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孙胖子,就在这磕碜我吧,还不是为了给你出头。”
肖承笑骂道:“这总比咱俩大新年的上去.干.那货一顿强吧。”
“那倒是。”孙飞点头称是,对着肖承举起了酒杯。
喝了一口酒,孙飞又好奇地问道:“不过说实在的肖承,这酒那酒的你都是咋知道的?”
“那个……,孙飞,你爹妈小时候跟你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啥?肖承低头沉吟了一下,反问道。
孙飞挠了挠头,一脸迷惑:“老爷子说得最多的是……打死你个兔崽子?!”
“你家老太太呢?”肖承一捂脸。
孙飞道:“给我往死里打!”
“……”
“是好好学习!”
肖承无奈地说出了答案:“刚说那些都是我在书上看的,实际上这老外的啤酒我觉得也就那么回事,也没比咱东阳干啤强哪去。”
“哈哈……”孙飞哈哈大笑,两人一对眼儿,用力碰了一下酒杯,仰头喝干。
“刚那几个什么路数?”肖承拿起酒瓶,把桌上的酒杯倒满:“尤其是后来那个温泽,都是你哥们儿?”
肖承不知道孙飞跟刘良温泽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话也不敢问得太过,怕哪句话没说好犯了孙飞的忌讳。
“那个牛郎小时候咱俩一个院儿的。”
孙飞打了个酒嗝:“小时候穿着开裆裤天天跟我屁股后面转,一口一个飞哥。”
“现在仗着家里人是城里管建筑的领导,赚俩糟钱儿,又抱上了大腿,m的见面敢叫我外号了!”
说到这,孙飞骂了一句,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啤酒。
“你外号叫肥子?”肖承假装随意地问了一句。
“是……”话说了一半,孙飞突然反应了过来,伸手给了肖承肩膀一杵:“玩我是吧,我身边咋一个好人都没有!”
肖承躲了一下,没躲开,哈哈大笑:“行了,继续说正事吧!”
“温泽的话,以前也在东阳混,是别人介绍认识的。”孙飞看打中了肖承,心满意足地继续说道:
“大概六、七年前吧,搬家去了联区首府。”
孙飞顿了顿,对着肖承问道:“你觉得这人咋样?”
“说真话说假话?”肖承陪着干了一杯,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
“废话!”孙飞小眼睛一瞪。
“呵呵!”肖承一乐,慢悠悠地说道:“这人不简单。”
“刚就那么几句话,即替牛郎解了围,又抬了所有人的面子,就连那个牛郎带来的白貂小妹儿都照顾到了。”
“面面俱到,有分寸,那笑的,想不让人亲近都难。”
肖承脸上表情高深莫测:“孙飞,你知道看到他我想起句啥话不?”
“啥?”孙飞好奇地问道。
“口腹密剑,笑里藏刀!”肖承一字一句地说道。
孙飞一愣:“你说话咋变得文绉绉的,被陈队传染了?”
“哈,我本来就是个文化人儿。”肖承哈哈一笑:“说起来陈队还真有两下子,跟我之前想像的不一样。”
“那是,你才来几天,不了解。”
孙飞把两人空杯满上:“之前我跟你说过,全所在业务上,我最服一队卫军队长。”
“但实际上全所我最服的就是咱陈队,多话我不说,你就慢慢处吧!”
“噢,对了,还有全所论装b最服你,差点忘了!”孙飞举起杯子刚想喝酒,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连忙补充了一句。
看肖承要回嘴,孙飞嘿嘿一乐,放下酒杯,赶在肖承开口之前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你小子看人挺准,这温泽,不简单。”
“家里买卖大,据说黑白通吃,即使在整个联合大区都是头一号的。”
“自己也有能力,再借着家里的东风,想不起飞都难。”
“凡是跟他走得近的,好处都不少,但有一点,要是哪天没了利用价值或是跟他对着干,那就没有不倒霉的。”
“肖承你品,你细品!”孙飞对着肖承举起了酒杯。
举杯跟孙飞碰了一下,肖承说道:“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能离远点就离远点。”
“按陈队话说,这就叫敬而远之!”
两人心照不宣地把手里的酒杯再次轻碰了一下,一口喝干。
“那一会咱俩过去不?”放下杯子,肖承问道。
“你愿意去不?”孙飞反问起肖承的意思。
“孙飞你定吧,上哪我都陪着。”
其实肖承本身并不想参乎进去,毕意不是一个圈子,不是一类人。
而且那温泽,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但无论怎么样,温泽今天喊的是孙飞,不是喊他肖承。
肖承可不认为,自己一番信口开河,能令这种人物由衷折服,纳头便拜。
这种桥段都是小说里瞎掰的,现实中嘛……
所以肖承并没多说什么,只是把决定权给了孙飞。
“那行,一会过去看看,这货都张口让给面子了。”
孙飞把两人酒杯倒满,对着肖承举起了酒杯。
肖承点头答应,举杯跟孙飞碰了一下,又是半杯下肚。
肖承脸眶微红,张口随意问道:“孙飞,你小子又是什么情况?”
肖承一直觉得孙飞这人不一般,胆大心细,做事有魄力,讲义气,有气度,一看就是有经历见过世面的。
但看他一直窝在青塔所,平时也是不显山不露水,肖承也没有多想。
但今天看这架势,这孙胖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虽然是人就有秘密,但肖承不喜欢自己的朋友在出身家世上瞒着自己。
说白了,这是肖承的自尊心在作祟,他不喜欢被人接济,被人可怜。
这是肖承交朋友的底线。
兄弟朋友之间,能交心就交,不能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当个点头之交。
这年头,谁离了谁不一样活!
“也没想瞒你。”孙飞又招呼服务员,加了几瓶啤酒:“我家老爷子做点生意,家里有点小钱儿。”
看酒拿了过来,孙飞边说边打开了两瓶,再次把两人杯子倒满。
“我爷之前是联合大区治安口的领导,退了十多年了,但虎老雄风在,底下人还是给点儿面子的。”
“但也仅仅是给点儿而已,人走茶凉,这道理你肯定懂。”
“到我爹这辈儿吧,有的下海做了生意,有的虽然从了政,但也没有多大建树,所以就把希望放在了孙辈身上。”
“我这人你也看出来了,本来没啥上进心,被安排进所里这几年,遇事是能躲就躲,所以基本上是寸功未立,一直在原地踏步。”
“家里资源本就有限,我这种情况,更是爷爷不亲奶奶不爱。”
“现在我这辈儿的,属我混得最惨。”
说完孙飞自嘲地笑了笑,对着肖承举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