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独自一人随那婆子前去天宝王府探视妹妹雪舞,正在两个人腿脚酸痛,快要走不动的时候,恰好遇见天宝王萧逸朔亲自来接,雪依看看紧闭的轿帘,在看看满面笑容的萧逸朔,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轿辇。
轿辇中雪依一颗心七上八下,她自知这天宝王心机深沉,面慈心狠,雪依的手落在袖中的匕首上,另一只手则掀开轿子两旁的轿帘,看向外面,暗中记下一路的景色特点。
轿子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天宝王府,婆子撩起轿帘,请雪依下了轿子,雪依驻足,看着门口盘龙踞虎的石雕和门口那一丈多高的石狮子,再看看朱红的大门上九个亮闪闪的金钉,和渝王府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也看出了这两位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怎么样?我这王府还过的了蓝大小姐的眼吗?比我二皇兄的渝王府如何?”萧逸朔站在雪依的身后,上半身有意靠近她,口气中洋洋得意。
雪依不着痕迹的向前迈了一步,淡淡一笑道:“天宝王乃是我邀月未来之主,王府自该华丽堂皇,我渝王府不过是寻常的王府,按祖宗规矩自是不能和天宝王相提并论。”
萧逸朔闻言,一阵大笑:“哈哈哈......”他忽的收住笑容,俯身靠近雪依,在她的耳边语气轻挑,悄声说道:“但不知蓝大小姐可有意成为这王府中的女主人吗?”
雪依只做不懂,玉面冷肃,双腿微屈道:“王爷既无他事,雪依告退!”说完,雪依转身就在。
萧逸朔忙拽住雪依的玉腕,对一边的婆子说道:“还不请渝王妃上辇。”一边央求雪依道:“皇嫂莫怪,是小弟一时失礼,还望皇嫂大人大量,雪舞还在玉楼等候姐姐你呢。”
雪依玉面阴沉,并不理会萧逸朔,却早有两个婆子分左右搀扶着雪依,说是搀扶倒不如说是拽住雪依怕她就此真的跑掉了,雪依扫了一眼两个婆子,冷冷的看向萧逸朔道:“但不知天宝王这又是何意?”
萧逸朔对雪依满脸赔笑,假作气愤的吼着两个婆子:“得罪得罪,这两个婆子好不晓事,本王命你二人请我皇嫂上辇,可不是要你们绑她上辇。”说着,萧逸朔竟抬起脚踹倒两个婆子,站在雪依的身侧,弯腰做了个请的姿态。
雪依知道,既然已经来到了天宝王府的门口,就已经无路可退,她昂首上了辇,轿辇颤颤悠悠抬进了王府,萧逸朔换上一副不屑的脸色,心中暗道:蓝雪依,你只要进了我的王府,你就是本王口中美餐!
萧逸朔紧随在后,雪依端坐辇上,眼角偷偷瞄着四周,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旁边的抄手游廊一晃而过,虽然只是一个侧脸和一个背影,雪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竟是她夸婚当日意图劫走她的黑衣人!
雪依心中大惊,玉面却不动声色,此时后悔已晚,只好见机行事。
“给渝王妃磕头。”一个丫头有些尖利的声音打断了雪依的思绪,她这才发现轿辇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一座独楼前。
雪依的目光落在这玉楼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在此时,萧逸朔已经来到了雪依面前,有了门口的教训,此时他倒满脸正经,似乎还有些忧郁,萧逸朔略略弯腰,大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雪舞就在楼上,皇嫂费心。”
雪依回道:“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就烦请天宝王带路。”雪依看了半天,竟不知该如何上楼!
萧逸朔点点头,向前走去,雪依随在身后,又走了大概十米左右的距离,二人来到玉楼的正面,雪依这才明白这玉楼的蹊跷之处,只因这玉楼看似华丽,其实却是四根角柱架起的一座高楼,而上楼的通道竟是一滑梯,倘若有人将滑梯抽走,这楼上之人只有被困此处!
雪依心念急转,倘若自己上了楼,被困此处,天宝王再假作将自己送回了渝王府,自己岂不是永无见天日之时?
“皇嫂为何驻足不前?”萧逸朔发觉雪依没有上楼,站在楼梯口问道。
雪依玉手落在额头,眉峰紧锁道:“天宝王有所不知,奴家生平晕高,这玉楼太高了点,还是烦劳天宝王请雪舞移驾他处,我姐妹二人再絮家常亦为时不晚。”
萧逸朔闻听此言,哈哈大笑道:“我看皇嫂未必 是晕高,是怕本王胁留皇嫂于此吧。请皇嫂放心,小王虽是仰慕皇嫂的紧,却也不是此下作之辈。再说,谁人不知,是我萧逸朔八抬大轿将皇嫂您接进了我的王府,皇嫂害怕,我又何尝不怕我那二皇兄!”
萧逸朔一番话说的雪依玉面一红,她这才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