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见到青时还有主子脸上的笑意,绿芙又有些惆怅,她也想体验一下没有蛊虫控制的忠心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可惜,小姐死了,蛊虫无解……
第二天一早清念他们就跟随谢向初还有顾微言一起前往去苗疆的路。
谢向初的马车看着不大,但内部设置的很精巧,刚好能让一行人全数坐下。
驾车的人是戎离,绿芙和青时在车后座看着行囊。
车内的三人谈笑风生。
“景阁主未出嫁前在北越也是京城也是有名的才女,不知可否在此与我来一次飞花令?”
三人谈到兴起之时,顾微言忽然提出这个建议。
谢向初拿出一盒茶叶,将茶泡上。
茶香诱人。
“这是什么茶?竟然如此之香。”
清念嗅着空气中的香味问谢向初。
谢向初卖了个关子。
“谁赢了飞花令,这茶谢某就让谁品尝。”
旅途无聊,聊天聊下去也不是个事,因此清念接受了顾微言的飞花令挑战。
第一句由谢向初开头。
谢向初将茶壶放在驴子上煮。
“寒夜客来茶做酒。”
随后是顾微言接,顾微言看着谢向初手中的酒壶还有酒壶上的雕花接道:
“酒醒只在花前坐。”
清念已经许久没有读诗了,再加上这个字本身就不是很容易接,她看着茶水的缥缈的烟思考了许久。
不知怎的她就想到了戎离和她说的,顾南羡仰慕她哥,然后就想到了一句诗。
“坐断东南战未休。”
随后就只有她和顾微言两人接了,谢向初负责记录。
顾微言听到这句时想到了远在边关的顾南羡。
“坐断东南战未休,如果这世间再也没有站争该有多好,就像以前一统这块大陆的寒吴那样和平该有多好。
休对故人思故国,让你见笑了,景阁主。”
清念摇头,寒吴曾经一统过这块大陆吗?她印象中曾一统这块大陆的不是北越吗?
“国家不幸诗家幸。”
清念的这句诗词让谢向初对她有了新的认知。
“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
这飞花令越玩越伤感了,两位,不如暂停一下,来谈谈之前诗句中的故事如何?”
顾微言喝下一杯苦茶。
“寒吴六百年前曾一统这片大陆,那时候百姓安居乐业,书同文车同轨,哪里像现在这样战事不休,即使知道两国之间军事能力相差巨大,也依旧要开战,使得百姓流离失所。
后来异姓王叛变,各自立国,寒吴被重创,四百年后北越一统这片大陆,但因为统治者重用奸臣,导致这片大陆又分裂开来,谢家这时候出手帮助寒吴皇帝整治寒吴,将寒吴一个快要灭亡的小国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泱泱大国。
即便是这样,也依旧不能让一些国家的人对寒吴产生畏惧,这战事刚休又起,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阿羡穿常服了,每次见她不是穿着盔甲就是穿着带血的夜行衣。”
顾微言说完谢向初看向清念。
“景阁主可有什么说的?”
清念摇头。
“小时候生过一场病,之后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了,有些事情我都不太熟悉。”
谢向初和顾微言听到她这话都看向她,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
水烧开了,谢向初将泡好的茶递给她。
“没什么,不知道景阁主可曾听闻谢家能预知未来探过去的能力?”
清念接过那杯茶。
“略有耳闻,怎么了?”
谢向初拿出一盒签。
“不知谢某可有这个荣幸为景阁主探知一下过去?”
清念看着那些签有些犹豫,过去对她来说不重要,但是如果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
“不知谢公子如何探知我的过去?”
谢向初抬手指了指她手中的那杯茶。
“这茶叫浮生,喝了这茶,闭上眼睛,握住签盒,晃出一根签便可。”
清念看着手中的茶,思考了片刻还是将茶一饮而尽,然后握住签盒,闭上眼睛,摇了摇签盒,很快便有一根签掉了出来。
清念有些意外,她才刚开始摇,怎么这么快就出结果了?
谢向初拿起那根签,看了半晌,再抬头看向清念时,眼里多了一些清念看不懂的东西。
“如何?”
谢向初挥手将签粉碎,木屑飘向窗外。
“是上上签,无解,无批注,签上一片空白。”
顾微言有些惊讶。
“竟然是这样!”
清念有些疑惑。
“这样的签代表了什么吗?”
谢向初起身去了马车外与戎离一起驾车。
清念只得求助的看向顾微言。
顾微言叹了口气。
“这说明你的过去被人刻意隐藏了,这样的情况,谢家人也无解,毕竟谢公子他的过去也是被人隐藏了,和你的一样,不管是去哪里求的签,签永远都是上上签,但是签上都是没有字的。”
清念是知道一些自己的过去的,如果谢向初也和自己一样,那是不是说谢向初前世也和自己有关联,但为什么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
“那谢公子他为何?”
“嘘……”
“这种事情并不是巧合,观大师曾说过,如果他遇到了和他一样的人,那个人就一定是他命定的妻,如果那人已经婚嫁,那他一生都无法得知自己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
清念有些意外。
“谢公子的过去对他来说很重要吗?”
顾微言点头。
“谢公子的妹妹在他的过去里丢了,谢家还有寒吴皇室找了十几年依旧杳无音信,想要找到谢公子妹妹唯一的方法,就只有找到谢公子的过去。
现如今……”
清念沉默了,现如今,谢公子的妹妹怕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谢公子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顾微言想了想。
“好像叫青——”
“顾大小姐,谢某不喜欢别人拿我的妹妹作为闲聊的谈资。”
谢向初不知何时进了马车,顾微言住了口。
“抱歉,谢公子,我也是想着北越那边还是景阁主方便些,说与她听说不定会有线索。”
谢向初摇了摇酒壶。
“不必了,终究是三妹和谢家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