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换。”
“叫你换就换,我现在是用钱购买你的时间,你现在是属于我的,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
“我晕,公司给我掏工资,又不是你给我掏。”
“都一样,公司未来都属于我。”
“切。”虽然嘴上不屑,心里对他的话倒是不敢有太多的质疑。
他在墙上一阵搜寻,然后拿了一顶长长的棕色卷发和一件大大的球衣再加上一条都是破洞的牛仔裤递给我,又在地上的盒子里一阵翻腾,给我找出了一双崭新的帆布鞋。
我傻傻地看着他,我说:“你干嘛?我才不穿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换上吧,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他笑着对我眨了下眼睛,太帅了,我差点儿看痴了。
他用手在我额头上狠狠地弹了一下,然后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说完,他抱着一堆衣服找了个试衣间进去了,边关门边说:“快换上吧,赶紧的,一会带你玩好玩的。”
我心里一直被我压抑着的那一股**不由得被他勾起了,坦白说,这些新鲜稀奇的玩意儿一直是城市人才有的专利,像我这样的山村丫头,从小到大哪里玩过什么乐器,哪里触碰过如此另类的世界……但是因为年轻,心里总是有那么一股子无从发泄的激情。
为什么灯红酒绿的酒吧一到夜晚就那么盛行,我想是因为每个人都渴望释放,每个人都渴望着那样的激情吧!我也一样,我内心也有激情的因子,虽然一直处于长期冰封的状态,但是我有种感觉,我的这一面正在被顾永源缓慢开启。
我最终还是拿着衣服去试衣间换上了,当我把那顶奇异的假发戴上、把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套上之后,我突然有种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感觉。我看着镜子里完全陌生的自己,心里有一种新奇无比的感觉。这样的生活,的确是我任何时候都没有体会过的。
当我走出试衣间的时候,我发现顾永源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戴着一顶火红色的假发,穿着球衣牛仔裤帆布鞋,在脸上涂了些油菜,背着一把吉他,看上去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笑着看着我,他说:“你看,这样的你多好看。平时老那么死板干嘛,生活就是用来寻开心的。”
我也乐了,心情自然而然地好了起来。他很潇洒地甩了甩他满头的红毛,然后说:“走吧,跟我走。”
当我在舞池中央看到顾永源背着吉他站在台上用力地弹唱嘶吼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地方的性质是什么。这里聚集的都是一帮爱玩音乐的人,各个年龄段各个阶层的都有,他们因为音乐所以聚到一起,并且成立了这个地下俱乐部。大家在这里谁也不认识谁,谁也不知道谁从哪里来为何而来,谁想去唱歌,谁就可以在老板那里领号排队上台表演,但是唱得不好的人会被立马轰下台去,唱得好的人可以一下唱好几首。在这里,我体会到了人类最原始的本性。
顾永源的吉他弹得很棒,歌唱得也非常好,而且舞台感染力特别强,特别能够带动气氛,他唱歌的时候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这样的他是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样的他也更让我明白了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冷酷来自哪里。
他在这个地下CLUB的名字叫做King,这一点我一开始不知道,后来他上台后,好多女孩高举着“King”名字的荧光板大声呼喊,我这才知道原来喊的是他。
他一连唱了三首歌,吼的嗓子都沙哑了。他在上台前就交代我在哪个方位等他,他一下台,就径直朝我的位置跑了过来,拉着我一溜小跑到我们换衣服的那个房间,边跑边低低地说:“快跑,不然等下被围住了。”
他在这里竟这么受欢迎。
等我们跑到小房间里的时候,我们这才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起来。他拉了一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擦了一把汗然后笑着问我:“刚才我酷不酷?”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说:“嗯,很酷。”
他得意地笑了笑,他说:“你个土妞,没玩过这么新鲜的玩意儿吧?”
我顿时就不怎么开心了,我气呼呼地说:“去你的。”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手舞足蹈的样子配上那怪异的造型显得特别的可爱。他又站了起来,去一边的冰柜里拿出来两瓶冰镇饮料,递给我一瓶。
我问道:“这地方是谁的?”
“我的啊。”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这整个地下CLUB都是你的?还是只是这个小房间?”我张大了嘴巴。
“这个是我15岁的时候用零用钱偷偷买下来的,那时候就开始组建了。后来我出国了,这里就让我兄弟们管着,现在我回来,就我自己管着。所以,他们都叫我King,因为我是这里的国王。”他自豪地说道。
我一阵不可思议,我说:“15岁的时候?你那时候就玩音乐了?”
他点点头道:“我小学就开始玩了,上次唱歌那一帮朋友,都是一起玩音乐的。”
好吧……果然是有钱人的生活啊。我顿时心里有种大大的局促感,15岁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在纠结每天中午该吃2毛钱的菜还是4毛钱的,人家却已经包下了这么大一个地方专门玩起了音乐。
他见我在发呆,又推了推我的头,他说:“好了,别舍不得离开,去换衣服吧,我们该回公司了。”
我点点头,闷闷地回到了试衣间,把衣服脱了下来换回了我原来的衣服,他也快速换好了衣服,然后带着我从那一群人中穿行出去,又开着车带我回到了公司。
我们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和顾永源刚从车上下来,正好碰到了曲歌。他的车就停在顾永源的车旁,见我和顾永源有说有笑地从车上下来,他脸上明显僵了一下。
顾永源面带笑容地故意调侃我道:“今天爽吧?下次让你更爽。”
这话简直让人无限遐想,我知道他是故意当着曲歌的面这样说的。但是在曲歌的面前,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更多,所以一时竟失语了,心也有些发虚。
曲歌明显是误会了,他淡淡地和我们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开车走了,而且起步的车速就非常地快。
顾永源不屑地说道:“以为自己开的车都牛逼呢,开这么快。”
我不满地犟了句嘴,我说:“又不是谁家都家财万贯,曲歌在我们眼里已经很牛了。”
顾永源见我为曲歌说话,不满地用手指着我说:“放心,不久后我就会让你站在我这边说话的。”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较劲,我连忙说:“别为了比较什么而靠近我,我排斥成为别人的玩物。”
他“切”了一声,傲慢地说:“能成为我玩物的女人已经不错了,你都不知道多少女人排着队想碰哥的一根脚毛。”
本来下午一下午的相处大大缓和了我们的关系,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满肚子的火被他挑了起来,我说:“拉倒吧,送我十斤我都不要。”
我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倒是也不生气,他笑嘻嘻地说:“就喜欢你的这点小脾气。”
“别调戏我,没有用。”我从他的话里知道他靠近我不过是为了和曲歌较劲,顿时觉得和他这样的相处也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富二代又怎样,家财万贯又怎样,当一切是基于较量的基础上而衍生的相处,不管这种相处本身有多愉快,我都应该随时保持着警惕和提防。
我再次恢复了那一副冷冰冰对他的态度,径直先行上了楼拿了东西之后,又从楼上走了下来。顾永源懒懒地靠在公司门口处的迎宾台上,见我下来,边不屑地对我说:“真是小气,这样都能生气。”
我正色道:“你靠近我的目的不纯,所以我不会把你当朋友。”
他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得了吧,征服你,只需要半年时间。”
我也笑了,嘴里却放着狠话:“放马过来。”
说完,我挎着包从他面前走了过去,一直往家的方向快速行走,他倒是也没有追过来。不过我转念想,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追过来呢?
让我诧异的是,当我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小区拐角处那一辆白色的车让人十分熟悉。我定睛一看,发觉就是曲歌的车。因为离得距离比较远,我也不是十分确定。所以,我打电话给了他。
“喂,曲总,是我。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了?”
“噢,没事,那我看错了。”
挂了电话,我依然有些狐疑地往那个地方看了一眼,感觉还是很像他的车。我对他车的印象尤为深刻,因为我清楚地记得车窗上黄色卡通图案的位置。
于是,我从绿化带的另一侧绕了过去,假装自己回了家,却又悄悄绕了回来找了个隐蔽的、靠近车的位置仔细一看,那车牌号,明明不就是他的车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