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听说了。”艾文缓缓道。
艾恩咬着嘴唇，眼眶微红，精致的脸庞挂着愤怒、悲伤和茫然：“长官，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艾文沉默，片刻之后，转身看向码头：“军舰准备好了吗？”
旁边一位海军敬礼道：“报告长官，已经准备好！”
艾文点点头，回头看向身后。
罗、罗宾等人的身影出现。
“德雷斯罗萨就交给你们了。”艾文说道。
几人全都严肃地点点头。
艾文没有再多说什么，和艾恩一起登上军舰，挥手道：“出发吧！”
“是！”
士兵应道。
哗啦啦。
船锚升起，军舰缓缓离开港口。
艾恩看着逐渐远去的海岸线，沉默了一会儿，扭头看向艾文：“长官，我想……”
“不行！”艾文直接打断了她：“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绝对不行！”
艾恩咬着嘴唇，低声道：“你还没听我要说什么呢！”
“不用听我也知道。”艾文认真地看着她：“事后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绝对不会放你离开的！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谁都不能把你从我手中夺走，泽法先生也不行！”
“这也太霸道了吧！”
艾恩轻轻把脸靠在他胸口，喃喃道。
艾文摩挲着她柔顺的长发，轻声道：“现在才知道吗？晚了！”
船上的气氛终于不再那么压抑，其他士兵都悄悄松了口气，偷偷瞄了两位长官一眼，立刻又移开目光，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片刻之后，艾文低声道：“艾恩，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知道泽法会变成Z，但没想到在这个时空，自己会是导火索。
多弗朗明哥死后，七武海空出一个位置，世界政府邀请爱德华·威布尔加入，填补了这个空缺。
爱德华·威布尔正是当初导致泽法断臂，杀死了艾恩大部分同期的罪魁祸首。
他的生命之水改善了泽法的身体状况，却无法治愈心理上的伤痕。
经历了诸多灾难后，精神本就在崩溃边缘的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的泽法带着宾兹，叛出海军，成立了NEo海军。
这件事本应发生在顶上战争之后，这个时空却提前发生了。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次艾恩在他身边，没有跟随泽法叛变。
虽然并非他的本意，但这件事的确跟他有些关系。
“不，长官你不用道歉，和你无关，都是世界政府的错！”
艾恩往他怀里挤了挤，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
艾文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军舰一路航行，朝着NEo海军的本部驶去。
艾恩的情绪虽然依旧不佳，但是在他的陪伴和安慰下，精神状态略微好转了一些。
经过几天的航行，一个巨大的军事基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墙壁上印着NEo海军的标志。
他们到达的时候，军事基地周围已经有许多军舰。
“艾文少将，你好，我叫达内尔。”
看到他们到来，达内尔少将立刻带人迎了上来，表现得十分热情，甚至可以说是恭敬。
其他海军也纷纷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要说今年最有名的海军，不是三位大将，不是某位中将，而是艾文。
他打败了多弗朗明哥的事情在海军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新生代海军都将他视为偶像。
只是因为他一直呆在德雷斯罗萨，接触大多都是自己的老部下，才没有太深的感触。
达内尔的目光亦十分火热，虽然他的年龄是艾文的两倍都不止，但是，对于艾文打败多弗朗明哥的事情也深感佩服。
而起他还知道一些普通海军不知道的内幕，很清楚艾文是在没有得到高层命令的情况下，悍然动手的。
他还知道，后来君临新世界的四位海贼皇帝之一，百兽海贼团总督，海陆空最强生物凯多曾亲自前往德雷斯罗萨，要为多弗朗明哥报仇，却被艾文单枪匹马击退。
虽然现在两人的军衔相同，但是他很清楚，艾文的身份、实力、地位、潜力都远在自己之上。
他认为，如果现在要选出一位新的大将，艾文少将的机会比大将候补桃兔和茶豚更大。
如果搁平时，艾文不介意和他们交流交流感情，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但是现在却没有那个心情，开门见山地问道：“达内尔少将，现在是什么情况？”
说起正事，达内尔神色也有些沉重：“我们赶过来的时候，NEo海军基地已经没人了，据说，泽法老师抢夺了炸药岩，要彻底地毁灭新世界。”
一直沉默着的艾恩脸色彻底变了。
艾文也暗暗叹了口气。
泽法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信念彻底崩溃后，泽法终于走上了极端。
当然，这可能也只是他麻痹自己的方式，想要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信念崩溃之后，他的心也已经彻底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问清楚泽法可能所在的位置后，艾文没有停留，立刻带着艾恩又离开了。
军舰上。
这几天状态有所恢复的艾恩情绪再次跌入了谷底，眼泪模糊，身躯有些颤抖，像是一只无助的小兽。
“艾恩。”艾文轻唤一声。
艾恩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长官。”
如果说她之前还抱有几分希望的话，现在彻底绝望了。
以老师的身份和年纪，就算叛出海军，应该也不会被处死，大概率只是被监禁而已，但是，从达内尔口中得知真相后，她就明白，老师再无幸免的可能。
艾文轻轻抱住女孩儿，没有说太多。
其实，最大的问题还不是泽法犯下的罪过，最根本的问题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爱德华·威布尔成为七武海的事情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否则为海军风险了一生的他不会选择如此极端的做法。
身病好治，心病却难医。
泽法并不是蕾贝卡那样的十几岁少女，想要改变他的信念谈何容易？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他们能做的就是去送泽法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