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槐桑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不知所措。
今日不是她和太子哥哥大婚的日子吗?
她只是趁着房间里没人,悄悄把攒珠绣花鞋踢到了一旁,又偷偷往嘴里塞了一个花生而已。
好吧……她还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不过这怎么能怪她呢?槐桑鼓了鼓雪白的脸颊,她又不知道结婚这么累!
天还蒙蒙亮,槐桑就被秋瑾和春笙从被褥里拽起来打扮了,现在天都黑了,她才刚刚能坐下来休息一下,啊……她的头好重!讨厌结婚!
可是为什么……她只是困的睁不开眼睛,稍稍眯了一会儿,醒来房间就变了一个样子呀?
该不会……她被绑架了吧?!
槐桑整个人往身上盖着的云丝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美眸,赫连宇进屋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被他捋回来的娇娇公主似乎是很害怕,把自己包的像乌龟一样,缩进厚厚的壳中,眨着一双大眼睛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别把自己憋坏了。”,赫连宇好笑地把被子从槐桑头上扒下来,露出她被憋的泛粉的小脸,“怎么这么惊讶?公主不认识我了?”
“你怎么在这儿?”,槐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本宫不是在和太子哥哥……”
“嘘……”,赫连宇脸色微变,食指抵上槐桑的唇,重重捻压着她红润的唇瓣,“公主这张小嘴总是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赫连宇揽住槐桑的腰肢,带着她向后倒去,“有些话,公主还是留着一会儿再说吧。”
——
“坏人!”,槐桑抬起酸软的腿踹向赫连宇,哑着嗓子娇声呵道,“离本宫远点!”
“那可不行。”,赫连宇无赖地亲了亲槐桑花苞似的脚趾,“奴才现在是公主的人了,公主可不能始乱终弃。”
“滚开!”,槐桑没想到赫连宇如此不要脸皮,“本宫要回宫!”
“公主看起来很有精神……”,赫连宇火热的大手沿着槐桑的小腿一路往上,鹰眸危险的眯起,“奴才为公主上药吧。”
——
槐桑在新婚之夜消失一事,除了槐桑的父母亲、永寿帝与昭月皇后、当事人君泽宸之外,没有其他的人知晓。
他们生怕槐桑被敌国的间谍捋走严刑拷打,就在他们急得焦头烂额之际,槐桑却完好不损地回来了,只不过……
君泽宸看着死皮赖脸跟在槐桑身后的赫连宇,眸子里冒火。
“……总之,鄙人现在已经是永乐公主的人了,若是公主殿下不要我,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赫连宇哭哭啼啼地在各位天家人面前跪下,作势就要撞向一旁的盘龙柱。
“行了!”,永寿帝头疼地呵斥道,“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规避它便没有意义。”
“便安排在凤阳阁下的宜春居住下吧。”
“父皇!您真的答应他住下了?”,君泽宸听到永寿帝的话,忍不住上前询问,满脸怨气。
“答应他住进凤阳阁,是权宜之举。”,永寿帝不争气地瞥了一眼争风吃醋的君泽宸,“桑桑既然已经和你成婚,便会搬进东宫住下,哪能时时刻刻和他见面。”
“桑桑年纪尚小,想来是被他哄骗了,等着这新鲜劲儿过去了,他无名无份,哪能和你相抗衡?”
“就当养个面首玩儿吧。”
——
赫连宇美滋滋地住进了凤阳阁,才发现永寿帝真是老奸巨猾。
槐桑身为太子妃住进了东宫,把他则安排在离凤阳阁最远的宜春居,他从这儿走到凤阳阁都得耗上半个时辰,更别提去东宫了。
……没事,这点距离对每日飞檐走壁的赫连宇来说不是问题。
赫连宇信心满满,每日坚持不懈地去槐桑面前刷脸,顺便给君泽宸添堵,而君泽宸只能看着茶言茶语的赫连宇在槐桑面前装柔弱,自己气得咬碎了牙关。
——
赫连宇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被父母抛弃了,后来被阁主带回击星阁,经历了非人似的训练,早已经变得冷心冷情,不会再对任何人抱有憧憬了。
可是命运是如此的奇妙,对命运嗤之以鼻的赫连宇常常感谢上天,让他在苟延残喘之际遇到了槐桑。
深知自己是如此卑劣之人的赫连宇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哪怕嘴硬地说自己不喜欢如此娇气铺张之人,身体却先一步跟在她身后,随她一起回宫,费尽心机地留在她的身边,想要离她近一点。
烛火摇曳,屋内恢复了一片寂静,赫连宇抬起粗粝的手指描摹着槐桑睡着的脸蛋,从眉头到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又从鼻尖到嘴唇,微肿的红唇带着甜蜜的馨香,让赫连宇流连忘返。
他地位低下,无法名正言顺地拥有槐桑,那他就用尽手段留在她的身边。
哪怕只是当个面首,哪怕她对他没有情爱之心,哪怕……他只能在暗处看着她和君泽宸举案齐眉。
但是没关系……赫连宇温柔地吻了吻槐桑的嘴角,槐桑是他混混沌沌人生中唯一的光,他会牢牢缠住她……哪怕他死去,也会变成魂魄游荡在她的身边,永远都别想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