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阵营的一侧,有数十个不起眼的小帐篷。在其中最大的一顶帐篷中,关威和张武满脸气愤,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和泰山争论着。
“大哥,我等均是热血男儿,袁丁竟然不让我等出战齐天,这也太过无耻,咱们兄弟还是离去吧。”关威扶着长须说道。
不等泰山答话,张武急吼吼的说道:“二哥说的没错!当初在虎牢,咱们三兄弟和齐天杀的难解难分,那是何等风光!现在放着俺们兄弟不用,非要搞什么人海战术,他袁丁不就是怕咱们抢了功劳么?跟着这样的人,俺老张受不了!要俺说,咱们兄弟还是去找姜宁兄弟,他可比袁丁可靠的多。”
泰山沉着脸,语重心长的两个兄弟说道:“袁丁此举虽然令人不齿,但那也是为了攻入京城、救出天子,不管手段如何,只要能救出天子,其他的都是末节了。”
关威腾一下站起身来,生平第一次反对泰山的意见:“大哥!京城城墙坚固,我军兵力并不十分占优,若是强攻,必损失惨重,而且董贼情急下还可能对天子不利,若是我三人拿下那齐天,则叛军气势必挫,联军必可象虎牢关下一样,直下京城啊!象袁丁这样疾贤妒能,怎么能救出天子啊咱们三兄弟向来以忠义自居,岂能附庸此等龌龊不堪之辈?”
泰山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关威,语气中有些不满:“二弟,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么?”
关威被泰山的这句话,问的哑口无言,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时仁义至上的大哥,怎么会如此不明事理,处处容忍袁丁这么搞。
关威无话可说,但不代表张武也是如此。张武黑着一张脸,粗声说道:“大哥!此事事关天子安危,连俺这个粗人都明白的道理,怎么大哥你到糊涂起来了呢,不管怎么说,俺不同意袁丁他们的做法!”
关威踏前一步,站到了张武的身边,无声的表示自己支持张武的观点。见到关张二人的态度十分坚决,泰山眼见劝说不动,只好把杀手锏祭了出来,抽动了两下鼻子,连酝酿的过程都省略了,两大滴眼泪直接从泰山的眼中滚落,哽咽着说道:“二弟三弟,你们当真以为我如此糊涂么?所谓恶虎难斗群狼,现今齐天挡道在城外,袁盟主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之举啊。”
看到泰山落泪,关威和张武相顾对视,均是默然无语,再也不敢提退兵之事,两人默默走到泰山身前,各自伸出一只臂膀,轻轻拍打着泰山的后背。泰山暗中察言观色,骇然发现自己的这招杀手锏,竟然失去了往日的威力。虽然关威和张武依旧像往常一样,帮自己拍打后背,但是泰山却敏锐的感觉到,关张二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连拍打的力度都和往日迥然不同。对于关威和张武,泰山是十分倚重的,泰山身无立锥之地,手下兵微将寡,全靠关威和张武这两员虎将撑门面呢,若是这二人和自己离心离德,那泰山就彻底没有希望了。作为一代枭雄,泰山怎么会让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呢?
心念急转之下,泰山收住了眼泪,伸出双手抓住了关威和张武的手臂,悠然长叹道:“罢了,此事便依你们的意思办,咱们今夜就退兵,离开联军大营,投往他处。”离开联军,大不了也就是放弃一次捞取名望的好机会,但若是逼得关威和张武与自己离心离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泰山在衡全利弊之后,决定这次顺着关张二人的意思。
关威和张武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两人同时点头叫好,手上拍打泰山后背的动作,恢复了和往常一样的力度。
且不说泰山三兄弟整顿军马,连夜离开联军大营投往别处。京城,齐天府中,高顺此刻也是有些焦虑。就在刚才,高顺通过眼线,得知李肃整个下午都在皇宫中没有出来。李肃对并州军统帅的位置,觊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他处处针对齐天,就可以看出李肃的想法。李肃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其人最大的长处,就是靠着三寸不烂之舌搬弄是非。今天下午,李肃一直呆在皇宫里,自然又是到董猛面前搬弄是非去了,眼下唯一可以让李肃嚼舌头的事情,只有如玉。现在齐天在外出征,把如玉交给自己守护,一旦董猛再次前来,提出要如玉作陪,那该怎么办?
思索了一会儿,高顺招手叫过来一名亲兵,低声询问道:“将军现在进军到何处了?”那名军士答道:“适才有随军兄弟回来送信,将军在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高顺点了点头,有说道:“某预感到今晚可能会有变故发生。你换身衣服,到府外找个角落盯着,一旦真有什么变故,你立刻快马加鞭出城去禀报将军。”那名亲兵领命而去。
晚饭过后没多久,高顺就听到一阵车马嶙峋之声传来,抬头看去,高顺老远就看到了董猛车驾所特有的紫色华盖。董猛,真的来了!
高顺转过头,让一名军士赶紧进入府中去通知其他陷阵营的兄弟,让八百陷阵营全部集结起来,隐藏在府门之后,以观时待变。
很快,董猛的车驾已经来到了府门处,高顺抬眼看去,坐在马车上的,可不正是穿着一身珍贵绸缎的董猛么,绫罗绸缎掩盖不住董猛的贪婪的本性,此刻的董猛,连正眼都没瞧高顺一眼,直接把目光,看向了齐天府深处。
李肃翻身下马,对着高顺喊道:“让开!太师要寻如玉小姐听曲。”不用问,一定是李肃用了整个一下午的时间,在皇宫内软磨硬泡,把董猛的花花心思说动了,撺掇着董猛趁夜前来找如玉的。现在齐天出征在外,李肃是打算趁此机会,让董猛霸占如玉,进而挑起齐天和董猛的矛盾,让董猛罢黜齐天,把自己扶上并州军统帅的位置。
高顺冷冷的看了李肃一眼,扬起手中长剑,厉声说道:“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私自踏入府内半步,违者立斩!”
董猛收回色迷迷的目光,看向高顺,冷哼了一声说道:“齐天好大的威风!连咱家都不能进去吗?”李肃在旁不停的煽风点火:“好你个高顺,你拿的俸禄,都是太师给的,太师才是你的主子,不是齐天!你竟敢用齐天的名义来威胁太师?这是死罪!”
高顺没理会李肃,直视着董猛,脸上不带任何感情的色彩:“太师见谅。某只是将军部下一员偏将,唯将令是从。太师若是想见如玉小姐,就等齐将军破敌归来之后。”
重重的一拍马车上的扶手,董猛怒道:“咱家想要见谁,想什么时候见,由咱家说了算!你,要造反不成?”
高顺不卑不亢的说道:“当今天下,依然是皇上的天下,某从未对天子有何不敬之处,造反之事,从何说起?”
见到高顺直言不讳,董猛怒气愈盛,高顺这句话,相当于是直言自己是国贼了?董猛气的肥胖的身体不停的抖动,指着高顺怒道:“拿下!”
跟随着董猛一起前来的上千名西凉军齐齐发一声喊,就要上前捉拿高顺,高顺踏前一步,高声呼喊:“陷阵!”早已在府门内整装待命的八百陷阵营精锐呼啦啦奔涌出来,在高顺身前身后迅速结成方圆阵,同时拔出战刀指向天空,高声回应道:“陷阵!陷阵!!”
董猛戎马半生,眼力自然不差,看出了这八百陷阵营不同凡响,但是今天三番两次被人顶撞,齐天也就罢了,连他手下一个小小的偏将也不听指挥,一股暴戾的神情出现在董猛脸上,对着部下随行的西凉军挥了挥手,冷声说道:“一个不留!”
李肃连忙走到董猛的车驾前,拉起马车的缰绳,牵引着骏马掉头,拉着马车向后方退去,把齐天府门前的空地让了出来。等到董猛退开,上千名西凉军轰然扑了上去,想要把高顺等人斩尽杀绝。
高顺仰天怒吼:“想要进入府中,除非踏过某的尸体!陷阵所属,杀!”早已列成方圆阵的八百陷阵营呐喊一声,脚下快速转动起来,同时平举起握刀的手臂,就好像是一个大风车一般的转动着,手中的战刀就像是锋锐的风车扇叶,带着呼啸斩向了扑上来的西凉军士。
啊——
噗嗤——
当啷——
西凉军的惨叫声、被战刀割裂身体的破碎声、武器坠落到地上的撞击声连成了一片,前排的数十名西凉军被八百陷阵营的战阵,齐刷刷的砍倒了一片。场面变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西凉军们变得疯狂了起来,怒吼着冲向陷阵营。
随着高顺的命令,站在外围的陷阵精锐脚下频率不变,依旧沿着顺时针方向转动;错后外围一个身位的精锐们,则是改变了步伐,向着和外围同袍相反的方向转动起来,呈逆时针方向转动;内外两圈精锐,一边转动,一边把手中的战刀砍向疯狂扑来的西凉军,两圈人交错的转动,让西凉军摸不到头脑,明明把武器瞄准一个敌人砍下去,结果锁定好的敌人忽然一个转动,就让砍出的武器落了空,还没等西凉军士收回武器,一个新的敌人转动到自己的眼前,挥刀砍落下来,把眼前西凉军的脑袋,一刀砍碎。这还不算,在内外两圈人马之后,还有近百名陷阵精锐,挺直手中的战刀,把战刀当做长剑来使用,在外面两圈同袍的空隙处,迅捷的刺出战刀,捅破一个又一个西凉军的胸膛。
陷阵营是高顺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不但精于厮杀,而且彼此之间的配合相当默契,他们组成的战阵,运转的流畅自如,犹如行云流水,举手投足之间就能轻易的收割敌人的性命。反观西凉军,悍勇成性,从来也不爱结成战阵迎敌,几乎每个人都是在单兵作战,往往一个西凉军,要同时面对两到三名陷阵营精锐的同时攻击,挡得住第一刀,也挡不住第二刀,挡得住第二刀,无论如何也挡不下第三刀了。从这个细节就可以看出,像徐荣那样善于战阵的将领,在西凉军中真可谓是凤毛麟角了。除了徐荣部下的一万人之外,其他的西凉军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战阵,即使能粗略的组成战阵,在行家眼里,也是粗鄙不堪。
眼见高顺所部陷阵营战法精妙,气的董猛的嘴都歪了,在马车上俯下身子,伸手抓过一名侍卫,怒吼道:“去,给咱家调兵来,让文忧带两千,不,三千人马来助阵。”那名侍卫慌忙点着头,然后转身跑去。
齐天府的门口此时已经变成了小型的人间地狱。西凉军不断地冲上去,然后在陷阵营精锐巧妙的配合之下,不断的被砍倒在地。双方交兵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死在陷阵营精锐刀下的西凉军,已经超过了三百之数。西凉军在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下,所得到的收获却是寥寥无几。陷阵营精锐们相互配合,一人遇险,至少有三人去支援,因此陷阵营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人战死,只有一些受了重伤的,退到府内去包扎。
看着自己部下的士兵接连被砍倒在地,听着他们一声声面临死神召唤时的惨叫,董猛铁青着脸,问向李肃:“为首之人姓甚名谁?怎么会如此难缠?”李肃早已被吓得面色惨白了,他原本只是一个文吏,何曾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听到董猛的问话,李肃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的回答道:“此人名叫高顺,是并州军中数一数二的练兵好手,据说他训练出来的步卒,号称陷阵营,意思是无论是谁,进入阵中,都休想轻易便能全身而退。”
“高顺?到是个将才,可惜,他和咱家不是同路中人啊。”董猛只是稍微感慨了一下,就在心中宣判了高顺的死刑。
随着战斗的深入,齐天府门前两边人马已经战斗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陷阵营也开始出现伤亡,毕竟陷阵营精锐也是人,而且人数还要比董猛带来的护卫少了不少。
又是一炷香过后,李儒带着三千人马匆匆赶来。当李儒看到齐天府前的战斗,就知道坏事了,董猛一定是听取了李肃的意见,带兵来强攻齐天府了。现在两边人马已经厮杀的如火如荼,大有一死方休的架势,根本就不可能进行任何的劝说,在这样兵戎相见的关键时刻,李儒迅速确立了自己的立场,现在,可不是为齐天说好话的时机,一旦触怒董猛,非但不能化解眼前的争端,恐怕连自己都要搭进去了。李儒打算先帮助董猛把高顺拿下,然后再向董猛求情,至少,也要保住高顺,不能让他被杀,否则的话,就真的是和齐天撕破脸了。
向着战斗中的高顺一指,李儒语气中带着颇多的无奈:“来人,将此人……拿下。”跟着李儒前来的三千西凉军早已急红了眼,他们已经看到地上那些死去的同袍了,那些逐渐僵硬的尸体,不但是他们的同袍,更是他们的同乡啊,大家都是从西凉出来的,很多人甚至认出来,地上的某一具尸体,还是和自己同村一起长大的玩伴。等着眼睛,带着满腔的愤怒,三千后来的西凉军挥舞着武器加入了战团。
齐天府门前的空旷地带虽然不小,但也没大到可以同时容纳数千人作战的地步,高顺看到又有三千西凉军杀来,立刻改变了作战方案,依托着府门前的有利地形,命令陷阵营精锐们层层叠叠的结成弧形的偃月阵,围着齐天府的门口,形成了一个半月的形状,死死地守卫着府门。这样一来,陷阵营的精锐们就不必再担心身后会有敌人偷袭了,分成里外三排,相互照应着,抵挡着正面扑来的西凉军。
李儒在一旁观战了片刻之后,赫然发现高顺指挥作战的手法,堪称当时一流,可以随时随地根据对手的变化而变化,在保证大阵不出现散乱的情况下,局部地带还可以随意变换各种小型的战阵,卓有成效的打击着西凉军的气焰。
从李儒赶来到现在,短短片刻功夫,陷阵营的精锐们虽然被砍死了十几人,但是西凉军的损失,至少是陷阵营战损的十倍以上!李儒心中震惊无比,他可断然没有想到,齐天的手下,还有这样的能人。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保住高顺的想法,保住高顺,就能和齐天继续维持友好的关系,一个齐天就已经很可怕了,现在又多出来一个根本没什么名气的高顺,像高顺这样难得的将才,杀掉的话真的是太可惜了。而且,杀掉高顺势必会激怒齐天,一旦齐天举兵造反,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李儒的想法虽然好,但是很明显,董猛却不打算让高顺活下去了。董猛在马车上站起了身体,大声吼道:“插不上手的都给咱家撤回来,准备弓箭伺候!”
挤在外围插不上的一千多名西凉军,听到董猛的吼声,立刻如潮水般涌退,一直退到董猛的车架之前,然后排成两队整齐的队列,齐刷刷的摘下背在背上的强弓,从箭壶中抽出箭矢搭在弓弦上,做好这些动作之后,第一排的西凉军整齐划一的蹲下了身体,单膝跪在地上,为身后第二排的同袍让出射箭的空间。
看到军士们已经准备好了弓箭,董猛伸手在马车的扶手上大力拍打了两下,吼道:“全部撤下来。”正在战斗中的西凉军闻言,奋力甩开对手,然后退向了两边。西凉军中也并不是人人都佩带弓箭的,那些有弓箭的西凉军在退下来之后,迅速加入了董猛车驾前弓弩手的行列;而那些没有弓箭的,则是在外围把齐天府门前团团围住,以防有人逃走。
董猛阴沉的说道:“高顺,咱家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带兵退下,今日之事,咱家既往不咎。如若不然,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高顺看着董猛身前两排弓弩手弦上锋利的箭矢,面不改色的说道:“高顺毕生所敬重之人,只有两位,一位是齐天,另一位则是冠军侯。除此两人之外,高顺绝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
董猛闻言怒吼道:“你就真的不怕死么?只消咱家一声令下,你就是万箭穿心的下场!”
高顺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从容地说道:“某久闻冠军侯麾下有一支地归精兵,今日,高顺就借这支地归的口号一用。”顿了一顿,高顺忽然把手中长剑高高举起,大声呼喊到:“陷阵之志,有胜无败!”
董猛愣了一愣,随即想起来,姜宁麾下的地归精锐,其作战时的口号不就是“地归之出,有胜无败”么?高顺一而再的在董猛面前提起姜宁,让董猛的心中怒气翻腾,董猛低头看了看自己残缺的左手,左手上只有小指和无名指孤零零的连接着手掌,其他的三根手指,在当初姜宁孤身潜入京城行刺的时候,早已被姜宁一剑斩断了。
再也无法忍耐高顺的挑衅,董猛举起了右手,准备下达射杀的命令。
“且慢!”李儒急忙跪倒在董猛的车驾前,急促的说道:“太师!请太师三思啊,如玉不过是一介女子,齐天却是左右臂膀啊,为了一介女流而自断臂膀,是祸非福啊!”
董猛低下头,脸上愤怒的神色并没有因为李儒的劝解而减少哪怕一分,反而变的更加阴沉了:“李儒!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齐天开脱,莫非你要与咱家为敌吗?”
董猛的质问,吓得李儒连忙趴伏在地上,脸都快碰到地面了,连声说道:“李儒对太师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那你就不要再管这件事了,退到一边去。”董猛不耐烦的说道。李儒无奈的爬起身体,缓缓退到了董猛的车架之后,脸上满是苦涩。
高顺昂然站立在齐天府门口,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就在此时,府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如玉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府门外。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如玉艳丽无双的容颜吸引了过去。
款款向前走了两小步,如玉宛如天籁的声音响起:“太师,你是为如玉而来,如玉跟你走就是了,还请太师高抬贵手,不要为难高将军他们。”
见到如玉的绝世姿容,董猛的心立刻被如玉的惊艳所倾倒,再也顾不得其他,伸出手抓向身前的空气,似乎是想要把如玉抓在手里一样,口中连声说道:“好好好,不为难他们,咱家绝不为难他们,快,快到咱家车上来。”
如玉轻启莲步,缓缓走向了董猛的车架,当她走过高顺身边的时候,低声对高顺说道:“烦请将军转告齐将军,如玉只是一介女流,请齐将军勿以如玉为念。”
高顺长叹一声,丢下了手中的长剑,喃喃的说道:“是我无能,愧对将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