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在知道纪卿尘知道她女儿身身份后并不慌,当天晚上吃好睡好,就连用晚膳时她被叫去服侍纪卿尘用晚膳也神色如常。
纪卿尘没问,她也不急着说。
等到第二天,纪卿尘忍不住想要告诉南湘他知道了,为自家外甥道歉时,他却没有找到南湘的身影。
纪卿尘看到了正要去小厨房的小安子,叫住了他:“小南子呢?”
小安子行了个礼回道:“回娘娘,小南子出宫去了。”
小安子偷偷看了一眼纪卿尘,想到了他一大早看到南湘带着一把油纸伞出去了,多留意了几分。
因为看这天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所以,这般想着,小安子补充道:“奴才看着小南子抱着一把伞就出去了,看起来心情不错。”
纪卿尘眼眸低垂,想着南湘那般高兴,是为了见雨天碰到的纪和瑜有些不知味。
虽然那纪和瑜也是他。
但是只要他不到温行钱庄,南湘就见不到纪和瑜纪公子。
可是他不到不行。
毕竟他那次是让南湘还伞直接还到温行钱庄,并没有让她必须见自己。
有借有还,是想在宫外也能与她有交集,好找借口多待会儿。
纪卿尘挥退小安子,回到了主殿。
卫嬷嬷见他这般心急如焚,不禁无奈一笑,眼中满是了然之色,十分体贴地为纪卿尘排忧解难,联合孙福海与柳菡,全力维持凤仪宫的安稳,悉心打理后宫诸事。
纪卿尘离宫的动作极快,通过凤仪宫的密道,径直前往温行钱庄。
皇宫之中,密道纵横交错,尤其是皇帝所居的乾清宫,通往宫外乃至帝京郊外的密道更是错综复杂。
承明帝虽对皇宫密道布局有所了解,却不知凤仪宫竟还藏着一条隐秘密道。
此密道乃是当年先帝元后秘密修建,通往的正是温行钱庄。
温行钱庄的上一任东家乃是先太子,如今的东家则是裴清,正是纪卿尘上次出宫时顺便会晤的好友。
当然,纪卿尘身为温行钱庄的合作伙伴,在其中亦占有一定股份。
纪卿尘一到温行钱庄,便寻来掌柜问询。
钱掌柜见是纪卿尘,脸上笑意真诚温和,还带着几分恭敬,说道:
“纪公子,东家昨日便已离京了。”
纪卿尘轻轻颔首:“嗯,我知道了。我不是来找他的。”
钱掌柜微笑,领着纪卿尘去了钱庄后面的院子,叫人奉茶,有些犹豫地问道:
“那纪公子前来…”
纪卿尘轻轻打开茶盖,慢慢地喝了一口,动作极为优雅:
“我前些日子提到过的少年来了吗?”
虽然方才钱掌柜一直没提到过南湘,所以纪卿尘早就知道了南湘还没有来温行钱庄,但他还是在赌那微小的概率。
钱掌柜回道:“回纪公子,老夫并没有见到那小公子。”
他在心中琢磨着,猜到了一些,便又补充道:“也许那小公子在外面玩得正是兴头,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会来钱庄。到时候我让人将小公子带过来。”
从钱掌柜口中得知确切的消息,纪卿尘放下茶盏,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随后又端起,忐忑又失落的心情都氤氲在棕黄色的透亮而微苦的茶汤里。
“你先下去。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钱掌柜领命退下。
另一边,南湘又像前几日那般从热闹的街市逛着逛着就来到了外城乞丐聚集地找到了老仇。
她和老仇坐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小茶馆交流。
老仇虽然是一个乞丐,但是这次见面明显比之上次要干净整洁一些。
南湘点了上好的茶,笑吟吟地开始打听她想要了解的消息。
南湘从衣服中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
“老仇,跟我详细说说魏国公世子呗。”
老仇看着这鼓囊的钱袋,浑浊的眼睛顿时发直,立即打开钱袋看到里面白花花的碎银和好几片金叶子,咽了咽唾沫,笑道:
“小娃,你这太客气了。”
南湘将钱袋子收回,放在手里颠了颠:“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要真实一点,我满意了,这一袋都是你的。”
老仇收起笑容,眼神随着钱袋移动,又露出营业的笑容:
“好的,包小娃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