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情紧急,来得突然。
所以,苏景急匆匆回到家中,和两位娇妻说了一声,便带人离去。
叶小纨和叶小鸾近来,其实也很少在家中,因为姐姐离家出走的事情,又加上袁家之事,所以她们都很贴心地经常回娘家,去陪伴母亲。
听说苏景又要去扬州主持政务,姐妹俩便和苏景说了一声,然后带着红芋和媚儿两个丫头,打算会娘家住些日子。
两位小姐坐在轿子里,两个丫头在一边走路,媚儿问道:“红芋姐姐,少爷他经常这样不在家的吗?而且最近好像听说整个南京的百姓都在感谢咱们少爷呢,因为这件事情,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很开心。而且哦,少爷居然还能请到云雪道长这个神仙,真是厉害!”
红芋笑道:“小丫头,连云雪道长你也知道?”
“知道啊,人们不是说了吗?那个云雪道长是一个老神仙,据说活了一百多年呢……”
“哪有一百多年?”
“还有咱们少爷,他……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呀?为什么前段时间到处有人说他是一个坏蛋,可是现在却都说他是一个好官?”
“这样说吧,这一次少爷他离家,就是要去扬州拯救许多百姓,还有像你这样无家可归的孤儿。如果没有我们少爷,整个江淮至少会死好多好多人,你明白吗?”
说起这些,红芋倒是显得很得意。
不过小丫头也是单纯,只会一个劲想自家少爷好的地方,然后便显得很骄傲。
要是换成柳眉身边的那个玉屏,估计就不会这么单纯一味地夸奖苏景,该贬该损的肯定一句话也不少,而且玉屏那个丫头非常聪明,不像红芋这样呆萌呆萌的,一点都不会自己思考。
听到红芋的话,媚儿却皱起了眉头。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问道:“红芋姐姐,请问少爷……少爷会喜欢丫鬟吗?我……我听说许多人家的少爷,都喜欢捉弄自己身边的丫鬟,甚至……甚至还让她们侍寝呢!红芋姐姐,你也是这样的吗?”
“小丫头,胡说什么?”红芋的脸蛋,突然变得比熟透了的红苹果还红,然后她不禁想起少爷喝醉酒的那一次,顿时不敢再想了,甩了甩头说道:“别胡说八道了,要是被大夫人和二夫人知道,她们会伤心的!”
不是你就完蛋了,也不是要受惩罚,而是两位夫人会伤心。
由此可见,叶小纨和叶小鸾姐妹,在这些下人的心中,都是非常慈祥的。
“哦!”媚儿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不过,红芋的反应,她却非常感兴趣,然后脸色沉了下去,暗暗下定决心:少爷好像很好色呢,而且他和红芋姐姐之间也肯定有什么……好,媚儿,你可要快点长大,等长大了以后,他肯定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就可以为你的父兄报仇了!
小丫头的眼中,露出了一种非常阴沉狠辣的眼神。
只不过,红芋却没有看到。
苏景离开家之后,便又来到了养济观,找到了云雪道长。
苏景说道:“师父,徒儿即将前往扬州,途中会经过本门,师父你有没有话让徒儿带回去呢?哦,徒儿让人订购了一些衣袍还有鞋子,正好趁这一次的机会送给她们,师父你看可以吗?”
原来,苏景回家之后见到了叶小纨和叶小鸾,听她们说沈宜修因为担心叶纨纨的下落而不太高兴,就又想起了叶纨纨来,于是连忙让买了一些衣袍和布匹,找了个借口可以去山上看看叶纨纨。
云雪道长自然看得出苏景的意思,心道:也好,让你先死心,先让你找不到她,再来看看你是否放得下这段孽缘!
于是云雪道长说道:“你尽管自去,另外告诉松针,让她一定要严于管教本门弟子,切不可有半点差错!”
“是!师父。”苏景拜别。
然后,苏景带人离开南京,在郊外住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到无名道观,便拜见了松针师太,说道:“师姐,师父让我来的。”
“师父她老人家在南京可好?”
“还好,她老人家道行高深,没病没灾的。”
“师父她老人家,可有话带来?”
“有,师父让师姐要勤于功课,不可放松,还让师姐好生管教本门弟子!”
“好,我记下了,苏施主……哦,苏师弟可还有事?”
看来,松针师太对于苏景这个师父收的男弟子,还是不怎么习惯,所以称呼都有些生疏。
苏景却不介意,笑道:“是这样,作为本门的弟子,虽然只是俗家弟子,但大家毕竟也是同门师姐弟的关系,而师姐你的弟子,便是我的师侄,所以我也想尽一尽做师叔的责任,给大家送些衣袍和布匹……呵呵,本门每个人都有份哦!”
“每个人?”松针师太笑道:“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道观中的弟子虽然没有上千,却也有好几百人,师弟你可有准备?”
“师姐尽管放心!”
“好,贫尼这就召集众弟子在大殿集合,师弟你在此稍候!”
松针师太似乎并没有察觉苏景的意图,这让苏景大喜,非常欢喜地等待着,甚至都在想一会儿见到了叶纨纨,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然而,当他焦虑地等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来到大殿之时,见到了数百个小道姑,却傻眼了。
叶纨纨呢?
一个一个地送衣袍和布匹,可是好几百人都过去了,却没有见到叶纨纨的身影。
苏景的心,也渐渐不耐烦了,脸上的失望之色越来越严重。
等到最后一个人过去了,苏景还是没有见到叶纨纨,便对松针师太问道:“师姐,是不是还有人没来?”
“道观之中的弟子都在这里了!”松针师太如此回答。
“可是……”苏景不甘心。但是,他也不好直接问,便说道:“哦,是这样的,师弟上一次前来的时候,见过一位小师父,好像唤作竹清的,这一次却没有见到她。”
“竹清啊!”松针师太一脸麻木地说道:“竹清她已经走了,不在这里!”
“啊?那她去了哪里?”
“缘生缘灭,因因果果,从何处来,从何处去,谁又知道呢?”
苏景顿时如泄气的皮球一样,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