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身份腰牌开启了山门,然后带着傀儡人,一路鬼鬼祟祟地上了山,由于夜深人静,并未碰到什么人拦阻。
石动进了山门内,直奔灵鬼堂而去,到了门外,用身份腰牌一点门口禁制,急慌慌地叫道:“师姐,师姐,我是石动,求见师姐,大事不好了!”
过了片刻,门口禁制一闪,段玫寒着一张俏脸出现在他面前,本来还要呵斥他惊扰了休息,忽然看到石动胸前衣服上喷得都是血迹,小脸儿煞白,神情委顿。
不由得吃惊道:“石动,你……你这是怎么了?”连忙把他让进门去,扶他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在对面陪坐。
石动瞄了一眼段玫焦急的神情,还有那起伏不定的饱满胸脯,不禁在心里嘀咕一声:“啊呦,师姐看来对我蛮关心的嘛!”喘了口气,收起心猿意马,虚弱地道:“师姐啊,你先别急,小弟……小弟被三名坐忘峰的老弟子给算计了。”
“什么?”段玫一下站了起来,惊道:“你伤得怎样?对方是什么人?看我替你教训他们去……”
石动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别看师姐平素板着脸,还说要拉开与自己的距离,自己真被人欺负了,师姐可比谁都着急。
石动嘴角一弯,好似就要哭出来,感激地道:“多谢师姐关心,小弟的伤没事,幸亏……幸亏有师姐给我的玉如意挡了一下,只是脑海受了些震动。咳咳……我已服药疗伤,慢慢将养一些时日就没事了。”
“别说话,我给你瞧瞧伤势。”段玫凑近身来,伸出葱葱玉指,轻轻搭在石动的脉门上,凝神探伤。
石动猛然呼吸急促起来,就觉那几根葱葱玉指温滑柔软,搭在脉门上让他心跳加速。师姐凑这么近,能清楚看到她白皙脖颈下,衣领缝隙中隐约呈现的雪白双峰。还有……她身上一阵阵美妙的幽香钻进鼻翼,更是让他心神陶醉,如飘云端。
十四岁的少年从来不知男女之事为何,便在这不经意间,忽然降临了。
“咦?你的气血是亏损了一些,真气也损耗颇大,不过无碍,将养些时日就好了。可是你这心跳和呼吸,怎么越来越快?”段玫皱起柳叶弯眉,秋水一般的明眸注视着他,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显得有些困惑。
石动赶忙偏开目光,脸上不禁一红,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大姐姐对自己好,自己却还偷窥,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生怕心事被师姐瞧破,唐突了佳人,石动抽出手,呐呐地道:“我是……咳咳,想起那三人欺负我一个,我这是气的!”
赶紧将话头岔开,一脸忿忿地道:“他们三人,一个是炼气七层,另两个是炼气五层,用……用厉鬼幡将我围了起来,说我侵犯了他们坐忘峰的地盘,还说了咱家老祖许多坏话,说师父是老乌龟,我是小乌龟……我气不过跟他们理论,结果他们就合起伙来打我……”
“岂有此理!真是太不讲理了!”段玫俏脸含霜,气得身子发抖,豁地站起身,“走!我带你禀告师父,替你主持公道,必将那三人找出来狠狠责罚不可!”
“狠狠责罚?”石动眨了眨眼睛,低头小声道:“那倒不用了,关键我干了一件胆大妄为的事情,怕……怕师父责怪,特来求师姐帮忙。”
“为什么不用责罚那种小人啊?”段玫不解地眨动眼睛,犹自满脸怒气,“难道……就因为对方是掌门一脉,你怕跟他们起了争端,师父就会责怪你?”
“那倒不是,只是这事儿有点儿大。怕师姐,师姐帮不了。”
“胡说!人家都欺负上门了,便是天大的事我也帮你扛着!”
“师姐,不是,这个,那个……”
“咳!什么这个那个的,快点说嘛!”段玫急了起来。
石动这才吭哧半天,吞吞吐吐地道:“人……人都被……被我杀了……不需责罚了……”
“什么?人都被你杀了?三个人,都……都杀了?”段玫惊呆了,一双秀目瞪得溜圆,紧盯着石动,好似不认识他一般。
先前见石动胸口都是鲜血,受伤不轻,再听对方一个炼气七层,两个五层,而石动不过炼气四层,她还在想,指不定石动如何九死一生地逃回来了呢!
谁知转眼间,就变成石动杀了对方三人,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见段玫满脸惊疑,石动叹了口气,只好原原本本把事情经过叙述一遍,当然有关饕餮鬼胎,以及章老鼠偷袭自己的事情都隐去了。只说是自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杀掉了对方三人,旋即便被人偷袭,重伤吐血,幸亏另外有人与偷袭者打了起来,自己趁机跑掉了。
段玫并不说话,瞪大秀目盯着石动左看右看,直到石动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时,她才长出一口气,叹道:“好你个石动啊,你也太会耍滑头了!我看你的真实实力已经不弱于炼气七层了吧?啧啧……凭一人之力斩杀三人,修为还都比你高,那三人死得够冤啊!”
“师姐,你这可错怪小弟了!”石动眨巴眨巴小眼,叫起撞天屈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冤得是我啊,我只是正当防卫,哪里知道惹出这般大祸来。”一扯段玫的衣袖,央求道:“师姐……帮忙带我去找师父求情啊!我怕掌门老祖会来问罪。”
“哼!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杀人时怎么不怕掌门老祖来问罪?”
见段玫板着脸,好似真生气了,石动嘻嘻一笑,扯扯师姐的衣袖,“师姐啊,我知道你心肠最好了,你就眼睁睁看着小弟掉进坑里,也不拉小弟一把?师姐不是这样的人吧?”
段玫板着脸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但很快就收敛起来,淡淡说道:“你这可说错了,师姐是无利不起早,你杀了对方三人,一定得了不少好处吧?我帮你替师父求情,你到时要分我一半。”
石动愕然张大了嘴巴,心说,妈蛋!师姐你要这么多,师弟可受不了啊!
见他这副吃瘪的样子,段玫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轻笑,一双大大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过来,那模样儿妩媚极了,便如一株素雅的兰花含羞待放。
呆呆望着她,石动忽然叹息一声,“师姐,原来你笑起来竟这么好看。”
“你说什么?”段玫将脸一板,又回复了俏脸含霜的模样。
“没什么。”石动见她有点恼怒,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赶紧掏出裹着传音符的包袱,皱眉道:“还有,我捡到了那被杀潜伏之人的东西,好像是什么传音符,这玩意儿也得交给师父裁定才行。”
段玫接过查看一番,认出那包袱布并非凡品,竟能遮挡气息,神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瞪了石动一眼,嗔怒道:“好你个石动,原来是找师姐帮你顶缸啊?真是好事不上门,上门非好事,我认识你算倒了大霉了。那走吧,这事非同小可,我这就带你面见师父去。”
“多谢师姐,小弟的性命就拜托师姐了。”石动大喜,赶紧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跟在段玫身后,心里暗暗得意:“哈哈,师姐的脾气算是摸透了,果然是冰霜面孔热肚肠,有事求她一点没错。”
又想:“这事是有点儿大,殷老祖回头来问罪,师姐顶缸怕是不成,嗯……回头面见师父该怎生说话,让师父帮忙顶缸才好呢?”
一路琢磨,跟着段玫来到了师父的洞府门前。
因是急事求见,又是师父较宠爱的五弟子段玫,尽管夜深了,那弓背咳嗽的聪叔还是开了洞府禁制,引领二人进入里面。
一进去,就见司徒锦一袭青袍,端坐于太师椅上,两只湛湛有神的眼睛直视过来,肃然问道:“你二人深夜来访,有何急事?”
没等段玫说话,石动摇摇晃晃上前两步,腿一软跪倒在地,虚弱地道:“弟子石动,差点……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嘴角一弯,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两只小眼也闪烁起泪花,“此刻又能见到师父,徒儿……徒儿满心欢喜,就算即刻死了也心安。祝……祝师父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早日……突破元婴期!”声音颤抖,显然发自内心。
原来石动打算先好好赞颂师父一通,博取师父好感,待会儿再让师父顶缸,他也发不得脾气。
然后苦着脸道:“弟子……弟子惊扰了师父歇息,罪该万死!不过……却有不得已的事情,牵涉到本门云雾峰的名声,弟子不敢耽搁,故深夜前来,求……求师父主持公道。”
司徒锦见他胸前都是鲜血,神情委顿,显然受了重伤,顿时剑眉一竖,怒道:“石动,可是有人欺负你了?到底何事,竟牵涉到本门名声?你赶紧细细说来,不得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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