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说什么？你要走？为什么？！”
水帘洞中，孙悟空看着秦宙，一脸不解。
听得此话，洞内其余蹦蹦跳跳的猴群也安静了下来，抓耳挠腮地看着王座上那一人一猴，目露疑惑。
看着眼前低自己一头的孙悟空，秦宙眼中也是浮现一抹不甘，实力不济，终究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可否认，与孙悟空结拜，有利益的因素在里面，但更多的，却是久远的记忆深处那一丝崇拜情结。
更何况，如今这猴子真心实意地叫自己一声大哥，如何还能忍受他像原着中一样，再按照佛教安排的路走下去，最后威风凛凛的齐天大圣，沦为佛教的护教人。
可此时的情况，若是自己继续留在这里教孙悟空修行，只怕不仅什么都改变不了，反而会连自己都自身难保。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唉！”
微叹一声，秦宙摇了摇头，强行压下了心底不甘的情绪，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旋即，他看着孙悟空，认真地道：“二弟，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你认真听，还有，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说着，秦宙袖袍一挥，一道隐形的隔音屏障，将二人笼罩在内，周围的猴群顿时再也听不见二人的声音，只能看到二人在不断动作，却没有声音传出。
众猴急得抓耳挠腮，窃窃私语，但却无人敢上去打扰。
“大哥你说吧！俺老孙绝不与任何人提起！”
隔音屏障内，看着秦宙凝重的脸色，孙悟空顿时也认真起来，点了点头道。
“嗯！”
秦宙也是点了点头，旋即，将佛门的安排，孙悟空自己的命运，还有在原着中的一些主要经历，包括最后成为佛教斗战胜佛的事，一件不落地，全部告知了孙悟空。
虽然暂时无能为力，改变不了什么，但秦宙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可他也不会去特意抹黑佛教，只是将佛教的由来、经历和如今的教义等等大概给孙悟空说了一遍，包括如今佛门的算计，西游的目的等等。
最后具体如何选择，就看他自己的了。
果然。
听了秦宙的叙说，孙悟空呆呆地滞立在原地。
如今他早已不是刚出世时那只什么都不懂的石猴了，这几个月的见识，加上这几日秦宙教他修行的空余，也会给他讲解一些人类的为人处世之道，到现在，基本的一些理解事物、明辨是非，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一件件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简直颠覆了他的猴生观。
纵然明白这个世界是一个有神、有仙、有佛、有鬼的世界，但他还是没想到，竟然能够有人，还未出生，命运就已经彻底被人安排好了。
而正好还是发生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过了许久，孙悟空才缓缓回过神来，嘴角露出一抹自嘲，道：“想不到俺老孙未来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大闹天宫、大闹阴曹地府，最后保一个和尚去西天取经，成为大名鼎鼎的斗战胜佛！呵呵，真是风光呐！”
话虽如此说，但孙悟空嘴角的嘲讽之意，和眼中的愤怒和不甘，却甚是浓郁，任谁知道自己还未出生，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恐怕都生不起兴奋之意吧！
更何况，且不说成为那佛教的斗战胜佛到底如何，就是秦宙口中说的自己被压在五指山下百年，吃铁丸，喝铜汁一事，都让得他心中怒火沸腾。
“大哥，你说吧，俺老孙现在应该如何？”强压着怒意，孙悟空看向秦宙道。
他没有怀疑秦宙说这些话的真假，没有原因，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若是假的，自己一个无父无母的石猴，有什么值得他去贪图的？
他知道，秦宙既然选择了告诉他，那心里应该是有什么打算。
秦宙微微一叹，道：“我原本是想改变你的命运，让你提前接触修行，日后多一分保障，甚至，有可能的话，直接改变西游护道人的身份！”
“但谁知道，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他们连你何时修行，何时入道，都已经计划好了，关于二弟你自身的事，根本无法改变丝毫！”
秦宙目光朝水帘洞上方看了一眼，道：“现在已经有许多大能注意到了这里，我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教你修行了，否则不仅会引起他们的警觉，甚至我自己都是自身难保！”
“我明白了，大哥！”
闻言，孙悟空点了点头，道：“你离去吧，小弟不会怪你！”
“唉！”
秦宙脸上浮现一抹不甘：“若是我足够强大，又何必顾忌这么多！”
孙悟空摇了摇头道：“大哥，你不必自责，仙神佛妖，又有谁生来便是高高在上的？修为不济，努力修行便是！更何况……”
说着，孙悟空眼中戾气浮现，咧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语气森冷地道：“他们想要安排俺老孙的命运，但俺老孙还偏不信命，仙要挡我，我便灭仙，佛要阻我，我便屠佛！”
知道此地被秦宙布下了隔音屏障，孙悟空也不再顾忌，忽地仰天一声咆哮：“安排俺老孙的命运？呵呵！总有一天，我要这满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望着气势凌天的孙悟空，秦宙眼中也是浮现了一抹豪迈之气，大笑道“好！二弟，若真有那么一天，为兄我陪你一起，掀翻了这天地！”
“大哥！”孙悟空看着秦宙。
秦宙微微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道：“事不宜迟，为兄把该说的先说给你听！”
“二弟，这练气术，今后你不能再修炼了，否则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
“你记住，五十年后，你就自行出海去寻山问道，路上会有人指引，最后你会到一个叫做灵台方寸山的地方，拜一个叫做菩提祖师的仙人为师。”
“他教你什么，你便学什么，以你的天赋，技多不压身，可以多学些法术傍身。”
“但你要记住，一定要跟他讨教一样叫做七十二变，还有筋斗云的法术，当然，若有可能，你可以连天罡三十六变一起学来！”
“之后时机成熟，他自会找机会赶你下山，你就自行回花果山便可，到时候，我在花果山等你！”
孙悟空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大哥！”
“嗯！”
秦宙点头道：“还有，若有人问起，你如何修行，你就说在花果山偶然捡到一本初级炼气法，只要你不继续修行，以你现在炼精化气入门的修为，不会有人怀疑什么的！”
“是！大哥！”孙悟空郑重地点头。
秦宙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点了点头，道：“二弟……后会有期！”
说罢，秦宙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水帘洞中。
与此同时，隔音屏障消失，周围群猴顿时围了上来。
“大王，发生什么事了？”
“大王，二大王去哪里了？”
“大王……”
众猴脸色好奇，叽叽喳喳地询问。
“不要闹了！”
孙悟空心烦意乱，一声大喝，猴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旋即，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向猴群，严厉地道：“从今日起，不管在任何人或者妖怪面前，都不准提起二大王，谁要是敢泄露一点消息，我生撕了他！听见了吗？！”
孙悟空这一声大喝，群猴顿时噤若寒蝉，虽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严厉，但俱都是连忙躬身答应。
“是！大王！”
………………
花果山外，秦宙深深看了一眼身下的山头，旋即，身形一动，毫不留恋地转身朝远处疾驰而去。
途中，他视线微转，似乎看到了不远处的虚空中，一朵祥云之上，观音菩萨站在一群身影面前，含笑说着什么。
但他没有理会，直接朝着东方天际飞去，有着青萍剑的屏蔽，也没有人发现他。
“佛门，天庭……”
没有用任何法力阻挡，秦宙迎着狂风疾驰前进，长发飘飞，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不能从取经人身上动手，那我到要看看，你们能不能将一切都计划好！”
说着，他目光看向了前方天际。
那里，是东胜神洲，前往西牛贺州尽头所要经过的一些位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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