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肖？”
走远的三人已经隐没在黑暗中，陈实收回目光，发现肖承眺望远方好像正在思索着什么，不禁开口问道：“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问完他又顺着肖承的目光看过去，只有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肖承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没事陈队，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想了想，他又问道：“陈队，之前有报告过嫌疑犯的穿着吗？”
“没有啊，现场没有目击证人，受害者也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就非死即伤，所以我们没有任何关于案犯外形特征的情报。”
“那足迹呢？现场有没有发现可以用到的足迹？”
“也没有，几起案发现场虽然僻静，但也有人走动，等我们治安官过去的时候，现场早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根本无法提取出可疑的足迹。”
“这样啊！”
肖承慢慢收回目光，刚才三人已经拐过一处弯角，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没错，正因为没有任何线索，这才让我们很被动。”陈实抖了抖身子又剁了几下脚：“小肖，你问这些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说出来咱俩合计合计，别自己憋着。”
“也没特别想到什么，就是觉得都三十左右的人了，居然还买情侣装，似乎有点不合常理，这也太恶趣味了吧！”
“你这么说倒是有一点，不过刚才那三个人身上没有任何可疑危险物品，又有驻留证可以证实身份，而且还有明确的目的地，言语和行动也对得上，虽然行为举止有些可疑，但我们却没有任何理由扣押他们。”
“这倒也是！”
肖承点头回答：“也许是我想多了，人家三兄弟感情确实好吧！”
“呵呵，小肖啊，别泄气！”
陈实双手插兜，转身慢步向前走去：“常有疑心是对的，干我们这行，就是要敢于怀疑一切！”
“明白了陈队。”
肖承快走两步跟上，两人再次并肩前行。
雪下得很大，刚刚纷乱的足迹很快就被掩埋。
“小肖啊，我问你个问题！”
陈实低头前行，语气很轻：“今天你特意想跟我一组，除了之前在队里说的，是不是还有别的用意？”
肖承没有马上回答。
隔了几秒他才答道：“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些，没有别的用意，要说有的话，也就是想跟您多学学。”
陈实没有吭声，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下来，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几分钟，肖承再次开口问道：
“陈队，你有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个陈立拿回身份证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儿？”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陈实皱眉思索：“要硬是说有什么问题的话……”
说道这儿，陈实顿了一下，好像在回忆着刚刚的场景。
肖承接茬急声道：“那个陈立看也没看就把身份证发了下去，根本不是按人发的，就算他喝多了没注意，但是其他两人也没有提出异议！”
陈实也一下醒悟过来：“没错，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身份证是不是自己的，他们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两人瞬间定住脚步，脸色凝重地望着对方。
肖承一把从腰间抻出对讲机：“峰哥、孙飞，你们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说完他松开按钮，紧紧盯着对讲机，不时呼出白气。
对讲机在他手中静的就像一块砖头，巷道里除了雪落下的簌簌声响就是他粗重的呼吸声。
肖承的呼叫就像石沉大海。
他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面晶亮一片，也不知是化的雪水还是出的冷汗。
过了几分钟……
也许只是几秒。
“滋啦滋啦……”
对讲机里先是传来了一份杂音，接着传来孙飞贱贱的声音：“没啥特别的，肖承你跟陈队那边怎么样，我听你说话怎么那么紧张啊？不会是因为天太黑害怕了吧，哈哈哈！”
肖承长出一口气，也许是憋气憋得久了，亦或是紧张，他竟然觉得有点眩晕。
定了定神，他才按下按钮再次开口说道：“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孙飞，我问你，你们那边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过了两秒，对讲机里又传来孙飞的声音：“也不能说什么都没发生，刚才我跟峰哥巡逻，遇到两个小子有点可疑，我跟峰哥把他俩扣住盘了一圈儿，没有什么问题就让他俩走了！”
听到对讲机里孙飞的话语，肖承转头看了陈实一眼，正迎上陈实凌厉的目光，肖承赶忙按下按钮继续道：“那两个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也没什么奇怪的，驻留证是真的，也和本人对得上，俩人有正当职业，小年儿在家喝完没喝好，约着准备找地方再整点。”
孙飞说完，对讲机里就沉寂了下去。
肖承和陈实对视一眼，两人的神情都是一松，不过仍然面带疑惑。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刚才那三个人真的只是凑巧路过而已？
不知怎么，想起那个叫陈立隐含癫狂的表情状态，肖承竟是有些不寒而栗。
关键是孙飞峰哥那边也遇到两个人……
“滋啦滋啦……”
正在肖承闷头苦思之际，他握在手里的对讲机又发出杂音，接着又是孙飞说道：“不过有一点挺有意思的，这俩小子穿的衣服鞋都一样，还都带了个毛线帽！问他俩咋回事儿，他俩说是同学感情好，遇到商场打折一起买的。”
“靠！”
肖承猛地一惊，举起对讲机快速说道：“黑色棉大衣，黄色翻毛鞋，灰色毛线帽！”
“是啊，没错，你咋知道的肖承，别告诉我说你有……”
对讲机里孙飞的话语忽然停住，显然他也是想到了什么。
“m的，是来踩盘子的！”
肖承拿着对讲机怒吼：“跑，往巷口跑，到刚刚停车的地方汇合！”
说完他拉了陈实一把，两人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飞跑，同时放开感知，尽力感受着周遭状况。
“NNd，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