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东西啊!
佘小渔看着中年樵夫,有点肃然起敬,竟然能算出这些,真是仙不可貌相啊。
他也故意掐指一算,微笑道:“兄台莫非是吴刚?”
中年樵夫顿时笑了,指着佘小渔道:“哈哈,我以前也不时来这里卖柴,看来是小兄弟听过我名号,我正是广寒宫的吴刚!”
佘小渔乐了,还真猜对了。
腰间撇着一把金斧头,身后一堆月桂树的木头,佘小渔就试着猜了一猜。
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吴刚伐桂,这可是凡间广为流传的故事。
大天仙界古怪就怪哉在这里,有些东西符合凡间神话传说,有些东西有些完全对不上。
佘小渔之前遇到嫦娥仙子,还蒙她一句“登徒子”,小小地火了一把。
有嫦娥,或就有吴刚,他就是推测的。
当然,他心里认为:无论嫦娥,还是吴刚,或许都是一个头衔名称,人却不一定是传说中的人。
也许广寒宫之主,就叫嫦娥仙子,配个副手,就叫吴刚。
像天庭之主,就不叫玉帝,而是姓姜,真名隐去,诸天共尊呼为天帝,主宰天庭已有几十万年。
天宫后面的瑶池仙境,主人也不叫西王母,而是叫曦华帝后。
只能说这个大天仙界有点怪异,或许是低配错乱版的仙界,因为连修为最高之一的姜天帝也不过金仙圆满境。
知道中年樵夫是来自广寒宫的吴刚后,佘小渔内心还有些小尴尬的。
当初小爷可是贼胆包天,折桂赋诗戏嫦娥来着。
吴刚也笑着问道:“兄弟如何称呼?我是看见你腰间宫牌,又一身烟熏火气,试着猜了一猜,开个小小玩笑,莫怪啊!”
佘小渔摸了摸鼻子,正色说道:“吴兄叫我佘大佑就好,这趟出来正是要采购一些柴炭。”
哎,这是小小的善意的谎言,全是为了避免尴尬。
吴刚拱拱手,笑眯眯地示意一旁堆成小山的月桂木柴:“原来是大佑兄弟!你看,哥哥我正好砍了些桂枝,这也是上好的燃柴,要不……”
佘小渔左右看了看,发现附近也有卖柴炭的,客户都不少。
就吴刚这里,鲜有问津。
小爷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吴兄,你这月桂枝怎么个卖法?我可先说了,这次副庖长可是指定要买龙涎木的,这月桂……”
援手之情归援手之情,但买卖是另一回事了,小爷我兜里实力不够啊!
吴刚脸上顿时浮现憨厚的笑容,搓了搓手,说道:“按方的话,1方就卖10块仙玉,亏本大甩卖,冰劫降临,也算是给广大仙友送福利!”
他留意到佘小渔脸色的精彩变幻,声音又急切了些:“这可是十万年的老桂木,烧起来火力绝对够劲,比蛇曲木那些优质多了,比龙涎木也有过之而吾不及之也……”
佘小渔赶紧打断:“吴兄,老桂再佳,这价格也贵得离谱了,旁边的龙涎木1方也就7块仙玉,我只能对不起哥哥了!”
他转身欲走。
“别!”
吴刚果然急了,一把拉住,憨笑消失,取而代之是焦虑:“我也卖7块仙玉,大佑兄弟你要多少?”
“现在末世兆头已现,这些桂木我赔本甩卖了!刚才孔天王形色匆匆返回,身边就剩十几个手下了,我可听说他昨天带了五百天兵,前去火焰山荡妖,想从牛吼大仙手里抢过来,没想到今天就剩这点人马逃回来,天庭都威慑不住,大乱将起啊!给个面子,多少买点……”
原来,吴刚是真急了。
这价格降得很猛啊!
但佘小渔还是忍住了。
他看着小山般的桂木,呵呵笑道:“我听闻,广寒宫月桂高五百丈,伐之不绝,桂木源源不断,吴兄不如再降点?”
吴刚犹豫了下,念识传音道:“1方桂木3块仙玉,不能再低了,嫦娥仙子可是叮嘱过的,广寒月桂从不贱卖!”
“2块仙玉1方,以后我还会大量采购!若是吴兄同意,我这里有点火枣玉醴,就当是私人给哥哥的小礼物……”
佘小渔价格上再砍一刀,砍得吴刚难过得想吐血。
“大佑兄弟,我可是仙界出名了的憨厚老实人,你这砍价也太狠了……”吴刚脸色一冷,就要翻脸,但随即眼神冒光,死死盯着佘小渔手上的袖珍小玉瓶,鼻子不断翕动。
“这酒香,至少得有十几万年头了吧!比我酿的桂花酒,厉害得多了!”
吴刚喉咙鼓动,眼神已经无法从佘小渔手上挪开。
酒鬼吴刚,岂是浪得虚名!
佘小渔心中得意,表面笑道:“上古仙府窖藏至今,这一小瓶火枣玉醴,仙界独自一份,乃是小弟侥幸所得,恐怕天帝都没喝过这等好酒!”
这火枣玉醴,自然是他仙仓出品,音浪一壶。
他已经悄悄分装成几个玉瓶,打算作为发家致富的起步之资。
东西很好,自己更可享受,但奈何暂时都得给生存让步!
“行!成交!”
吴刚咽下一口口水,闪电般从佘小渔手上拿走了小玉瓶,陶醉地闻了闻,然后收入储物戒中。
“哈哈,大哥豪气!”
佘小渔也不客气,大袖一扫,在吴刚目瞪口呆中,将那小山似的月桂木给收了起来。
吴刚双眼圆凳,有点急了,甚至手都伸向腰间的小金斧了,“我这足足有300方!”
本仙憨厚归憨厚,但不是傻啊!
我一急起来天帝都敢怼,就问你佘大佑怕不怕!
“别!”
佘小渔汗毛倒竖,心头警铃大作,赶紧赔笑:“大哥别急,我打欠条的!过几天,我还收月桂木,还有一瓶来自上古珍藏的玉醴金液啊……”
呼!
一道斧风金芒堪堪从佘小渔发丝边掠过!
佘小渔额头瞬间冒出来大颗大颗的冷汗,惊魂未定。
“呵呵,兄弟莫怪,我急起来有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嗯,说好了,下次的酒品质不能比今天的差了……”
再看吴刚,这位自诩憨厚老实的樵夫,搓手憨笑,小金斧撇在腰带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佘小渔脸色有点苍白,伸手擦了擦汗。
这么冷的天,能吓出这么一身汗,也是难得!
“吴大哥真、真是性情中人……”
佘小渔笑了,笑得那么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