰锦的耳朵,顺着那两人走去的方向看过去,这是一条小街道,两旁都是一些小商铺,大都是古玩玉器店,没有主街那边的人潮涌动,基本都是门可罗雀,唯有一间意外的红火,就在街尾处,那两个男子正是进入了那家店。
心思一动,顾钰锦来到这间名为‘张记玉器铺’的小店门前,发现进去的人基本没有看一眼摆在柜台上的成品玉器,而是在伙记的招呼下从店内的一个小门进去。
这时一个穿着整洁的中年男子越过站在店门口的她向里面走去,鬼始神差的,顾钰锦紧跟在他的后面。
“傅老板到了,里面快请进。”伙记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又看了顾钰锦一眼,见她乖巧地跟在后边,以为跟傅老板是一道的,心里虽嘀咕着一向独自一人的傅老板怎么这回带了个丫头,但这不是他该问的。
从小门进去,竟是内有乾坤,一个占地颇广的后院被分成两个区域,一个区域地上堆满着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石头,一群人围着石头又摸又看,还拿着放大镜在石头上猛瞧,活像能看出一朵花似的。另一个区域摆着几架机器,上面同样架着机器,正在工作着,旁边着几个人紧张地盯着。
“丫头,对赌石有兴趣?”正当顾钰锦好奇地看着眼前新奇的一切,那个她跟着进来的男子回过头来看着她,目光和善地笑着道,很显然,他早就发现这个把他当桥板的女孩子,只是不拆穿了而已。
利用人家被当场发现了,顾钰锦清秀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呐呐道:“傅老板,不好意思,刚利用了你,我,我只是好奇。”
“哈哈,小丫头别紧张,进来又不需要门票,说啥利用。”傅老板爽朗笑道,对于眼前这个清秀乖巧的女孩子很是好感,主动带着她往原石区走去,边走边道:“我叫傅正浩,你叫我傅叔就行了。”
“嗯,傅叔,你好,我叫顾钰锦,你叫我小锦行了。”顾钰锦从善如流地甜甜叫道,这位刚认识的傅正浩眼神正派,应不是个坏人,而她现在正需要一个懂行的人给她解惑。
“傅叔,你说的赌石是不是就是赌这些石头?”
一听就知道这个锦丫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傅正浩一时兴起,边招呼着顾钰锦蹲在一块石头边上,边跟她讲解道:“这些石头叫做翡翠原料,也叫原石或是毛料,你平时看到的翡翠就是从这些石头里开出来的。”
啊!那些晶莹剔透的翡翠竟然是从这些烂石头里开出来的,真是长见识了。
翡翠也称翡翠玉、翠玉、缅甸玉,是玉的一种。相对于和田玉等国内软玉来说,翡翠属于硬玉,硬度很高,常见品种有老坑种翡翠、冰种翡翠、水种翡翠等十几个品种。颜色丰富多彩,常见翡翠多为单色,但也有单色、三色甚至是罕见的的四色五色同在,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多以翠色为尊。
市场上看到的翡翠都是打麿加工好了的,实际上翡翠在开采出来时,是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也就是俗称的翡翠毛料,仅从外表上并不能看出石头里的庐山真面目,即使是科学技术先进的今天,也没有一种仪器能通过这层外壳判别出里面是宝玉还是败絮,这时候倚仗的就是眼力和运气,就像赌博一样,因而便衍生出赌石这一行业。
所谓赌石,其实赌的是石头里面有没有玉,品质好坏,水种高低,谜底揭开后,可能是花少许价钱就开出品质上好的翡翠,体验一夜暴富的激情,也可能是花大价钱真买了块石头回来,落得个倾家荡场的下场,这种行规给这一行带上了疯狂而传奇的色彩。
顾钰锦听得非常认真专注,傅正浩却突而语气一转,严肃地看着她道:“小锦有兴趣的话玩玩即可,切不可入迷,赌石界有一句话叫‘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而且神仙难断玉,就是资深的专家也常有打眼的时候。”
一直显得很爽朗的傅正浩在讲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变得很是幽远,眼底盛满着苍桑、颓然和悲痛的复杂情绪。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