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吃西瓜,不怕涨肚?”
“反正也睡不着,倒不如听点乐子。”
萧慕宸吃着西瓜:“本王可是听见,宁书沂和曹有德二人在说王妃的坏话。”
苏璃月被气笑:“也没饶了王爷,我们彼此彼此!”
萧慕宸深深地打量着她:“你确实睡不着觉?”
“不然呢?妾还能骗您不成?”
萧慕宸拉起她的手:“那好,跟本王出去一趟。”
翌日清晨,宁书沂和曹有德如约来此递交账本。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肃王府的侍卫长杨树。
“王爷身子不适,王妃正贴身照顾,怕是不能出来迎二位大人,账册便先留下吧!若有问题,王爷自会给太守府回信儿。”
宁书沂和曹有德面面相觑。
还想着待会儿问起账目的事要如何回话,这便就直接避不见人了?
杨树看着宁书沂的表情变化,不由得眉头一紧:“宁太守可是有疑问?”
“没有没有。”宁书沂回过神,“敢问杨侍卫长,王爷的身子?”
杨树叹了口气:“老毛病了。”
宁书沂若有所思。
早闻肃王爷身中寒毒,早已入了心脉,时常发作,神医都治不好。
这时节,渝江城湿气大,寒露重,对王爷的身子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想来是寒毒又发作了。
宁书沂稍稍松了口气:再厉害的人又如何,还不是会受病痛折磨?
曹有德小声提醒:“大人,我们……”
宁书沂回过神:“即便如此,那我们也便不打扰,还望杨侍卫长替下官给王爷带个好,让王爷好生将养,若需要什么,下官即刻便亲自送来。”
杨树颔首回礼:“宁太守客气了。”
送走了二人,杨树当即抱着账本回到内房,紧闭门窗。
与苏璃月留下的东宫账目支出做比对。
杨树提笔逐个比对做标注,看到半截时,眼睛都快花了。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一个王府侍卫长也要学会看账本。
这时,萧慕宸和苏璃月乔装,走在密林中。
阳光明媚,透过枝叶在地面打出斑驳的光影。
“王爷,您就这么把杨侍卫长和谢侍卫留下来看账册了?”苏璃月瞄了萧慕宸一眼,“他们真的可以吗?”
“怎么?你是瞧不上本王的人?”萧慕宸略有不满。
“王爷身边人才济济,妾望尘莫及。”
萧慕宸眼眸一滞:这是好话吗?
一行人穿过密林,踏上湿滑的小路,走了段石子路,来到了堤坝工事前。
太守府的官差正装模作样地监督壮劳力修筑工事。
阳光当头,他们有的人甚至连口水都喝不上。
叮铃咣啷的嘈杂声卷着官差偶尔两句呵斥声。
苏璃月远远地看着,暗自冷嘲:“面子工程,都是做给您看的。”
“你们站这么近?小心被当作壮劳力抓走!”一个老汉匆忙路过。
苏璃月赶上去追问:“请问这位老伯,这里做壮劳力,每天的工钱是多少?”
老汉叹了口气:“五枚铜板,外加两顿糙面馒头。”
苏璃月听到老汉回答,不由得骂道:“这些个工钱和口粮,又要如何修好防洪工事,难怪渝江城连连洪涝,朝廷拨下的银子被层层盘剥,真正用到老百姓身上的少之又少,这个宁太守,当街卖红薯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此时,宁书沂才太守府处理公文时,愈发心不在焉。
王爷说是病了,但今日连面都未见上。
或许真的是趁机会去民间访察了。
功曹匆匆而来说集市民间和粥棚,并未发现肃王爷和肃王妃的身影。
又一个管事的衙差进来:“守在城南独居的人并未发现王爷和王妃出去过。”
宁书沂追问:“堤坝工事那边呢?”
衙差管事摇摇头:“也没有。”
宾退了二人,曹有德劝道:“这时节,王爷毒发很正常,或许就在小院休养。”
“京城那边可有消息传回?”
曹有德摇摇头:“还没有,想来也快了。”
宁书沂想了想:“王爷病着,我甚是不放心,快去准备补品,我们即刻上门探望!”
宁书沂和曹有德的动作很快,须臾片刻,便来到了城南独居小院。
杨树在门口迎接:“二位大人是有事要禀报王爷。”
宁书沂看了看拎着补品的衙差:“王爷身子不适,我甚是不放心,毕竟是在渝江城病的,若是不好,我心里难安啊!所以,便前来探望。”
杨树深深地看着他:“王爷需要静养,又有医术高超的王妃照顾,宁太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可是,渝江城悍匪成灾,我担心……”
杨树听到这个,脸色一下子沉了:“渝江城悍匪成灾,本是你这这位父母官做的不到位,这跟王爷休养有什么关系?”
“误会,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还是前去探望比较好。”
话落,就要往里闯。
杨树哪里会依着他?直接召了侍卫来阻拦。
宁书沂见状,面子抹不开了:“杨侍卫长这是做什么?我一是来探病,二是来回禀要是,你这…何故阻拦?莫不是,王爷不在?”
“怎么?宁太守对本王的行踪很感兴趣?”
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从堂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