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书长安最先反应过来,脚步匆匆,赶到姜宁的身边,询问道。
与此同时,离得比较近的明镜和明台也赶了过去,僧人们也拢了过来。
“姜施主,先前那声音!”明台刚到,便开口道。
“先前这树丛中有一道黑影掠过,想要偷袭于我。”
姜宁目光落在树丛中,一字一顿道。
“黑影?”书长安闻言,蹙眉念叨,一把掀开了树丛,顿时发出惊呼声来,“是个女子!”
“什么!”
姜宁听闻,往树丛中一望,那所谓的黑影,竟当真是一名女子!
见所谓的黑影是一名女子,姜宁赶忙同书长安一起把昏迷的女子从树丛中带出,随后书长安把了把女子的脉象,发现女子并无大恙,这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在众位僧人的帮助下,女子很快就被带回了燃佛寺的厢房中。
“还好姜兄你下手较轻,没有伤及性命。”书长安给昏迷的女子喂了点药后,抬头看向姜宁。
“这燃佛寺的山野之中,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一名女子呢?”
姜宁心中不解,紧盯着床榻上的女子,最终还是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听了姜宁这句话,让书长安也觉得有些怪异,这山野深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女子呢?
“等她醒来,一切都知道了。”姜宁说罢,又瞧了书长安一眼,“我们先出去等等吧。”
书长安点头,紧跟在姜宁身后,一同离开了厢房。
在厢房外的庭院中,姜宁和书长安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便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书长安皱了皱眉,开口道。
伴随着书长安的开口,那原本紧闭的院门,也在这一刻被人推开了。
紧接着,圆悟大师率先走了进来,在圆悟大师身后,便是随行的圆罡大师和圆慈大师。
见三位佛老亲至,姜宁和书长安立马迎了上去,“见过三位大师。”
“见过两位施主。”三位佛老双手合十,纷纷回礼。
“三位大师此来,有何指教?”姜宁抬头望向最中央的圆悟大师,询问道。
“听说有位女施主昏迷,特来看看。”圆悟双目开阖,解释道。
“既然如此,三位大师请吧。”书长安颔首点头,作了个手势,示意道。
说罢,书长安迈开步伐,首先推开厢房大门,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三位佛老紧跟书长安身后,走进了厢房中。
至于姜宁,他并没有选择走进厢房,而是在门口观望。
在三位佛老走进那厢房见到那女子后,姜宁分明发现三位佛老脸色都有了微微的变化来。
圆悟和圆慈大师只是眼底闪过一抹惊色,可圆罡大师的眼中,姜宁直接看见的是浓浓的忌惮之色!
对于三位佛老的异常举动,姜宁只是默默观察着,并没有当场点破。
半晌之后,三位佛老与书长安交谈了什么,又留下一瓶丹药,便就此离开了。
“姜施主,告辞。”圆悟大师对着姜宁微微一拜。
“三位大师慢走。”姜宁恭谨回礼,回应道。
姜宁话刚说完,便瞧见三位佛老的脚步都略显仓促,似乎有要紧的事情赶着去办。
察觉到这点,姜宁不禁瞥了眼房内晕迷的女子,“莫非,这女子,与三位佛老有关?”
姜宁正嘀咕着,书长安却一把打断了姜宁的思绪,“姜兄,趁着天色还早,我们不如再深入山间去找找?”
姜宁闻言,瞧着书长安那眼底挥散不去的忧色,最后还是同意了书长安的提议。
就在姜宁同书长安再次出发寻找圆空大师时,在这燃佛寺的地底密室中,此刻正有三人涌入了其中。
昏暗的密室中,借着火烛的微芒,三人围坐在一块。
在烛火的映照,三人的相貌这才显露了出来。
身形枯瘦,手捻佛珠,正是圆悟大师。
身材魁梧,双眉飞扬,盘膝端坐,正是圆罡大师。
至于那身处阴暗中端坐的老人,一脸慈祥善目,想必就是圆慈大师了。
三位佛老盘膝而坐,目光中皆闪烁不定,似在思虑。
“两位师弟,如何看待?”就在场面陷入沉寂之时,圆悟大师开口了。
“凭那女子的衣着服饰,一定来自葬佛千丘。”圆慈大师颔首道。
“葬佛千丘距离这幽都足有千里之遥,一名手无寸铁的女子,如何安然无恙地抵达!”
“以圆罡之见,那女子定是那虚空寺派来的!”圆罡双眼似有熊熊怒火,语气铿锵有力。
“圆悟师兄!索性师弟出手,将那女子……”圆罡说话间,还用手比划,划过脖颈。
“圆罡,你僭越了!”圆慈双目怒睁,直勾勾地盯着圆罡,愠怒道。
“这女子终究是何身份,目前尚且不知,圆罡师弟,可别妄动贪念。”圆悟沉声道,意在劝诫。
“圆悟师兄可曾想过,几位师兄弟,毫无前兆,连连坐化。”
“尤其是圆叹师兄,更被人斩去右臂而死!”
“师兄莫非不觉得,这与寺中的那些干尸!”
“一模一样吗!!!”
最后一句话,圆罡几乎是吼出来的。
满脸涨红,圆罡眼中凶芒毕露,原本平静的心绪早已经跌宕难休!
“够了!”
“此事,与干尸有何干系!”
圆悟怒视圆罡,质问道。
“因果牵连,定是干尸回来了!”
“他们回来复仇了!!!”
圆罡猛地站起身来,口中不停喃念着,直接朝密室外走去。
圆慈在一旁准备叫住圆罡,可却被圆悟一把阻止了,“他若想明白了,自会回来的!”
圆慈闻言,那呼之欲出的言语,也在这一刻咽了下去。
目光瞥向圆罡离去的方向,圆慈心中也在这一刻有了些许颤动,那数年前的惨案,仿佛在此刻再次涌上心头。
“阿弥陀佛。”
圆慈深深地喃颂道,随后长吁口气,站起身来,对着依旧盘坐的圆悟颔首道:“师兄,师弟先行一步。”
说罢,也没等圆悟答应,独自便离开了。
一时之间,整间密室内,仅仅剩下圆悟那枯瘦的身影。
烛火明灭摇曳,圆悟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蒲团,又瞧了瞧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某一处蒲团上,沉沉地叹息道:“对不起,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