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的中国,华夏这片土地上,出现过不少医术上的名人。
但也有很多典故,比如讳疾忌医这种事情。
再后来,三国时候着名的神医华佗,曾经帮助武圣关羽刮骨疗毒。
但是,古人非常看重自己的身体,还有‘身体发肤受诸父母不可损伤’这样的话语,更加忌讳自己的身体被人动刀。
华佗给曹操治疗头风,然后被曹操认为华佗这是要谋害他的性命而杀,便说明了古人根本不相信一个被开膛破肚之后,还能够存活下来。
作为一个医者,庞春对此是深有体会的。
要不是他曾经亲眼见到过金尼阁等人,用刨腹的方法治疗难产的妇人,只怕他也不会相信一个人被开膛破肚之后,居然还能存活下来!
庞春在亲眼见识过之后,相信了铁一般的事实没问题,可苏景他又是怎么相信并且知道得这么详细的呢?
要明白,苏景可是一个年轻人,还不满二十岁,应该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一方面的事情才对,因为他还没成婚!
这是庞春和金尼阁,对苏景感到震惊的地方。
但他们的反应还算是好的,至少比起叶家众人,要好多了。
叶绍袁当时就吓了一跳,然后便指责起来:“胡闹,你这分明就是枉顾琳琅的性命……”
他的手指,正指着苏景,但话没有说完,又顾忌金尼阁与庞春在旁边,而且沈宜修也在现场,所以叶绍袁呐呐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金尼阁和庞春也就罢了,主要是妻子沈宜修,叶绍袁怕她生气吃醋。
之前,沈宜修还因为琳琅而吵着要离开回老家去呢!
可是,沈宜修没有生气,反而和叶绍袁是一样的态度,她也对苏景说道:“好哇,让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救活琳琅以及她肚中孩儿的,可你们故弄玄虚之后,却还是束手无策,居然……居然还想如此残忍地加害琳琅!苏景,你实话说吧,你是不是见到事态无力挽回,便出此下策?”
苏景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其实也清楚,现在沈宜修是不相信的他的。
且不说扬州廋马的风波,在沈宜修的心里还没有过去,就是摆在沈宜修眼前的琳琅一事,估计沈宜修的心里也会有一点迁怒于苏景。
因为苏景这个家伙,是最先知道叶绍袁养外宅的,这说明了什么?
苏景和叶绍袁,是一伙的嘛!
老的不正经,小的也是一样……
正印证了那句俗话: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感觉自己在沈宜修这里失去了信任,苏景只好说道:“金神父,还请你说句话。”
“什么话?”
金尼阁刚刚才震惊一会儿,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口回应之后却又反应过来了,连忙对沈宜修行礼说道:“这位夫人请不要激动,苏大人说的全部是真话,并无虚假。”
庞春也站出来帮忙说道:“叶夫人,这位金尼阁先生乃西来之人,在他们的国家,许多妇女难产之际便会用这种办法帮忙妇女将孩子生出来,而且此事在下还曾经亲眼目睹过,要不然也不敢将他推荐到贵府。”
金尼阁的话,或许还不足以让叶绍袁和沈宜修相信,可庞春是当代名医,而且江淮苏州一带,还称他为‘草木回春’,这个名头可不是虚假的。
所以苏景的话可以不信,金尼阁的话也可以不信,但庞春的话,叶绍袁夫妇就不得不信了。
见到叶绍袁和沈宜修都沉默了,苏景连忙讨好似的说道:“岳父岳母请放心,小婿敢保证,如果由这位金神父来给琳琅姨娘治疗,一定会让她们母子平安的……当然,或许是母女也不一定!”
叶绍袁和沈宜修已经有所动摇了,但沈宜修蕙质兰心,她看着苏景问道:“你倒是说得轻巧,前言不搭后语的,先前你就对这个金……金先生提出过质疑,说他这种救人的办法成功率并不高,可是现在却让我们赶紧让他给琳琅治疗。苏景,你的话,我到底要听哪一句?”
苏景笑道:“岳母请放心,虽然金尼阁神父确实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让琳琅姨娘产子而且她自身也平安无事,可这不还有小婿嘛!”
“你能有什么办法?”叶纨纨忍不住了,她很细心,哪里看不出来苏景故意走到她的身边说这些话,是在向她示威以及嘲弄呢?所以叶纨纨毫不留情地来拆台了,问道:“莫非苏公子你还会医术不成?”
“医术不会,但是我博学多闻呀!”苏景得意了,然后低声说道:“总不像某些人,孤陋寡闻却还一本正经地胡乱指责别人没良心,结果她自己却也帮不上忙……”
“你!”叶纨纨生气了,愤怒地指着苏景,就要与他争辩。
可这时候,金尼阁开口了:“苏大人,这位老爷和夫人,请允许在下说一声,这刨腹取子的手术,趁病人昏厥之时进行最好不过,若是再拖延,等病人醒了……”
“对对对!”
苏景反应过来,也就懒得和叶纨纨斗嘴,他来到金尼阁的身边说道:“请金神父赶快动刀吧!对了,你要记住我的交待,当孩子被取出和切割胎盘之后,一定要帮病人将肚子里面的伤口都缝合好,这样她们才不会落下病根,以至于缝合肚腹之后身体之内却在流血……”
金尼阁闻言恍然大悟,整个人都呆滞了那么几秒钟,然后便一脸狂喜的样子对苏景问道:“苏大人,你说的,可是装着婴儿以及胎盘的人体器官?原来是这样,不缝合这里,产妇也还是会死吗?我明白了,难怪以前刨腹取子之后那些病患的存活率都非常低,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太好了,苏大人,谢谢你,金尼阁代表现在以及将来,成千上万的难产女性谢谢你……”
现在以及将来、成千上万、女性?
苏景无语了,感情他不过是指出人类医学进程上面一个小小的漏洞失误,然后就成妇女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