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馨媛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低叹一声:“嗯,本来以为还能坚持三年,一族一殿一宗大会结束后,我们以身养阵,再困他们一段时日。”
“可没想到,他们竟然快破了域外的阵法了。”
下首,一名老者在云馨媛话音落下之后,苦涩地笑笑:“圣灵女,不知为何,本来还能坚持三年的阵法,竟会损耗如此严重。”
“他们一旦从禁域出来,天下,必将陷入大乱,百姓们,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中。”云淑婉醒来后,与云馨媛一同出现的老者,吴老缓缓开口。
云淑婉皱了皱眉:“那我们现在加强阵法,来不及了吗?”
“阵法是千年前,缥缈先祖留下的,后来,缥缈先祖离开了缥缈一族,便无人再知道阵心的位置,也无人知晓如何加强阵法。”
云馨媛放下茶盏,语气带着悲哀。
禁域外阵法,乃是千年前缥缈一族先祖主导,族内所有高手配合,再加上一殿一宗的高手,联手布置的。
阵法布成时,缥缈一族先祖留下几句话,便离开了缥缈一族,无人得知其踪迹。
纵然一殿一宗的先祖也参与了布置,但阵心却是缥缈一族先祖一手布置。
他离开后,当年参与阵法布置的一殿一宗先祖,试图破解他留下的阵法图纸,却终是无法参破。
千年来,无数惊才绝艳的弟子,也无法参破缥缈一族先祖阵法的奥秘。
于是,这才有了三年一次的大会。
希望能有弟子破解了缥缈一族先祖的阵法。
“缥缈一族先祖,堪称是千年不世出的奇才,他虽然不会术法,但却能通过阵法,结合我族术法,布置下千年不破的阵法,只可惜,终究还是无法永久困住他们……”
花厅内,气氛愈加低沉悲哀。
吹进来的风声,似乎也带了悲鸣。
与花厅的低沉悲哀完全不同的是,宜城十名男子重新换装回来,将本就火热的气氛引爆。
十名男子,换上了绣纹花样皆不一样的红色衣裙,头顶红盖头。
裙摆曳地,摇曳生姿。
盖头晃动,步履生莲。
百姓们一怔后,爆发出的哗然声几乎掀破了天。
“掀盖头,掀盖头……”异口同声,成功让得十名男子身子一僵。
怒气,几乎燎原。
主持人非但不制止,反而笑眯眯地问道:“想不想看他们盖头下的容颜?”
“想!”整齐而划一的声音,宣示着百姓们看热闹的急切心情。
云灵汐等人看着台上十名男子,神色微妙。
这设计比赛的可真会玩。
刚才的衣袍款式,比较中性。
而这次,不止盖头上绣上了龙凤。
他们身上的衣袍,更是直接换成了裙装。
上面所绣的花纹,皆是繁复唯美。
衬着十名男子纤细的身形,更显婀娜多姿。
风吹过,衣摆微微飞舞,乱了众人的眼。
“这节目好,我喜欢。”怜尘摇着折扇,笑眯眯地盯着台上十名男子。
独孤舞打量一眼台上参赛者,托腮看向怜尘:“刚才傅仕宇用了三息,还剩下七息。”
怜尘抬了抬下颌,合起折扇:“这一次,十息内也能搞定。”
“哦?这么自信?”
“不,不是自信,是对所爱之人的熟悉,刻入骨子里的眷恋依恋。”怜尘轻轻一笑,看向身侧的女孩:“只要她在,前路便是繁花。”
“纵然繁花似锦,我也能,在一片花海中,一眼认出她。”
他尾音落下,独孤舞脸上戏谑散去。
她眼眸笑意不变,看了眼身侧之人,伸手拉住他的手。
是啊,就算在万千人海中,她亦能一眼认出心中之人。
这是,刻入灵魂深处的深爱。
亦是,镌刻骨髓深处的情深。
云灵汐与陌夜宸对视一眼。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
一眼顷刻,又似是万年。
“诸位,开始吧。”主持人的声音传来,让得凉棚内的几人,重新将目光投射在舞台上。
舞台上的纱幔,不知何时被取了下来。
身穿红色繁复衣裙的十名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舞台上。
微风吹过,墨色的发与红色绣着金色图案的衣摆,纠缠在一起。
惊艳了围观百姓。
“啧啧,虽然盖着盖头,看不清容貌,但观那身姿,已经比女子更加柔美啊!”
“是啊,没想到男子,竟也能有这般柔美的一面。”
“好想掀开他们的盖头,一睹芳容……”
“普通男子都能美成这般,那朔月花魁怜尘公子,若是穿上红色衣裙,该有多美?”
“呵呵,你就别想了,你连去朔月的盘缠都没有,还想见万金都难得一见的怜尘公子,不如回家做梦吧。”
听着众多百姓的议论,盖头下的十名男子,脸色黑如炭火。
他们身上的杀寒之意,让得周围温度都降了几分。
感受着这忽来的寒意,百姓们下意识闭上了嘴。
傅仕宇听着百姓的议论,闭着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暗色。
他微微舔了舔唇瓣,眼底暗色更重。
红色衣裙……
想起那人在床上,眼中含泪,眼尾微红的模样,傅仕宇眼底,蕴满了暗红。
那白皙的肌肤,配上红色的衣裙,该是一幅多么美的画啊!
光想想,便让人更想蹂躏他了。
“各位,这一轮,要求五位站在原地,由你们的兄弟,扔出身上佩戴的小饰物,根据饰物落地的声音,辨别出你们的兄弟。”
主持人话音落下,不说十大酒楼之人,就连围观群众,都嘴角抽了抽。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眼铺着厚厚红色地毯的舞台。
眼中,神色诡异。
根据饰物落地声辨人……
这得对双方多熟悉?
情侣夫妻之间尚有可能,但朋友兄弟,呵呵,完全就是不可能。
再说,男子身上的饰物,多是玉佩或者折扇。
这些东西,均都大同小异。
更何况落在铺着地毯的木板上。
能辨别出,才是怪事。
洋溪村的掌柜一听,暗暗的搓了搓手。
他阅人无数,自然能看出那两名尊贵的客人之间那非比寻常的关系。
他有预感,这一局,洋溪村胜了。
“晋级赛,开始。”主持人说了句开始,盯着十名男子那几乎将他活剥的眼神,溜下舞台,回到评委席,笑眯眯地观摩。
“哦,对了,忘记说了,他们扔东西,是一起扔。”主持人忽地一拍脑袋,运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