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九幽此时的心情就是羞愤,羞愤之极。
把乾坤袋塞给苏苏后,几乎是推搡的将苏苏送了出去。
“小虎,你干嘛呀,别推我呀。”
“我这和人家谈正事呢,你拿了乾坤袋就快去找顾统领,别让人等的急了,听话啊。”
九幽连哄带骗的越是不让苏苏说话,就越是点燃了苏苏的好奇心。
毕竟这么久了,从未听九幽提及过别的朋友,张口闭口的几乎都是龙棋和洛哥。
再况且,屋内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瞧她那眼神,对九幽明显不一般啊!!!
漂亮姐姐教过自己,对于好奇的事情就要刨根问底,叫什么?八卦!
“哗啦——!”
房门推上,苏苏被隔在了屋外,眨巴眨巴大眼睛。
那罢了,等回头再审小虎吧,现在自己有了银子,先出去耍!
屋内,沧叶憋着笑,“哥,小虎?”
长老尘音也是有点忍俊不禁,但是自持身份,还算是有所收敛。
这种半笑不笑的,最伤人。
九幽几乎是绝望的坐回去,不过片刻后便是神色一正。
“别笑了,她就是妖神转世。”
...
“你确定?”
“九成九。”
“有什么证据吗?”
“十步内的大妖,一个个的桀骜不驯,副殿主管他们都费劲。
说话有用的就那么几个人,洛哥、少殿主、梁王。
而这种听话,对于洛哥和少殿主是因为关系好,几乎是看着他们从小长大的。
至于梁王,拿了人家的钱得以逍遥快活,人家就是头。
可半年前,这个小狐狸来到十步之后...
大家起初只是觉得与她很亲近,没来由的那种好感。
我们也没怎么在意,狐族嘛,招人喜欢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后来龙棋发现了异常之处。
虽然说龙棋是龙妖,并算不得真龙,但是其龙族的血脉使其在妖族中没有天敌存在。
同时的,也就不会产生那种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服从心态。
问题出在了这里,相处的久了,苏苏的一些提议,明明很过分,但是却无人抗拒,其中就包括有龙棋。
那种从心底服从的意志,除此之外无从解释。
...
还有一个证据,苏苏说她的名字是洛哥给起的。
因为她是她部族之中第一个修行化人的,所以没人给她起名。
化形何其难,妖族万千能有多少是完美化形的?
不是部分化形,就是维持不了太久。
当年同为妖神转世的四妹也是修行了百余年,在我的帮助下才勉强化形。
而苏苏呢,她那一脉,一个化形的都没有。
就是自己摸索着,区区七十年,妖力也是平平,就能完美化形。
若是找一个解释,那就只有是那妖神的大气运傍身了。”
九幽说完,就盯着尘音,好似想要看透后者在听闻妖神后在思考着什么。
沧叶在一边小嘴紧闭,眼中的羡慕不言而喻,七十年就能化形...
在妖族中化形也许不那么重要,但是生活在人族地界,就尤为重要了。
未化形的妖,你不伤人,人也会捕捉你们当食物。
你若是反抗,动了妖力,伤了人,那就会有妖捕闻之而来。
根本不由得你分辨,所谓的人妖和平共处,其中妖,指的不过是化了形的妖罢了。
...
随后又是一番密谈,除了此间三人之外,无人知晓其内容。
当日,刚入京城的虎族长老尘音再次起程踏上归乡之路,沧叶在九幽的引荐下赴并,加入十步。
一段属于妖族的风雨欲来,就此拉开。
...
该说不说,这皇宫是真大,从太后的兴乐宫走到太医院,自己连怎么对付三闻院内的案子都想好了,还没走到。
“世子殿下,好巧,殿下怎么会来太医院?”
熟悉的声音,李晋洛一抬头,贺远?
“来找颜太医,你这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来太医院,难不成...?
一瞬间,李晋洛脑洞大开,连哪位皇子继位都已经想好了,但是被贺远的一句话拉回来。
“来看看师父。”
“你师父?在太医院?”
“就是颜太医啊,真是巧了,殿下可随我一路。”
还有这层关系,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太医院东北面的一处小院子,李晋洛跟着贺远还未进门,就扫见了院中的花花草草。
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窝巢?!”
这院中的花草皆是珍稀之物,并且都独立有法阵笼罩,为每一株花草都提供着最佳的生存条件。
如此手笔,令人咂舌。
但这还不是李晋洛惊呼的原因,李晋洛紧张的咽下口水是因为...
这满院的花草有近七成都是剧毒之物,丝毫没有治病救人之用的纯毒草!
有几株虽然不认得,但是只看着那妖艳的样子,他也没个正经草药的模样呀。
跟着贺远进院,李晋洛都是下意识的屏息,眼皮狂跳不止,生怕着了道。
心中默念着,我什么都没看到...他在皇宫里种这么多千奇百怪的毒,我没看到...
简陋的草屋,让人担忧下场暴雨会不会就冲垮。
草屋的门上布满了青藤,这门...还能打开吗?
贺远走的近了,好似在对着门说话,“小青,开下门。”
呀?这门叫小青?颜太医还蛮有童心的。
而后,只见那满门的青藤开始动作,“吱呀”一声拉开了草屋的破门。
原来是只藤妖叫小青。
进了屋,李晋洛才敢呼吸,打量着屋内乱糟糟的摆放,一个也不敢碰。
自从三毒圣手的称号被解读后,李晋洛一直对这位老人有着十足敬畏。
“殿下?当真是稀客。不知世子殿下来我老头子这破草屋有何事?
这几个月了,除了贺远,你还是第一个客人。”
李晋洛一阵腹诽,你就这么种毒花草,谁敢来拜访啊?
开门见山,李晋洛微微躬身,持晚辈礼。
“晚辈来求一毒药。能够永久散去妖族内功的毒药,还不能伤其性命以及以后的修行之路。”
颜冬祸真不愧是见多识广,立刻就明白了所求,追问道。
“自己人还是敌人?”
“自己人...”话音刚落,一个小瓷瓶就抛了过来,差点没接住,吓得李晋洛一身冷汗。
“这瓶,饭后一次一粒,一日三次,忌酒。连吃三日,若是没散干净就在吃一日。
切记期间不可强行催动真气,否则...”
李晋洛听得仔细,生怕有什么忌讳的地方漏过。
“否则什么?”
“否则就得重新吃三日,这药可甚是涩口。”
李晋洛险些给颜太医和贺远表演个掉凳,再次行礼谢颜太医,如此简单的求到了药。
“这药不白拿,你得欠老夫一个人情。”
“那是自然,日后若颜太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颜冬祸手中的瓶瓶罐罐好似搞完了,摆放回去后,从进屋到现在,第一次正眼瞧向了李晋洛。
“不用日后,老夫现在就有事求于殿下。”
颜冬祸郑重其事的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相较于刚才那瓶毒药,更是精致了几分,就是年代有些久了。
“这瓶小药丸,世间就此一颗。
本是打算与你爹交易的,这药能够保人一次重伤不死。
正巧今日你来,与殿下交易也是一样,交换在生死时刻出手庇护远儿一次。
成交吗?”
李晋洛沉默了,没有伸出手。
这突如其来的交易,他不知道颜冬祸有什么打算。
掌印太监贺远,朝中从未树敌,怎么会有生死时刻?若是生老病死那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对于未知,李晋洛不敢轻下决定。
“前辈何来此言,就前辈这一身精纯内力,贺掌印这左右逢源的官场自如。
怎会有所谓的生死时刻,连您都护不住?”
颜冬祸故作轻松的一笑,只是枯瘦面容笑的略显狰狞。
“殿下也不用多虑,老夫终有百年魂归天地之时,而膝下无子无女,这辈子就远儿这么一个徒弟。
自然是想的多些,一个年迈老人的杞人忧天罢了。”
听到这里,李晋洛才半信半疑的接过那瓶小药丸,算是成交。
主要是那能保人一命,重伤不死的效用实在是太吸引李晋洛这种惜命的人了。
同事目不转睛的盯着颜冬祸,试图从他深陷的眼窝中瞧出些什么...
但是,只看到释然神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