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人飞落凉亭,王长老略一扫整个偏院,空无一人,急声道:“此贼已逃!”
回头就对李天世说道:“李长老,速去府外追击,务必要抓住这伤害朱城主千金的狂贼!”
“是!”李天世手一挥带着十数平海门弟子,向城主府外飞去……
朱城伸手拦道:“有劳李长老暂时呆在城主府内了,我已经开启了护府大阵,没有通行令牌,是出不去也进不来的!”
“这……”
王长老心头一凛,说道:“朱城主,此贼有可能逃出府去了啊!”
朱城主大手一挥,偏院内顿时万千光明同时亮起,所有的光源全被启动,园内灿如白昼。
朱城主眉头低压,心中颇是急躁,却还是镇定地说道:“呵呵,王长老过虑了,城主府可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没有人指路,就是这房宇构成的幻阵,也不是那么容易闯过的!”
继而高声吼道:“来人,仔细搜查外院每个角落!”
王长老神思一转,面上挂住叹惋的神情,痛心地说道:“没想到古天歌是这样畜生一样的人物啊!”
墨电也在此时赶了过来,忍不住接过话头问道:“王长老没有看到实情,怎么如此断定古天歌就一定做了?”
“呵呵,墨电先生你前来看!”王长老向亭中的一滩血迹一指,说道,“这就是古天歌刺伤朱珠留下的血迹!”
“这可不一定就是朱珠的血!”墨电有些不相信古天歌是那样的人,拧着眉头却又找不出更强力的证据。
“那你说古天歌,到哪去了,朱珠又到哪里去了呢?”王长老说道,“朱城主,请允许我们平海门出力,望南城可容不下这样违背天理良心的奸徒存在!”
朱城主神色不断变换,似在耐心等待,又似在仔细思索,整个城主府外院到处灯火通明,人声喧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偏院,心中的火气顿时难以压抑,厉声道:“戒严,城主府戒严,全城戒严!”
“是!”城主府上下体制机器,瞬间疯狂运转起来,银甲卫队一队队的穿梭在府中,金豹骑士一批批冲出府邸。
而望南城各处的城主府力量机构,几乎在这同一时间接到命令,霎那间无数全副武装的兵士冲上街头,全城开始了井然有序的分割、盘查、搜索!
而在这广阔地城市的暗处,更有无数司机潜伏的黑影,密切的监视着城中的每一个异动。
城主府外,平海门预留着埋伏古天歌的第一梯队,两位初圣修为的平海门内门长老,一瞬不瞬的屏息凝神,城主府上下的动静是越来越大,那古天歌的踪迹却是全无!
心中不由得想,难道躲在了城主府中?
而朱城主却没有接到一处消息,心中正在想那古天歌会不会是已经逃出了城主府去……
“城主大人,有个小厮说他见过古天歌!”一位队长极速前来报道。
“是么?!带上来!”朱城主长衫一展,沉声说道。
亭台下一队长卫士架着一年轻的家丁,将他掼在地上。
那灰衣短衫的年轻人,索索发抖地跪伏在地上,嘴中哆嗦地说道:“小的李林,参见城主大人……”
“说!在那里见过古天歌!”朱城主说话间不自觉地发出威势。
“小的,小的,是在那之前……”
“你慢慢说来,什么之前!”朱城主发现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家丁,承受不住他的威势,声音顿时缓和下来,抚慰着他可以完整的叙述事情。
“就是,刚才那声朱珠小姐……遇害的呼叫之前……古天歌问我偏院的凉亭怎么走……”
“哦?!”朱城主略一沉吟,问道,“卫队长,找到刚才呼叫的人了么?”
“还,还没有!”银甲卫队长,低垂着头回到。
“果然是那古天歌!”王长老愤然说道,“古天歌一定是听见朱珠小姐要独自到这偏院来,才生出了歹心,朱城主,请允许老夫带领平海门门下先行告辞,万一要是这古天歌逃出府去,我定要将他捉住给朱城主一个交代!”
朱城主轻一磕目,深吸口气道:“这样也好,那就有劳王长老了,我这就送诸位离开城主府,只是今夜发生这意想不到之事……”
朱城主突然心痛欲泣。
“朱城主,不要太过担心,想来朱珠小姐必然吉人自有天相!”
“古天歌!”朱城主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待你不薄,你却要害我之珍宝,你若真敢对朱珠下了毒手,就是把这北桓大陆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你找出来挫骨扬灰!”
“朱城主,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事情查明真相前,不要轻易动了杀念……”
“墨电先生,这事实不是非常明显了么,你也看到过古天歌的武力,要是我女与他相遇,又怎么会有反抗的力量……”朱城主蹲下身去,在那一滩尚未凝结的血上轻轻地抚过,仿佛抚摸着自己的爱女一般,眼中的泪水不为人知的生生地啪嗒掉落。
王长老一众刚出城主府,就拉起隔绝屏障,叫过张天阳急切的问道:“计划可成,城主府开了防御阵,你可有把握那古天歌逃了出来?!”
张天阳此时一头汗水,面色焦急凝重,被王长老一问,心中不由得就是虚了几分,可又不敢实话相告,只得强笑道:“王长老放心就好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古天歌是在城主府中再也呆不下去的了!”
他心中却是暗骂了千百次娘,古天歌不但抵抗住了“意乱情迷”,甚至在关键时刻替那“蠢女人”挡了一剑,不知道是不是就这样死了!心中那个恨啊,感觉老天似乎总是在与他作对一般,完全不按照他想的来!
城主府的某条地下通道中,灯火昏暗,朱珠怀抱着古天歌,停了下来。
手臂上有血顺着她柔嫩的胳膊嘀嗒的坠落。
她低头看了看,古天歌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双眼紧闭。
朱珠又陷入了需要独立抉择的时候,现在到哪里去呢?
第一个选择,回自己的房间,可是不知道如何跟自己的爹爹讲这件事情,爹爹是不可能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来陷害天哥哥的,可是她却不敢相信城主府的其他的人……
记忆中自己原本是有个哥哥的,却就是二叔要了哥哥的性命,二叔虽然不知所踪,可又怎么确定没有二叔的余党,以及其他一些像二叔的人呢?!
天哥哥如果落入这样的人手中,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她自然不能允许他死去,因为……
“这就是我的男人!”朱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浑身一阵颤栗,心头却更加坚毅起来,仿佛正有无穷的力量,从娇弱的身体里爆发出来,“天哥哥,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任何事的!”
她把古天歌轻轻放下,脱去他黑色的体恤,检查起那道剑伤,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从后背直惯透到前胸,涓涓地血就从前胸后背中往外涌流。
朱珠想起自己所学的治疗术,迅速地运转起功法,玉手一扬,掌心处缓缓聚集起一团绿色的能量,手掌如电,压了下去,一道旺盛的生命之力顺着伤口,涌入古天歌体内。
朱珠凝神静气,缓缓地操控着这绿色的能量一遍遍地洗涤着伤处的血肉,不时间就看见那道三指宽的剑伤,在慢慢地愈合!
剑伤缩小到一半的时候,朱珠的柔嫩的脸颊上挂满了汗珠,玲珑的鼻翼呼吸变得急促。
“呼!”朱珠精疲力尽的收回了治疗的神念,红扑扑的脸儿显出异常疲倦的模样,嘴角却挂起了微微地笑容,那看起来高傲而蔑视一切的眼神中,此刻,露出无尽的柔情,指间轻轻地抚过古天歌的胸膛,一瞬间羞怯地低下了头去。
“总算不再流血了,只是他身体里残留的破坏性力量,还在破坏他内部的生机啊……”朱珠想了想,在无名指的指环上一抹,拿出两粒红色翡翠般的丹药,轻点着头嘀咕道,“这两粒老祖送给我的‘天体丹’应该能治疗天哥哥的内伤!”
说完毫不犹豫地将丹药送到了古天歌的口中,想起老祖对她说道:“这两粒天体丹是昔日高阳老祖陪伴道衡神君时所得的赏赐,据说能剔骨伐髓,增加灵力吸收感悟顿生,如同与天融为一体,传承数万年,未舍得用,今日推测天数,朱珠是我朱家未来之旺数,就送给她吧……”
朱珠一边想着,一边观察着古天歌,心中不知道这未来之旺数是什么意思,却是看得清楚,古天歌含着丹药,却是一丝也化解不开这丹药的药力!
“对呀,天哥哥现在没有意识,又怎么催动能量去化解丹药呢……可是又该怎么办啊……”朱珠眉头轻蹙一时间又陷入了为难之中。
要不我帮他化开……不行呀……可是天哥哥都快要死了……我害怕……朱珠,你不是都是天哥哥的人了么,他死了你怎么办……那就我帮他化开……对呀,只能这么办了!
朱珠像是自己在跟自己对话一般,那说服自己的一方总是无比强势,而害羞怯懦的一方总是无法抵抗。
朱珠轻抿了抿嘴唇,又看了看古天歌的嘴唇,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眼睛一闭,俯身下去,一张樱桃小嘴紧紧地贴住了古天歌的嘴唇,身子一软,一声轻嘤,整个人完全倒进了古天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