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贵地,青兄尽地主之谊,正好合适。”
姜宁不紧不慢地说道。
“王兄说得不错,青某的确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
青牛点头说道,紧接着再次将目光投向姜宁,开口道:“不过在让青某尽地主之谊前,青某有疑惑想问问王兄。”
面对青牛的提问,姜宁微微摇头,沉声道:“如果青兄此刻就要问的话,恐怕这顿饭是吃不上了。”
姜宁说完,径直站起身来,瞧了青鸾一眼,淡然说道:“我们走。”
青鸾虽然有些不理解姜宁的行为,但是对于姜宁的话,她无条件地选择服从。
“王兄何必如此大的脾气,我们坐下慢慢说。”
青牛连忙露出笑容,试图劝说姜宁。
“初来山海府,青兄就能如此精准地找到我们的行踪,着实让王某有些震惊。”
“青兄若是真有诚意请这顿饭,那就将青兄设在锦衣司内部的卧底说出来,恐怕今日这顿饭,王某还能继续吃下去!”
“如若不然……”
姜宁话还没说完,便被青牛直接打断,“我想王兄有些过分狂妄了。”
“狂妄?身为邪祟之徒,你们做的狂妄之事又少了吗?”
姜宁冷言冷语,好似彻底失去了耐心。
“看来一个水龙王,已经让王某膨胀得有些忘乎所以了。”
青牛冷哼道。
“你青牛有何资格如此贬低水龙王?”
“他乃是青云榜上的高手,可你青牛呢?却连青云榜上都找不到你的名字,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姜宁咄咄逼人,极尽讥讽之言。
“王兄如此咄咄逼人,就莫要怪罪青某得罪了!”
伴随着青牛的长喝声,窗外瞬间冲进来两人。
一时之间,房内三人皆是齐齐凝视着姜宁,目泛杀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青鸾瞬间反应过来,正准备拔剑时,却被姜宁的手按住了。
“你且退一旁。”
姜宁说完,紧接着目光一扫,温言道:“青兄要想邀请王某,好说!”
“只要你们能胜过我手中的剑,一切,就都好说——”
姜宁停在原地,目光却打量着这三人。
这三人虽都是高境武者,但与水龙王相比却是天差地别。
姜宁话语微顿,洒然一笑。
“但若胜不过,我便送你们去见阎王吧!”
言语间,已是杀意毕露。
轰——!
青牛脾气最是暴躁,闻言须发皆张,姜宁话刚说完,他便已是大步狂奔而来。
“要战,出去一战!”
姜宁说完,却也不见犹豫,整个人瞬间飞出窗外,直奔城郊而去。
青鸾见姜宁离开,同样没有犹豫,紧紧跟随而去。
“我们追!”
青牛此刻愤怒至极,又哪里顾得上这些,整个人飞出窗外,追赶起姜宁的步伐。
“休走!”
刚到城郊,青牛刚落地便瞬间冲向姜宁,大地腾动如山摇海崩,像是承受着无法想象的可怕巨力,右手带着似可撼山摧岳的罡风,轰然砸来。
叱——!
一道可怕的剑吟应声升起,如惊雷轰隆,又似急电咆哮。
这一声,与过往所有都不同,不同之处在于这是由姜宁体内发出,血肉共鸣,并指抬手,其身已为剑。
“我之剑道,斩邪!”
姜宁挥剑,那是无法想象的剑芒,以血肉之躯而散的剑芒,匪夷所思,直贯苍穹而起,然后在轰然声中朝着青牛斩去,就像是大日洒下的一道光辉。
眼看着青牛近在眼前,姜宁猛地用力挥剑。
噗嗤——!
所谓的惊天动地并没有发生。
青牛身形如弓,长拳击出。
而姜宁则是长剑嘶鸣,猛地挥下。
拳指相击,风轻云淡。
一触即分,青牛踉跄倒退,不过也在他倒退的瞬间,他的体内忽然发生了令人惊悚的变化。
浑身开始闪烁出点点可怕光华,连七窍亦是如此,那竟然都是姜宁的势。
剑势如虹,吞吐如光,像是融入了青牛的血肉,由内而外催发。
嘭——!
还没等青牛做出反应,便听见一声闷响,漫天血雾瞬间爆开。
一招毙命。
倏然。
嘶——!
一声嘶鸣突然响起,空气中一道可怕黑影带着难以想象的劲风抽来,像是一道紫色闪电劈来。
仔细定睛一看,姜宁这才发现那是一条恐怖的蛇尾,一瞬间,腥风如浪,飞沙走石。
姜宁还没做出动作,他手中一道黑影已“咻”地一声飞摄而出,直接冲向那形似蛇尾的存在。
“以身化蛇,又有何用?”
姜宁冷哼一声,剑锋一转,姜宁弹指一拨,折了个方向已是斩向那条紫鳞大蟒的腰身处,剑芒吞吐。
噌——!
一刹那,锋利的漆黑长剑破鳞而入,发出尖锐且刺耳的声响,最后洞穿那蛇蟒的尾部,将他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那人还未化为人身,可怕的一幕便出现了。
蛇尾生机湮灭,血肉干瘪。
惊恐痛苦的吼声响起,那蛇蟒重新变做人形,猛地张嘴,一股七彩毒瘴如狼烟吐出。
“邪祟之徒,斩!”
见那毒雾袭来,姜宁弹指再拨,手中长剑倒飞而起,朝那人的头颅激射而去。
铮——!
血液飞洒,姜宁一剑竟然没有洞穿进去,只是破开了它额头上遍布的鳞甲。
眼见那股可怕剑意足以毁灭生机,那人竟然心中一狠,直接斩断自己的双腿。
在那痛苦的吼声中,是漫天的血液,还有阴冷的目光。
“我要是你死!”
那人长吼之下,毒瘴如烟散开,过处是一片绝地,草木消融。
连那另外正欲出手的另外一人都有些忌惮的退开,生怕沾染一丝一毫。
可姜宁面色不变,眼中神光灿若星辰,赫见他抬手一抓,那龙渊剑如同被一根无形丝线牵引,径直落入他的手中。
长剑一拂而过,铮铮作响。
“今日必取你等性命!”
姜宁剑锋一转,猛地一划,速度极快,趁着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到一道冰冷的寒光乍现。
霎时,风云激荡,飞鸟惊落。
一颗头颅高高抛起。
地面上,已多了一道似可延伸至天边的浅沟,像是一条黑褐色的线,让人悚然。
至于那最后一人,在两位同伴尽皆惨死的情况下,他哪还敢有丝毫战斗意志?
疯狂逃窜离去,唯恐姜宁一剑了结他的性命。
“龙王,逃走的那人……”
青鸾试探着询问。
“放他回去报个信,让平县三王也注意一下,别总是将注意力放在燕凡师兄身上。”
姜宁微微摇头,用青牛的衣裳揩拭干净剑身的血,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