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像又来了一小支队伍。”何正手下的士兵再次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还是从西北方向过来的吗?”何正问道。
“没错,还是从西北方向过来的。”士兵回答道。
连续发送多次救援信倒也没什么不对的,但是何正觉得保险起见还是和那支自己派出去的埋伏队伍联系一下,明确一下具体的情况,便说道:“派人去和埋伏元华他们的队伍联络一下。”
紧接着一小队人马就急匆匆的从他们埋伏的道路中央疾驰而过。
看他们的样子,也是去向燕国大营求救的小队骑兵。
何正抬头看了看天色,弯弯的月牙从乌云中露出了半个尖尖,今晚他们已经在此处埋伏了好久了,天色都快要发白了,去支援元华的燕国军队应该快要来了吧。
突然天边出现了一道不同的颜色,红色的颜色铺满了东南边的天空,那是——火光。
何正吃惊的看着东南方向出现的冲天火光,那个方向,是汾河谷大营的方向。
这是怎么回事?何正吃惊的望着远处的火光,自己距离这么远都能看到火光冲天,那这场火究竟有多大?
“将军,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在这儿等下去吗?”一名将领忧心地看着远处的天空问道。
“撤吧!”何正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
“撤?”将领不相信的看着何正,“可是,将军我们马上就能等到对方的援军了,我们胜利就在眼前了。”
“恐怕是等不到了,对面有高人,看透了我们的计划,现在在这儿埋伏下去就是自寻死路。”何正已经明白了,对面这是围魏救赵的计策。
但是何正却没有办法改变现在的情况,自己手下的兵力有限,汾河谷大营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出事的,只能回撤了,希望汾河谷大营能撑到自己的回援吧。
何正接着说道:“给出去执行任务的两支队伍传信,找机会脱离战场,回归大营吧。”
“剩下的所有人,全速前进,回营。”
随着何正的命令,埋伏在此地的大军纷纷开始撤退。
而在此地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元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儿,看着大军如同潮水般退去,元华松了口气,嘴里喃喃道:“这场危机总算是解了。”
“幸好将军反应的快!让他们去好好救救这场大火吧。”旁边的副将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不过说起大火来却显得有些得意。
“运气罢了,要不是我们的探子无意之间发现了在这儿埋伏的齐国军队,我也不知道还有这么多圈套等着我去钻。”元华感到自己今天的运气简直太好了。
不但在遇到埋伏的前一刻感到了不对劲,导致自己率领的三万人并没有完全陷入到包围圈当中去,自己因此很快的抽离出了战场,只留军队和敌人继续缠斗,进而能得以好好思考战场的局势,然后派去大营求援的士兵又发现了另一支埋伏的大军,这样一来,元华瞬间明白了,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计谋。
所谓的西北军团进攻北地大概也是假的了,这个可恶的何正,还有点本事,元华知道后气的说道。
而何正在撤退的时候,也发现不对劲儿了,越靠近汾河谷大营他发现火光的位置好像不太对。
好像,并不是汾河谷大营的方向,何正一边随着军队疾驰一边观察着火光的位置。
等撤退到一半距离,跨入了司隶地界的时候,何正确定了,这火根本就不是汾河谷大营的,而是汾河谷大营旁边山林中的火,只不过由于视线上的错觉让远处的他们觉得这是汾河谷大营着火了。
“这是逼着自己主动撤回啊。”何正摇头说道,不过大营没事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敌人肯定是也不知道自己在大营当中到底留下了多少兵力,所以并没有贸然进攻大营,只是在大营的外面放大火,影响自己的判断,逼迫自己撤军。
唉,自己还是太小看这天下的人才了,何正有些无奈的想道。
这场战斗,可以说是何正先设局,元华发现后又反设局,最终两方又都不敢拼尽全力一战,都怕己方的大营被攻占,所以在局势突然变得很复杂的时候,何正和元华两个谨慎的人都选择了安稳的回撤大营,不再轻易出兵。
汾河谷的一场差点出现的大战役也随之落幕。
而天空也完全泛白了,司隶被何正派出去的两支队伍也迅速撤离,开始绕路伺机返回汾河谷大营。
“将军,我们不追杀他们吗?”元华的手下对于元华不追杀这支埋伏自己的军队的做法有些不解。
“不追了,他们要逃回汾河谷,肯定要绕路,而殿下的救援部队也在赶来的路上,这些人就交给燕子铁骑处理吧。”元华不再管大营之外的事,他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守住大营,要不然自己就只能躺着被人送回燕国了,萧铭的规矩他是很清楚的。
而另一边何正也回到了大营,看着还安安稳稳的大营,何正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次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
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把那两支还在北地的军队安全接回来了,办法何正已经想好了,那就是入西北,从西北入枫林渡口入司隶,这样虽然路程很远,但是绝对可以安全的回来。
唯一不确定的点就是进入西北后,严良会不会放他们走,何正想到这儿,赶忙写信,将这事告诉陈嘉亮和谢步。
看着外面还没有熄灭的大火,何正有些心烦意乱,原本准备扬名万里的,结果却损兵折将,将近三万士兵还被困在了北地。
这次过后,自己的军旅生涯恐怕是到头了。
“唉!”何正重重的叹出一口气。
何正周围的士兵也纷纷叹气。
谁能想到,原本还占据明显优势的一场围点打援战,打着打着竟然成了劣势。
这下统帅之前说好的那些功勋也拿不到了。
整个汾河谷大营情绪从上到下都显得无比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