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跟着一台的面包车,行驶在开往和安盛位于秒街的那间场子。
叉烧荣刚刚将手中的电话挂断,紧跟着,就又打过来一个电话。
“呢个系边个丫,烦?!”叉烧荣说着话,再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却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盲蛇的号码。
随即,叉烧荣没敢怠慢,直接将手机接听了。
“喂,大佬,点啦!?”叉烧荣不知道盲蛇此刻要对他说什么。
而叉烧荣最怕的,就是盲蛇突然改变了主意,让他们调头回去。
很显然,这次盲蛇并没有这么说。
“阿荣丫,阿九人,已经畀我打过电话啦,老母,阿九就居高临下?话晒我都系一个坐馆,同都系平起平坐吖!好唔?畀个手下人打电话比我,同边个扮大佬丫!”
盲蛇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这次,他势必是要同和安盛干到底了。
叉烧荣听到此话,脸上不禁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系呀,大佬,我睇呢阿九,就系抵畀我搞丫,再唔搞,就真系目中无人,唔将我字头唔怕啦!”叉烧荣回味。
“阿荣,我同你讲呢d,你要注意,好显然,头先边畀我打过电话,系有准备啦。”
“点,已经知道,我做跌大强东咩?”叉烧荣问道。
“都,不过到而家我都交出大强东,都有所防备啦。”
盲蛇的话,分析的一点不错,如果按照常理的话,和义兴这时,就应该将大强东交还给和安盛了,或者他们再硬气一点,也无非是向和安盛开口要一些钱。
但到现在为止,和义兴却始终没有吐口,更没有拿出一个解决事情的态度出来,这不免也让和安盛感到事情的不寻常,只是,他们还没有想到,这一次,盲蛇已经做出决定,而数十辆和义兴的车,此时正在向着位于油麻地,庙街一带的场子靠近。
叉烧荣这边的几台车,率先开到预定好的地方。
这边的街景,算是相对的繁华。
“讲后面兄弟,我唔讲,都唔好落车!”
车子刚刚停下,叉烧荣就对开车的司机,吩咐道。
司机随即,将车的灯闪了两下,随即将车子熄火。
这,也是他们之前定下的暗号,闪两下,按兵不动。
叉烧荣将车门打开一道缝,从这边,可以看到对面的繁灯夜火的酒吧夜总会。
叉烧荣不禁啧啧叹道:“果然系唔错,呢度,真系比我乡下边,繁荣唔知几多。”
虾仔抹了下嘴角,看着叉烧荣说道:“大佬,我扫跌度骨场那度,之后,就可以度插旗!到时候,我同义兴度就都有骨场那度啦!”
“唔急,慢慢。”叉烧荣此刻两只眼睛都在放光。
这一刻,他不知道在梦里等待了多少时日了,今天,终于让他的双脚,以一副占领者的姿态,踏进这处让他魂牵梦绕很多年的地方。
“呢度,先至系英雄!呢度插旗社团,都系和安盛,四,义兴联,大社团,我同义兴曾经都只能够系望尘莫及!”叉烧荣不禁感慨说道。
此时,叉烧荣的激动,又何尝不是他的这些兄弟们,所期盼的那种兴奋和激动。
和义兴,这样一个夕阳社团,能够保住在xin界,这种地方的地盘,就已经实属不易,更不要说进军油尖旺这样的繁华社区,这在以前更是让他们想都不敢想。
但,今天,他们却以另一种姿态,来到了这里,这也让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都异常的激动,甚至有的人,手都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这不仅仅是害怕,更多的还是紧张和激动之情,让他们难以抑制。
叉烧荣点上一根烟,就在车上自顾自抽起来。
此时,坐在一边的大闯,问道:“说好的人,啥时候过来?”
叉烧荣嘴里叼着烟,看了一眼腕表,说道:“再等等啦,都系由过还更远地方赶。”
大闯对于这里的地理位置,根本就不熟悉,当然也就是叉烧荣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时,虾仔拧着眉头,瞅着叉烧荣说:“大佬,我唔系话要头功呀!而家,唔正系最好时机?”
叉烧荣听到这句话,转头看向虾仔,说道:“呢个道理,唔通唔知啊,但系,而家冒然出击话,人会话我堂口抢功!”
“抢功就抢功吖嘛,本身就系我拣出,就算系我先扫跌骨场那度,又系理所应当? !”这时,一旁的阿发等兄弟,也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叉烧荣狠狠吸了一口烟,随后看向大闯问道:“你点睇?”
大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叉烧荣还会问自己,便一耸肩,说:“我真不知道你们社团内部,是怎么回事,不过,就看眼前的情况,差不多该到的也到了吧,这到现在也没看到有车过来,是不是放你鸽子,我可真说不准。”
大闯的考虑,并不是没有根据,毕竟,在他看来,目前的和义兴,其实就是一盘散沙,想要把这一盘散沙归拢起来,让他们集中起来扫掉一个稳固社团的场子,这,真的有些强人所难。
以大闯的经验和处世态度来看,即便是他们要等的人真的过来,到时候能派上多大的用场,也根本就说不准。
“你又讲丫,我想听一听到,你睇法。”叉烧荣再次问道。
很显然,叉烧荣此刻,既把大闯当成自己人,同时又将他当做局外人了。
往往,有些事情,作为局外人,才能看得更宏观,更准确一些。
见叉烧荣再次问自己,大闯就挠着脑袋,说道:“这玩意儿,我还真说不准,不过,要是我看的话,人不在多,而在于精。如果你的这几车人,都是我的兄弟的话,这时候,我早带人下车了。”
“你老母!”叉烧荣听到这,将手中的半支烟扔在地上,随即抬手冲其他人说道,“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