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歆舒的分贝不小，咖啡馆里面本就安静，她这么一喊，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向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秦允是真的没想到韩歆舒可以做得这么过分。
这哪里是母女，这分明是仇人才会做的事情啊。
脸色惨白一片，她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面前的咖啡杯就被人一把端了起来，然后一大杯的咖啡就这么直接朝着韩歆舒泼了过去。
一大杯的咖啡，劈头盖脸地泼了过来，韩歆舒躲闪不及，脸上身上顿时满是咖啡渍，就连妆都跟着花了。
惊叫声在咖啡馆内响起，周围的人立刻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庄颜，你知法犯法是吗？”
“亏你还是律师呢，你这么大庭广众地泼我，你自己说，后果是什么？”
看着韩歆舒那泼妇一般的模样，庄颜面上却丝毫不惧，只是冷漠地出声道，“你大可以去告我，该怎么赔偿我都认了，但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韩歆舒，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母亲，她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用这么污秽的字眼来说自己的女儿？”
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庄颜此刻心情不是很好，护崽的情绪很重。
“你告我的时候，最好一起查一下诽谤罪。”
庄颜的这一番话出口，韩歆舒顿时也没了底气了。
再加上周围的闲言碎语，话语之中都是在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当妈的，基本都是在说她的，韩歆舒到底还是待不下去了，拎起包擦了一下脸上的咖啡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看着韩歆舒狼狈离开的背影，秦允这才回过了神来，“庄律师，谢谢你，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
“你没事吧？”看着秦允此刻惨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庄颜眼中闪过一丝担心，出声问道。
“我没事。”秦允急忙挤出了一丝笑意来。
可能越是亲近的人，越是知道怎么伤你吧。
她这辈子做得最上不来台面的事情，就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主动找上了傅晏礼。
不管他们之间现在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但是一开始，她确实拿了那张支票，确实是依靠他给的那些钱才支付了爸爸的医药费。
可是这一切不都是因为她韩歆舒吗？
如果不是她不管爸爸，如果不是因为她和尤辰华霸着公司，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逼迫，她又怎么会……
可是如今，她居然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手扒开她的伤疤。
秦允坐回到了座位上，下意识地伸手捧住了面前的咖啡杯，想要汲取一些温度，全然忘了杯中的咖啡已经被庄颜泼出去了。
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庄颜赶忙帮她又点了一杯。
等她情绪稍稍好转一些，庄颜才看向她认真开口道，“秦允，你不觉得韩歆舒对你所做的这一切，根本不像是一个做母亲的人该做得出来的吗？”
“你们之间是有过什么矛盾吗，她怎么会这么对你？”
秦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想不通。”
“好像自从找回了尤思思之后，她就开始不在乎我这个女儿了。”
“可是，我也没想过她会做得这么过分。”
秦允说着，心底还是不断有寒气冒出来。
庄颜看着眼前的人，脑海之中却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喉间顿时微微收紧了几分。